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方的长刀断裂,眼看着刀就要从头顶落下,一袭长鞭快速将任眠的长刀缠住、
柳楚楚顺着看去,赵希握着长鞭的另一端,正与任眠僵持不下。
柳楚楚重新捡起一把长刀,在地上翻滚一圈,刀落在了任眠的腰间。
又快速的站在赵希的身边,与她道:“是氐族人,这人我曾在天奉见过一次,怕是来者不善。”
赵希与柳楚楚交换位置,她手中拿着鞭,任眠的长刀不易近她的身。
柳楚楚看着大厅中一片狼藉,倒是开始心疼起三皇子来,这下不知要贴多少银钱来。揪着赵衍的衣领将他藏在前台的柜子里,小声问着:“除了三皇子和四皇子还有没有人知道你今日会来这里?”
“没有,”赵衍快速摇头,生怕是自己招惹来的麻烦,随即想起什么一样又道,“还有二哥。”
柳楚楚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件事你先不要同任何人讲,赵希郡主也不可以,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赵衍点头。
柳楚楚不敢多待,又重新加入战斗,任眠的实力远在赵希之上,不过片刻,赵希的身上也多了道伤来。
手中的鞭子也断裂成两半,就在柳楚楚想要上前之际,酒楼紧闭的大门骤然坍塌,刺眼的阳光洒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光刺到赵希的眼,惯性的眯着眼看不清来人是谁。
任眠的长刀高举,就在快要落下时,赵希身子一轻被带入到温暖的怀中,那人的胸膛宽阔,看似随意的用手抵住落下的力量,任眠被力量震开,步子急急倒退,被随后赶来的侍卫擒住。
那人的嗓音低沉,问着赵希:“可有大碍?”
赵希目光渐渐适应,眼前模糊的视线变的清晰,蒋邵的眉峰紧皱,单手环在她的腰间。
一时间,赵希只听得见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摇着头,快速与蒋邵拉开距离,待看清她身上的伤时,蒋邵眉心又皱成一团。
“咳咳咳。”柳楚楚干咳一阵,赵希转过身去,恰好看着柳楚楚正朝着自己挤眉弄眼。
柳楚楚干笑:“将军来的真是及时。”
蒋邵解释道:“碰巧在周围巡逻,听见有打斗声便赶来了。”
带来的士兵已将氐族的人马制服,柳楚楚来到任眠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究竟有何目的。”
任眠吐出一口血水,不服气的道:“要不是当初你救走宗政列,我怎么会被陛下责罚,都怪你,我要杀了你杀了宗政列。”他试图挣脱束缚,双目瞪着柳楚楚。
柳楚楚不齿道:“就凭你这手段,我你都赢不了,更何况是殿下了,他不过是逗弄你,让你以为有可乘之机罢了。”
“我要杀了你。”
任眠已陷在疯魔之中。
柳楚楚无法与他沟通,但此事涉及两国邦交,又牵扯南梁内政,柳楚楚不放心南梁独自审理,对着蒋邵与赵希道:“我要求此事须天奉与南梁同时审理,还请将军禀报。”
因此事重大,蒋邵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柳楚楚想了下问道:“将军今日可曾见过萧王爷?”
蒋邵点头:“今日城门见过,应是去了城外军营处。”
柳楚楚不敢耽搁,找蒋邵借了匹马,朝着城外而去。
待到营地时,已经接近申时,操练的声音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今日柳楚楚穿的南梁服饰,被守门的官兵拦在门外,这几人并未见过柳楚楚,任她如何说都不肯放她进去。
“两位小哥通融一下,我找殿下真的有急事。”
侍卫看都不看她一眼道:“将军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若持拜帖可通行。”
柳楚楚将宗政列咒骂一顿,头一次对守卫森严这么烦躁。在身上好一顿翻找也没有找到可以自证身份的东西来,更别提什么拜帖了。
停顿了一下,柳楚楚想想道:“可以麻烦替我叫一下陈袁陈领军吗?”
宗政列的军队中,她见过几位领军,只是相熟的只有陈领军一个,比较起宗政列来领军应该好找一些。
侍卫看了她一眼,不留情面道:“陈领军正在练武场,不方便。”
柳楚楚顿时脾气上来,怒喝道:“我来军营是正事,若耽误了你们担待的起吗?殿下不让通传,领军也不行吗?”
见她生气,两个守门的侍卫相似一眼,怕真有什么要事,商量了片刻后对着柳楚楚道:“我们先去寻陈领军,姑娘在此等候,只是见不见还要看陈领军自己的意思。”
等了一会儿,柳楚楚便见着陈袁摸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跟在他身边的守门努力憋着笑,瞧着柳楚楚后,指着自己的所在位置跟他说了些什么。
陈袁看见柳楚楚后双眼亮起微光,加快着步子一深一浅的朝着她走来:“柳姑娘怎么来了?”
“领军这是怎么了?”柳楚楚问着。
陈袁不好意思道:“比武输了被将军责罚,也不是什么大事。”
原本他是不想出来的,可将军实在罚的厉害,借着有人找的功夫偷跑出来的,不然伤的可就不止这个程度了。
柳楚楚确实有急事,也不跟他客套:“我找王爷有急事,”说着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小声说,“城中有氐族人出没。”
陈袁心中一惊,忙道:“姑娘跟我来,将军在练武场。”
不敢耽误,柳楚楚跟着他进了军营,陈袁带着她,其他人自然不敢拦着。
练武场在军营的正中间,临近了才发现,她听得的根本不是操练的声音,而是一群起哄的声。
练武场上被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陈袁叫了好一通才给他们让出条路来,待看清他身边跟着的人时,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在骠骑将军的军营里,何时见过女人,这陈袁怕是不要命了。
都是一副拿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陈袁毫不畏惧的回看过去,心里暗道:你们懂什么,这位可是将军的心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