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见柳楚楚开始,就发现将军的眼神时不时在她的身上徘徊,将军那么铁面的一个人,对着柳楚楚笑的可叫一个温柔。
柳楚楚一路畅通的到了人群的最前端,目光被武场中央的身影所吸引。
宗政列穿的一身红白劲服,袖口扎紧,发丝高束成马尾,大红色的发带随意扎在脑后,身姿矫健轻盈,飘荡的发带随着动作上下起伏,宛如林中翩跹起舞的舞蝶。
他的目光冷冽,与对手过招轻松毫不费力气,嘴里有时出言提醒道:“不行不行。”
对方是个柳楚楚没有见过的,看着穿着打扮应是个副将,被宗政列说的面色通红,在下属面前抬不起头来。
宗政列说完,飞起一脚踢在副将的屁股上,力道大的让人往前走出好几步远。
柳楚楚突然明白陈袁走路瘸的来由了,此时陈袁见人受伤,兴头正起,好在自己不是一人个被踢屁股了。
宗政列教训起人来竟然是这副样子。
眼看着宗政列的脚又朝着那人而去,那人闭上眼,预想的疼痛没有带来,睁开眼,宗政列的脚停在自己身前,被一个身影拦住。
全场只听到一阵倒吸气的声音,就连陈袁都忍不住惊叹,这柳姑娘也太大胆了吧。
宗政列看见柳楚楚倒也没有觉得奇怪,见她穿着一身南梁服饰,面上还戴着头巾,活脱脱一个南梁女子,
贺副将咽了咽口水,这军营里怎么还有个姑娘,那不是方才自己挨打的样子都被瞧了去,红着脸说话声音有些颤抖:“多谢姑娘。”
柳楚楚笑了一声,这副将还挺可爱,继而又对着宗政列道:“将军这教人的法子也是新鲜。”
宗政列眉峰一挑:“想试试?”
“正有此意。”
在场的人又是一阵惊叹,将军好似不生气,纷纷朝着陈袁投来探究的目光,你这姑娘是什么来头。
陈袁得意的抬起胸膛,叫你们刚刚看不起我。
两个人动起手来,宗政列没有因着对方是女子而手软,反而比对待将领更加出手重,贺副将摸着自己的屁股,为这姑娘担心起来。
将军下脚可真重。
可接下来更让人震惊的是,柳楚楚没有败下阵来,与宗政列过了七十几招,丝毫没有弱下来的趋势。
陈袁晓得柳楚楚会功夫,但不晓得她竟然这么厉害,对她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暗叹,能收服将军的人果然不是普通人。
随着过招越多,底下观看的人对柳楚楚的欢呼声越来越大,宗政列颇为欣慰:“进步不小。”
柳楚楚毫不客气道:“王爷倒是弱了不少。”
宗政列被气笑了,夸奖一句还上天了,不给她显摆的机会,快速将她双臂制住在背后。
“嘶。”
柳楚楚倒吸一口冷气,宗政列听见后手上桎梏的力量稍稍减弱,趁这个间隙,柳楚楚反手挣脱,藏在袖间的匕首脱手而出,抵在了宗政列的脖子间。
见柳楚楚赢了,底下爆出阵阵惊呼,要晓得从未见过谁能赢的了宗政列。
“王爷承让。”柳楚楚收回匕首。
宗政列勾着唇笑道:“不错,兵书没有白看。”
“兵不厌诈,王爷教导的好。”
“说吧,来这里什么事?”
柳楚楚这才想起来正事。
“散了吧,散了吧,都散了吧。”见他们要谈正事,陈袁扯着嗓子大声叫喊着,不多时,围观的人都散了。
宗政列回自己的营帐,柳楚楚跟在他的身后道:“今日在城中遇上了氐族的埋伏。”
闻言,宗政列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柳楚楚并未看他,并没有看见他的目光,继续道:“据赵衍说今日的行程除了三皇子和四皇子知晓,二皇子也知晓。”
“你是怀疑与二皇子有关。”
柳楚楚点头:“没错,已目前的形式来看,大皇子和三皇子、四皇子在和亲上都有态度,而二皇子却什么都没有表示,实在是奇怪,我交代过赵衍此事先不要声张,怕打扰惊蛇,也同蒋邵说此事要两国一起商议。”
南梁帝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与氐族有关系,难免不会包庇。
柳楚楚想的专注,没留意到前方宗政列的脚步已经停下,猛的撞到他挺直的背,鼻尖撞的生疼。
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探在鼻子下发的皮肤上,还好没有流血,幽怨的看了眼宗政列。
宗政列嗤笑一声:“你是想看我更衣?”
柳楚楚这才发现,她已经到了宗政列的营帐内,他的手指捏在腰间的腰带上,正准备脱衣。
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脸上已然红透,其实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你慢慢更,我去外面等着。”嘴上却老实道。
看着逃也似的步伐,宗政列眉眼间是无尽宠溺。
等柳楚楚与宗政列抵达大牢时,蒋邵已经等候多时。
除了蒋邵,三皇子和沈修也一同在等候,事关氐族,还要等宗政列一同商议。
“已经审问过一次,什么都不肯说,言语间有些疯癫,但我认为是装疯卖傻。”蒋邵与宗政列同步着知道的消息,没有隐瞒。
氐族人忌惮宗政列,他需要知道全部事情才能掌握事件的动态。
宗政列点头:“任眠防备心重,不会轻易认输,除非再等人救他。”
蒋邵的步子停顿,继而又跟了上去道:“你是说南梁里有他的同伙?”
“不排除这个可能,任眠是个将军,不会轻易一个人出动,我也怀疑在南梁附近还有氐族的军队。”
蒋邵心一沉。
宗政列继续道:“这也是我的猜测,详细还要审问过后才知。”
话说完,便进到了院子,沈修面色沉重的站在一旁,待见到柳楚楚后确认她没有受伤后,脸色才稍稍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