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潇潇欲言又止,她虽然在深宫内,可依然有所耳闻,京城里的一场大火,让这名动京都的美人消香玉殒。
可柳楚楚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火是我放的。”柳楚楚说的坦然。
柳潇潇叹了口气道:“也难为他与你置气了,要是换作我,定是要将你狠狠揍一顿。”
柳楚楚也有些垂头丧气:“他要是打我一顿,让他打便是。”说着,柳楚楚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跟着她说了些什么,柳潇潇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眼睛瞪得老远。
“事情就是如此,只是我想与二哥说清楚,怎奈何他不听将我的话打断,还要对我拔刀。”
柳楚楚将这些天的事情,一股脑的对着大姐说完,还好,还有大姐是向着她的。
直到说完许久后,才消化的过来道:“你确定?”
“我确定。”柳楚楚确信的点着头。
“唉,这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我插不了手也管不了。”
他们之间是心病,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你们姐妹二人再说些什么悄悄话?”
宗政怀的声音在她们之前响起,柳楚楚和柳潇潇忙站起身朝着太子见礼,柳楚楚这才发现,宗政列正站在他的身边,面色一片铁青。
柳潇潇站起身子朝着太子走了过去,笑着道:“不过是些家中琐事。”
看着她与太子熟稔的模样,可见二人关系变得不一样了。
柳潇潇跟着太子走了出去,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她,一副要她好自为之的模样。
宗政列的目光从开始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无处可躲,走到宗政列的身边道:“殿下有何事?”
她的话一出,宗政列目光变得愈发深沉,他的嗓子微微发哑,朝着柳楚楚逼近一步,两人身子挨的极近,他低着头声音在柳楚楚头顶上方响起:“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以至于连个请帖都不敢送我?”
要不是今日跟着太子,只怕连她柳府的大门都进不来。
柳楚楚微微抬起头,正好瞧着他发红的双眼。
阳光炙热,烈日高悬,让整个大地都变得干燥而焦躁,可她周身却感觉到一片寒冷。
“你连沈修给送了请柬,为何不送予我?”他的内心嫉妒的发狂,如同满腔热血得到冰冷的回应。
柳楚楚轻轻将头别过一旁,叹口气道:“你终究不是进来了?”她在这里待了有段时间,发丝被汗水微微打湿。
“你连敷衍都懒的敷衍了吗?”他的话语断断续续,跟内心一样在滴血,“你怎么会变得如此。”
她的心中一紧,仰起头笑道:“我变得怎么样?心狠手辣不讲道理?是王爷高看了我,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柳楚楚往后退了一步,与他距离远了些,目光与对对视而上,宗政列自知说错了话,慌忙想要解释。
却听得柳楚楚继续道:“你了解过事情的缘由吗?不分青红皂白便直接将我数落一顿,王爷与其在这里质问我,不如去问问你的管家,不是我变了,是殿下你变了。”
语罢,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走掉,只留下宗政列独自在原地错愕。
喜庆的灯笼高高挂起。
柳鸿今日穿的正红长袍,看着院中满目都是笑脸,心中更是郁结烦闷,在他身侧站立的则是一身红色喜服,上面有着精美的绣花,裙摆下面还挂着一些金银铃铛。
大红色盖头盖在月华头上,倒是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容貌。
柳鸿在院子里找寻着熟悉的身影,找寻片刻后却没有发现那人的影子。
或许是他的步子慢了下来,被身侧的人察觉出,月华轻轻扯着连接二人的绸缎,轻声道:“专心。”
天边是那皎洁的明月,柳楚楚的目光仿佛被这月光给吸引,独自一人默默的站在院子的中央,周围的喧嚣声似乎与这安静的夜色格格不入。
忽的一阵窸窣声响,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若是不经意看去,还以为是夜色渐浓。
“姑娘,柳府周围一切布置妥当,还请姑娘放心。”
柳楚楚淡淡点着头:“替我多谢明主。”
“明主说这都是他该做的,姑娘不要客气。”说完话,柳楚楚的身边的夜色淡了些。
月色清晰地映照在她的脸上,突显出她那美丽的轮廓,而微风吹拂过她的长发,让她的发丝随风飘动,柳楚楚抬起脸,朝着院子的门口看去,一道浅色身影出现在那里,仿佛已经注视她许久。
柳楚楚轻轻叹了口气道:“王爷不去前院凑热闹,到这后院来做什么?”
见她瞧见了自己,宗政列不再隐藏着自己,踱步走到她的身边,方才她与黑衣人的交谈,他已经尽数听见,白天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
他问过守卫,是她亲自将请帖送到府中,可却被管家给藏了起来,他不止一次明示暗示过,不要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可终是管不住。
“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且白日里的话,自己还是伤了她。
她的身后,是一片热闹的场面,欢声笑语在她耳边轻声荡漾,但她却不为所动,仿佛身处于一个与这繁华喧嚣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小天地里。
柳楚楚淡淡道:“不用,已经处理好了。”
宗政列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看了她半晌道:“白日里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没有弄清事情的缘由,先来质问你,是我没有将事情考虑清楚。”
他还是决定向她道歉,沉默并不能将事情解决,
柳楚楚怔怔看着他,似乎还没能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他向自己道歉?
或许是被柳鸿的误解多日没有解开,此刻听见他的话,眼眶里有种东西蓄势待发,柳楚楚别开眼强装平静道:“王爷不必向我说这些。”
“再过几日,我将与冯程一同离京。”
说起这个宗政列也有些伤感,从前总以为自己会想要孑然一身,没有想到自己即将要离开京都时竟然会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