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的真的不符合资格，也不用徇私。”林芷晴还真的不想因为她的面子，而给别人造成麻烦。
“没关系，就算我们的项目他们没有资格，做我们供应商的下游企业，应该还是有可能达标的。”黄琦骏自己也查了一些他们的资料，想好了安顿他们的对策。
“那就真的麻烦你了。”林芷晴又不好意思的说道。
黄琦骏不跟她来客气这一套，继续说道：“还有你爸妈投资了综深科技，我也去查了，最早他们加入是与朱雅无关，朱雅是过完年以后才去接近他们的，然后是骗他们再投钱，然后给你爸打针。
如果不是及时爆出他们是传销，可能还会继续骗钱。我还了解到那些给你爸妈打的针是含有水分，并没有宣传上有那么大的功效，所以他们是被骗钱了。”
“那对人体会不会有害？”林芷晴只关心这一点。
“目前都是没有临床结论说明这些是有效还是有害，因为目前市面上的细胞针都是在实验阶段，而且这些都是没有合同的，所有的病患都是自愿签署合同，是追究不回来的。”
黄琦骏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好消息是，他们有签过合同，上面是包含几针，而且打过的针也是有根据的，那么没打的那些，是可以申请让他们退钱。”
林芷晴看了一眼张唯，那就是说损失不会那么严重，也算是好消息了。
“不过可能会比较麻烦一些，因为现在综深面对多项控罪，正在排期审讯，法院一旦裁判他们是违法了，相关人员都会被抓去坐牢，还会被罚款。
这个罚款的款项应该很巨大的，而且朱雅也是涉案人员之一。”
“那是不是就是说，我们的钱可能要不回来了？”林芷晴问。
“也不是，只是到时候可能要到警局备案，再向法院申讨，手续会麻烦一些而已。”黄琦骏解释道。
林芷晴觉得也不算是那么坏的结果，相信她的爸妈也是可以接受的。
······
回家路上，是张唯开的车，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林芷晴的手。
“芷晴。”他温柔地呼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怎么了？”林芷晴看向他。
“你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关于你爷爷，还有你姑婆的事情。”张唯知道这是上一辈，甚至是上两辈人的事情，但是看到林芷晴面对她爷爷时的表现，还有姑婆是如此极品，他觉得林家绝对是有故事的。
林芷晴低着头，其实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其实都跟他们这一辈没多大关系了，所以才懒得去说。
既然张唯想知道，那她就当作是故事一样跟他说起了他们家的事情。
“我爸其实还挺可怜的，当年我的亲奶奶才十六岁就怀了我爸，而我的爷爷就抛妻弃子独自偷渡去了香港。”林芷晴说起了林嘉豪的身世。
“然后我的亲奶奶因为年轻，什么都不懂，生下了我爸以后，就偷偷地离开林家，我爸就交由他的奶奶养大。
他可以说是一个留守儿童，但却像是孤儿一样的长大，因为他是一直到成年以后才真正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那时候偷渡去了香港的人是不可以回大陆的，回来就会被人枪毙，所以我爷爷除了会寄钱回来，基本上是没养过我爸的。”
林芷晴顿了顿，想到这里，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爸总是不懂得关爱自己的女儿的原因吧。
他也是一个缺爱的人，又怎么懂得去表达爱呢。
“我爷爷去了香港以后，没过多久就找了一个香港本地的女人结婚，那个女人才比我爸大12岁，他们在香港重新有了家庭，还生了五个儿女。
虽然我爸是在农村长大，除了没有父母庇护会被同龄人欺负，但他也算是衣食无忧，爷爷的妻子也会经常回去家乡看爸爸，而我爸就认了那个比他才大12岁的女人为妈妈。至今，我也是只认这么一个奶奶。”
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张唯转向林芷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怎么都没想到原来普通人的家庭总会有那么多曲折离奇的故事。
林芷晴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继续说道：“所以我爸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他是村子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人。
我爷爷也是那时候才回来大陆的，那时候我听我奶奶说他回来时候已经与香港的家人快决裂了，还与我香港的奶奶离婚了，所以才想着大陆的儿子可以给他养老送终。
当年我爸是香饽饽的大学毕业生，被我妈碰上了，我妈对他展开了强烈攻势把他拿下。我爷爷也很给力，他们结婚以后，就立马在深圳买了房子，让他们都落户深圳。”
“那不是挺好的吗，爸妈今时今日过着也是挺不错的退休生活啊。”听到这里，张唯觉得那也是那代人的无奈，并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是挺好的，所以我父母是我爷爷众多子女当中，唯一到现在会给他抚养费的儿子。”
林芷晴继续说道：“我妈当时来深圳的时候，就怀了我，通过我姑婆的关系，我妈就算是个孕妇也顺利进入公司上班，我爸又是大学生，非常容易就获得一份总经理工作。
可以说他们夫妻俩来到深圳前期是非常顺利的。不过他们跟我爷爷相处起来就不是那么如意了。我爷爷是一个控制狂，更是一个守财奴，当时我爸妈的工资全都要上缴给他。
我爸妈觉得吃住都是在家里，房子也是爷爷买的，而且生我的时候还请了保姆，所以把赚到的钱都给爷爷也是应该的。
但是我爸从小就没有跟爷爷生活过，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我爸都已经是快二十五六岁的人了，而我爷爷依然对他使用暴力，试图可以管教他。
甚至有时候还会让我爸下跪······”林芷晴停了下来，她想到爸爸小时候打她是不是也是跟爷爷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