林水风仗着神功在身力大无比,季云又生的纤弱,抱着他自然不费什么力气,直到回到她的寝宫后,怀中的人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在她怀中愣愣的看了她一会儿,登时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变开始了玩命的挣扎。
她只好将他放了下来,见他转过身背对着自己,也不说话,叹了口气,一面吩咐人准备热水为季云沐浴更衣,一面又让人传膳。
“唉,既然来了,就住在这里吧,只是你走了,禹城的生意和府里的事都交给谁了?”
她开口问后,却发现他似乎没听到一般,只是将整座寝店细细打量,口中还自言自语着什么,她只好离近了去听,这才听明白他在嘟囔些什么。
“这些男孩子的东西都是哥哥的,”她说罢发现季云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心中莫名的一阵紧缩,便又赶紧解释的说:
“我们那时都还小,哥哥比我大三岁,连我迈出的第一步路都是他牵着我的手走的,对我是虽兄却如父……只是似乎好的过头了一点,我们成年前,都是在一起睡的,但我们至始至终都是清白的!”
“……你犯不着和我解释什么。”季云的话虽然冷冰冰的,但脸色却好了一些,抬头看她,突然间变得很正色,很凝重:
“你回宫了,预备打算以后怎么办?你……真的很爱他吗?”
“……抱歉,我不知道。”林水风想了想,还是无法欺骗他说不爱,只是摇了摇头。
“好吧,如果你就这么说对他毫无感情,我倒是会怀疑你刚才信誓旦旦的话中的真假了,只是……你们真的会冒着天下大不违的在一起吗?”
“当然不可能!”这点林水风回答的很肯定:“我是不会……也是不能和自己的亲哥哥发生那种苟且的事的,反正父皇灵柩已入地宫,再过两天等什么都稳当了,我会向他提出重返禹城。”
“他会同意吗?你们刚才……”季云想起刚才的一幕,心头感觉很是气愤,突然又觉悲凉:“看他的样子……他眼中的占有欲,不是你说两句拒绝的话,就可以放了你的。”
“我会想办法让他讨厌我。”林水风说。
“呵呵,这怎么可能。”季云苦笑着回答。
“如果做不到让他讨厌,那么让他对我失望……我还是很自信的。”
季云疑惑的看着她,她却一笑:“明天哥哥肯定会叫我过去吃饭,美名其曰什么一家团聚,到时候我会让你跟着过去,到时候你就瞧好吧。”
“……不要,你不觉得别扭,我还觉得别扭呢。”季云一想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五六分相似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心中嫉妒不舒服是肯定的,而且也会让他再度对林水风的保证产生质疑。
……他,还是不希望会质疑到她的。
“没事没事,不就一顿饭嘛,很快就会结束,而且我们也很快便会回家啦!”
季云看她笑的一脸轻松,紧绷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而且听她说到“回家”这两个字,也是心中慢慢涌出柔情无限——对啊,回家,而且刚离家不久,他早就开始想家了。
有她的地方,便是他的家啊……如此想罢,便冲她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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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刚开始觉得确实只是一顿饭,而且一顿饭的功夫后,就不用见到那个让他感觉别扭的人,只是光摆饭的排场就足足用了两顿饭的时间,而且他在禹城公主府,在生意圈也算见多识广,自认还能应付的来,可直到现在,他才恍觉自己也只不过是个乡巴佬而已。
好吧,这都不算什么,他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那个人,可是当他看到那个人旁边的苏妃后,整个人又不好了。
他早就听到苏妃很像林水风,今日得见真颜,又见她亲密的坐在林白慕身边,斟酒夹菜,反观旁边一脸淡定的林水风,心中越发的不是滋味,更是如坐针毡了。
家宴开始,本来他只能算是陪侍站着的份,可林白慕竟然破格让他坐在林水风的身边,相距不远的桌距,他总能清晰无比的看到对面两人的恩爱,他渐渐的感觉呼吸都有些窒息了。
他和林水风还能回到禹城吗?而且林白慕到现在都没有立后,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
都说男人是喜新厌旧,但林水风和林白慕的关系不一般,兄妹相爱,如果真的在一起,他绝对保证不管那男的性格怎样,肯定会对对方爱若珍宝,因为毕竟有那么一层不正常的关系存在,任谁都不想那么轻易的舍弃……
就在他胡思乱想中,他听到林水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和林白慕说上话了,前面说的什么他因为心不在焉没听清楚,等到他凝神去听时,她已经说到了这个部分:
“……有些盗墓贼有着常人不能及的嗅觉功能,只要用鼻子一闻,就可以根据泥土中的气味判断墓葬的年代和是否被盗掘过,甚至可以准确地区分出任何朝代的古墓。据说很久远前的大魏的墓葬一般是没有什么气味的,而近代的墓葬则气味较重,因为时间较晚而且大都是砖石结构。”
她说话间拿起一个茶杯,突然莞尔一笑:“哥哥不知道,我就知道有这样一个有着超强嗅觉功能的老盗墓贼,专门偷盗年代久远的墓葬,那些出土的文物只要经他一闻,就能准确地判断出年代,有个年轻的盗墓贼不相信,就拿了一件七个月前在尿坑中泡过的漆器上门试探,那个老盗墓贼一边悠闲地吸着大烟,一边将那漆器在鼻子上轻轻放了一下,就笑着说:‘仁兄,你这漆器是在尿坑里沤泡过的,取出的时间应在七个月左右。’哥哥嫂嫂,你们不觉得很神奇吗?”
