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楚楚轻笑一声:“有人都担心完了,我还担心什么。”
见她句句不正经,陈念微懒得理他,抬起腿便走了,柳楚楚拦下她的路笑道:“不跟你贫嘴了,他们的事你就不要凑热闹了,你回家休息去吧。”
“哪里休息的好,跟去看看吧心里也不会太担心。”陈念微眉间止不住的忧色。
“若是其他人带走他们,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跟上去,可带走他们的是萧王爷,那他们定然不会有任何事,相信我,回家休息去吧。”
陈念微拗不过柳楚楚,只能回府等待。
柳楚楚见她走了之后,踏着月色跟在一行人的身后,见他们进了门,纵身一跃脚步在房顶上轻轻踩踏,身子淹没在夜色当中。
轻声的脚步声在黑夜里并不明显,只是祁玉商等人都是习武之人,入耳便是格外的清晰,见走在前面的宗政列没有任何异常,陈策看了眼祁玉商一眼,见他摇头也不再说些什么。
祁玉商趁着黑夜往动静声处看了一眼,从房顶上探出一双灵动的眼,敢上大理寺来偷看的,只有他那胆大妄为的三表妹了。
偏生前头这位还宠着,更是无法无天了,祁玉商担心起自己大哥,怎么抵得过萧王殿下。
“诸位坐着吧,”宗政列说着,淡眼看了眼保持着跪姿叫人抬进来的李埠道,“李大人行动不便且不太舒适,先跪着吧,大夫在来的路上,到了再为大人瞧瞧。”
一路上李埠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吸着鼻涕道:“多谢殿下。”
“这是?”一道疑惑的声音进入殿内,声音温润谦和,柳楚楚看见沈修穿着官服走进了屋内。
他不过是来大理寺交代些事情,就听见人来禀报说萧王押着羽林军和将军府的公子来了。
宗政列瞧着他也不意外,刚煮好的热茶给自己倒了一杯顺道也给他倒了一杯:“尚还不知情,只是在京中斗殴才押了回来,还没审,沈大人既然在不如一起?”
“沈相救我,祁陈两人想要打死我。”又见一个大官,李埠连忙抱着沈修的大腿,刚停下来的哭喊声又大了起来,陈策不耐烦的掏着耳朵,俨然觉着这哭声刺耳。
沈修这才发现地上还跪着一位,他的腿受了伤,进京了之后便将家伙什卸了,此时不动声色的抽回腿坐在宗政列的对面道:“也好。”
李埠见沈修坐定,心里越发的有底气来,虽然宗政列是皇子,但也是武将出身,难免不会包庇祁陈二人,沈修可是天下第一文臣,总会对文人心心相惜些才是。
“李大人怎的还跪着,起来说吧。”
李埠脸上青白一阵,半晌没有说话,陈策耻笑一声:“李大人暂时起不来,殿下和大人直接审问便是。”
宗政列点头,对着手下的人点头,示意他们先出去,手下的人领了命出去时正想关门。
在外偷看的柳楚楚心中暗骂一声,又听得里面的人接着道:“把门开着。”
这才让柳楚楚忍住了动手的心。
祁玉商轻笑一声,抬眼看了宗政列一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宗政列不动声色的喝了口杯中的水。
其他人不解的朝他看来,祁玉商收敛起神情。
沈修看了他们一眼:“谁先说说今日发生了什么?”
明明是宗政列将人抓进来的,现在却成了沈修的主场,宗政列也不生气,躲清闲般的喝着茶。
李埠立刻道:“今日我原本是与好友相约在酒楼喝酒,谁知这祁玉商突然出来将我友人打了一顿,我说了他几句,他又开始打我,大人我实在冤枉的很,请将这歹人严惩一番才是。”
夜色里的柳楚楚一听,还是祁玉商先动的手?
不等祁玉商说话,陈策冷哼一声道:“就算二公子不打你,我也要将你狠揍一番才是。”
李埠立刻缩回身子:“当着诸位大人的面也要耍英武。”
“你我两家原本是姻亲,只是你自己什么品行你自己不知吗?我不过是随意在你家乡问了几句而已,到处说的你是如何道德败坏,抛妻弃子,不赡养父母,偷鸡摸狗种种德行,叫我怎么放心把妹妹嫁给你,又不忍你在京中名声不好听,我们自家提起退婚,并且对你做出补偿,你倒好,倒打一耙到处散布我妹妹不洁谣言,又在我家门前大闹,活像个市井泼妇,要不是你与友人今日太过侮辱,怎么会对你动手?”陈策说的气愤,丝毫没有将李埠的隐私要隐藏的意思。
李埠反驳道:“你妹妹本就不洁,原先说的好好的,到了时候就成亲,后来听人说春日宴时与男人出去私会,回来便要与我退亲,这不是朝秦暮楚不三不四是什么?”
陈策听闻立刻又要动手打他,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祁玉商开口道:“春日宴上是我找的她。”
他的话一出,连陈策都惊讶了,李埠高声道:“好啊,果然你们一对狗男女,祁府的人瞧着正派,背后都如此下作。”
祁玉商抬腿对着李埠胸口就是一脚,李埠瘫倒在地,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祁玉商警告道:“若是在出言不逊,我可以让你这辈子在站不起来。”
李埠被他这一脚踹的直接说不出话来。
“二公子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沈修象征性的劝慰了一下,也并没有想要惩罚祁玉商。
“我不过是受表妹所托查明你的为人,但你的人品实在不堪,我跟陈姑娘说了一嘴,竟然落在你的嘴里成了这幅鬼样子。”
陈策沉默着看了他一眼,春日宴上发生的是念微没有给他提过,只是说有人告诉她李埠人品不佳,要自己去查探一番,没想到这一查还真的查出些事情来,后来发生种种杂事,倒叫他忘记问是谁告诉她的了,只是没想到会是祁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