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清醒的人谁敢为他去得罪祁家和陈家。
“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大公子跟人在酒楼打起来了。”外头的小丫鬟从院子里便开始叫着。
陈念微立刻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柳楚楚今日陪了她一整日,正准备起身告辞便听着叫声,陈策一向克制自己,怎的今日会动手打人。
刚想劝慰着陈念微不要担心,小丫鬟已经到了跟前,看了柳楚楚一眼,担忧的道:“同大公子一起的,还有祁府二公子。”
“什么?”这下柳楚楚也不淡定了,要是她相信祁玉峰会动手打人,也不信祁玉商会出手。
“走去看看。”柳楚楚拉着陈念微便往外走,她倒不是担忧祁玉商,她是好奇什么情况能让祁玉商如此克制不住自己。
等她们俩赶到地方的时候,一群人已经打到了花楼门口。
我去,还以为是一群人在打他们俩,分明是他们俩在打一群人,一群文弱书生哪里是他们两个练家子的对手。
柳楚楚环视一圈,被打的最狠的一个人,鼻青脸肿像个猪头,差点叫柳楚楚认不出他来。
“哎呀,”陈念微也瞧见了那人,惊呼一声,随即又小声嘀咕一声,“怎么他也在?”
柳楚楚顿时心中明白了几分,只是不懂为何祁玉商也在。
打斗让行人纷纷停驻围观,议论声渐起:“这不是新晋的朝中官员李大人,怎么被人打的这么惨?”
“你不知道?你看那玄衣公子是羽林军郎将,原先与李大人家有姻亲关系,只是最近不知怎么的跟李大人退了亲,而后京中时时有流言传出说是陈姑娘形骸放浪,估计是李家心生怨恨才散布的谣言,被陈郎将查明后气不过才出手打的李大人。”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有不少人问着,那人不屑道:“我与李埠本是同乡,他什么品行自然清楚,他在家中原有娶妻,只是为了在京中站稳脚跟将原配休了,后来去了陈家提亲,他什么德行去乡里一问便知。”
瞬间其他人跟着附和:“你们看跟着陈郎将一起的是祁将军府的公子,将军府一向家教甚严,能让祁府公子动手打人的,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就是就是,这劳什子李大人,我在花楼瞧见他许多次,陈府的姑娘可是个才女,配他真是可惜了。”
“唉哟,你还逛花楼。”
吵闹的说话声瞬间变的骂骂咧咧,柳楚楚和陈念微在人群里听着,陈念微担忧的看着大哥跟人打架,生怕他受伤,正看着一团黑影直直朝着她所在的位置袭来,好在柳楚楚眼明手快将她往后拉去,只听重重一声闷哼落在地上,随即响起阵阵哀嚎。
陈念微一看是个人,等看清地上的人时,面上更是冷如冰霜。
“哎呀哎呀,别打了,”李埠在地上躺着求饶,眼尾瞥见陈念微立刻站起身叫道,“都是你这荡妇害的,我要杀了你。”
柳楚楚将陈念微护在身后,正想动手,却见李埠直直的跪倒在地,双膝见有细微的骨裂声,李埠五官顿时青紫一片,霎时间连哀嚎都来不及叫出来。
只是祁玉商单脚踩在李埠背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冷淡道:“让你说的是这?”
柳楚楚感叹祁玉商是真的下手太狠,连她都自愧不如,暗地里朝着祁玉商竖起大拇指,她有什么事千万不能得罪他。
祁玉商目光淡淡略过她的身上,看了一会儿陈念微后,又在李埠身上施加压力:“嗯?”
李埠这才回过神来,朝着陈念微重重磕头道:“姑奶奶,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想攀上陈家的高枝,在陈家退婚后得到了一大笔钱财,心里不满足还想要更多,不想退亲才散播着污蔑姑奶奶的流言,姑奶奶我求你,让他们停手吧。”
“呸,人渣。”人群里不少人对这种愤慨不已。
李埠知道,京都城以后他是待不下去了,只是如今命都要没了,哪里还管得了以后。
“你怎么说?”祁玉商问着陈念微,语气稍稍便的柔软。
柳楚楚与祁府来往也算是密切,震惊的看了眼他,见他目光正定定的看着陈念微,再也容不下其他。
“他如今也道了歉便放了他吧。”陈念微看了李埠一眼,对着祁玉商道。
祁玉商得了答案,将放在李埠身上的脚放了下来,倒是后面过来的陈策不同意:“他坏你名声如此久,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柳楚楚点头,这一点她跟陈策意见相同,要是换作她动手,李埠身上要多出几个窟窿来。
陈念微摇头:“在京中斗殴是大事,二公子刚刚进入官场今日事已足够参他好几本了,若在纠缠下去怕是官职就要没了,我的名声已经这样了,不想为了我的事让哥哥和二公子再受到什么伤害。”
陈策还想说些什么,见陈念微坚定地摇头,又将话咽了回去。
“有官兵到了。”
官兵一到,围作一团的人群立了散去,只留下了他们几个。
守城的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宗政列一身铠甲从后头走来,视线淡淡看了一圈落在他们几人身上,冷声问着:“怎么回事?”
自从宗政列回来之后,守卫的职责便落在了他的头上,他刚刚从军营回来便听得有人斗殴,赶来后边见得这幕。
李埠看见他像看到了救兵,双腿不能移动大声嚎叫着:“萧王殿下救命啊,他们俩合伙要杀人。”
宗政列双眉微蹙,实意手下的人将他带起来:“先把人带回去审问。”
“是。”
下头的人领了命,将陈策和祁玉商围住,陈念微正想说话,却被柳楚楚拉住,只好见他们几个被带走。
柳楚楚打趣:“这么担心,是担心哪一个?”
陈念微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倒是一点不担心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