林白慕此刻已经呈现出一副呆滞的模样,而苏敏儿本来打算再度与自家夫君斟上桂花酒,结果一看到酒液澄黄的颜色,脑中便不由自主的盘桓着林水风刚刚说过的“尿坑”这两个字,于是端着酒壶就这么愣在了当场。
季云听了她这么一段话,面色有些发白——他是盗墓贼出身,自然是希望林水风把自己的过往尽数忘掉,于是听她说罢,身子有些发凉,突然察觉坐在一旁的林水风把手伸到桌下,安抚的握了一下他的手,顿时间,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妹妹说的这么详细,怎么,对盗墓很感兴趣?”林白慕面上神色莫辨,只是冷冷的扫了眼季云,手中的酒杯搁在桌上时的力道也略显重了一些,砰得到一声震得苏敏儿还有旁边的宫人们全体一哆嗦。
而林水风似乎未察觉到他的不悦,只是很自然而然的接了下去:“确实很感兴趣。”
林白慕闻言,微微眯起了狭长的凤眸,不冷不热的说道:“既然这么感兴趣,又怎会在禹城发布旨令说挖坟盗墓者死呢?”
“唉,哥哥有所不知,那些个人如果只拿墓中钱财维持生计也就罢了,像季云这样为家计所累迫不得已才从了这么一行当的人我是不会怪罪,只是有些人拿了金银珠宝不算,更是对死者不敬,更有甚者,还起了侮辱尸体的念头。”
“怎样个侮辱法?”苏敏儿也是听得好奇了,便忍不住出声询问。
“就是……行那苟且之事咳咳。”林水风握拳在唇边轻咳,果见林白慕面上一黑,苏敏儿更是一副坐不住的懊悔的模样——估计她也后悔问刚才的问题了。
这下子,一桌子人,除了林水风偶尔夹几筷子菜来吃,其他的人食欲全无,桌上的菜更是连看一眼都不想了。
林水风好似没有察觉到尴尬的僵持一般,仍旧一手握着一只鸡腿,一只手就撕鸡腿上的肉往嘴里塞,尽做粗鄙之态,嘴里有东西也闲不住,仍旧在含糊不清的继续说着:
“哥哥,我给你讲一个我听过的奇闻,也是关于那个侮辱尸体的故事……”
“那个什么侮辱不侮辱的就不要说了!”林白慕难得冲她大声的喊了一句,一众宫人更是吓得集体往后一缩,只有林水风似乎感觉不到他隐忍的暴怒,仍旧笑嘻嘻的自顾自的开口:
“哥哥你别打断嘛,我这人一旦想说话,就是天打雷劈也阻止不了,你听嘛你听嘛,话说这个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18岁的富家小姐周仙儿与开酒店的李大郎弟弟李二郎一见钟情,回家后就患了相思病,仙儿的父亲不同意这门亲事,结果气死了仙儿,周家将仙儿生前所用、房内细软,都陪葬了,这事让一个盗墓贼上眼了,周家请来的挖坟筑穴人中有个叫朱真的,出生于盗墓世家,公开身份是”打坑子人”……哦,就是盗墓贼的另一个称呼,知道仙儿的陪葬丰厚,便在筑坟时多留了一个心眼,做好手脚,以便盗掘。
朱真的母亲听说后,竭力阻止儿子的盗墓行为,她告诉朱真,他父亲就是因盗墓而被吓死的,这就出现了一个故事中的故事了,很好玩的哥哥嫂嫂你们继续听,就是二十年前,朱父盗墓时了发生了一桩奇事,当揭开棺材盖后,棺内的尸首竟然朝着朱父笑了起来,有可能是传说中的‘诈尸’现象,经这一吓,事发四五天后朱父就死了,但朱真不听劝,乘下大雪,于半夜二更天,悄悄离家往坟场去‘干活’了。
林水风说道这里,更是兴起,索性站起身来,像个说书人一把,拿起茶杯就当起了惊堂木:
“只见抬起身来,再把斗笠戴了,着了蓑衣,捉脚步到坟边,把刀拨开雪地,俱是日间安排下脚手,下刀挑开石板下去,到侧边端正了,除下头上斗笠,脱了蓑衣在一壁厢,去皮袋里取两个长针,插在砖缝里,放上一个皮灯盏,竹筒里取出火种吹着了,油罐儿取油,点起那灯,把刀挑开命钉,把那盖天板丢在一壁,叫:‘小娘子莫怪,暂借你些个富贵,却与你作功德。’道罢,去女孩儿头上便除头面。
他见有许多金珠首饰,尽皆取下了,只有女孩儿身上衣服,却难脱,那厮好会,去腰间解下手巾,去那女孩儿脖项上阁起,一头系在自脖项上,将那女孩儿衣服脱得赤条条地,小衣也不着,那厮见那女孩儿白净身体,那厮淫心顿起,按捺不住,奸了女孩儿。
原来那女儿一心牵挂着李二郎,见爷的骂娘,斗别气死了。死不多日,今番得了阳和之气,一灵儿又醒将转来。朱真吃了一惊,见那女孩儿叫声:‘哥哥,你是兀谁’朱真那厮好急智,便道:‘姐姐,我特来救你。’女孩儿抬起身来,便理会得了——一来见身上衣服脱在一壁,二来见斧头刀仗在身边,如何不理会得朱真欲待要杀了,却又舍不得。那女孩儿道:‘哥哥,你救我去见樊楼酒店李二郎,重重相谢你。’朱真心中自思,别人兀自坏钱取浑家,不能得恁地一个好女儿。
这个盗墓贼朱真是财色双丰收,盗墓得了一大笔财宝,还赶上‘奸*尸’这茬艳事,不过,话说来,如果没有朱真的盗墓,周仙儿也复生不了。但可惜的是,在周胜仙复生后去找情郎范二郎时,范二郎却将她当鬼打死了,哎,看来自古以来,只有女人才会这般痴心一片吧,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