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从现代的解家当家人变成了古代的解家大少爷,但目前的事情也确实令他很头疼,因为他的便宜姐姐就要出嫁了。
而且令人头疼的是,解语臣的这个便宜姐姐出嫁时期很是是不巧。
这段时间出城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队未知人马日日蹲守出嫁新娘抢人抢嫁妆。
如果是没有定下吉日吉时还好,但依据这边的习俗已经定下的吉日却不能违背。
所以这段时间整个解家半点要结亲的喜悦气氛都没有,上上下下都在思考要如何顺利将新娘送到目的地。
“去城中雇佣人手,高价将你姐姐送出去好了。”
议事厅中,解父思索了半天依旧只能提出这样的办法,作为城中也算是有名的人家,为了自己女儿的婚事多花一些钱也不算什么,大不了就多雇佣几个天外人,据说那些人虽然看起来稀奇古怪的,但实际上却一点也不傻,对于自己接手的任务也是十分认真的。
“算了吧,隔壁家的上月结婚请了三队人,结果还是没能成功将新娘送出去,那些天外人光自己窝里横就已经死伤不少了,新娘子更是直接连同轿子一起不见了踪影。”
一边解语臣的便宜舅舅第一时间就驳回了他的意见,那些所谓的天命之人别说是完成他们的委托了,估计光是窝里横就能直接把他可怜的侄女横死了。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人去假扮新娘让人撸了去,虽说我们家并非什么慈善人家,但这种坏人名声性命的事我们不能干。”
解家起家并不算光彩,但历代传下来的为人却并不是那么的不择手段,他们家族的人都以阳谋为上,这种毁人的小手段他们不屑使用。
“笨啊,找个厉害点的男的不就行了,凑个十队人马出来,假装送嫁的新娘走不同方向,到时候他们怎么分辨哪个是真新娘。”
“那就听你的,一个男的也没什么贞洁可言,那些家伙见抓错了人也会同伙计一起扔出来,确实是个好办法。”
因着那所谓的‘新娘绑匪’只劫财劫色,对于其他人都会在事后安全放回原位,所以解老爷对于这个建议很是心动,但是……这个人选嘛。
“儿啊~你也知道你姐姐这门婚事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要是错过了这一门,以后哪怕是其他城的人都不敢娶你那姐姐了,所以……你不如牺牲一点?”
其他的人都好弄,但是这个‘新娘’却并不好找,因为近些年来各地都并不太平,世人皆以习武自保为主,街上五大三粗的人比比皆是,可以假扮成女子穿着嫁衣坐在花轿中的人却屈指可数,所以为了计划的成功,为了解家未来的平静生活,解老爷决定献出自己的儿子,大女儿在家的日子他实在是过的够够的了。
“好的父亲。”
解语臣没有拒绝解父的提议,因为拒当他想要拒绝这个可笑的行为时,那拒绝的话就那么卡在喉咙里面上上不来、下下不去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控制他不让他拒绝这件事情。
在解老爷的积极筹备下,大婚当日十一队婚礼队伍整齐的排列在解家的门前,十一个被红盖头遮住了面孔的‘新娘’等待着自己的那一台轿子。
“我们换一下吧,你坐后面的轿子。”解语臣不容置疑的将自己的便宜姐姐扯到了自己的后面。
排在自己便宜姐姐后面的解语臣透过盖头的下面的空隙清楚的看到她的手在轿子上面用力摸了一下,原本干净的轿子染上了一个泛白的巴掌,虽然不清楚她到底是在弄什么,但是他却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姐姐’并不老实,这近日来的‘抢新娘’怕是有些其他的说法。
为了能够更好更快的将这场玩笑办的‘送嫁’结束,然后看看自己能否回到现代,解语臣果断的上前将便宜姐姐的轿子,他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好。”
想要挣扎一下的解家大姐被弟弟牢牢抓住了手腕无法动弹,她习惯性的想要大力挣脱自己这个弟弟的束缚,但预想中顺利挣脱的场面却没能出现,她惊诧的差点掀开盖头好好看看自己的这个弟弟是真是假,却被不容置疑的力道送到了原本应该由她弟弟坐的‘假婚轿’面前。
正当解家大小姐要趁自己弟弟坐上轿子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将剩余粉末擦在轿子外侧时,一道声音从前面的轿子中传了出来。
“姐姐的手好像沾了些不干净的东西,你们记得把她的手擦干净了再送嫁。”解语臣的声音依旧柔和,但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
一旁跟随的婢女连忙用沾了水的帕子将大小姐的手掌擦了个干净,然后才扶着她坐上了轿子,解家大小姐只来得及用微湿的手掌蹭在了轿子外侧约定好的位置,就被送进了轿子中,于是她只好期望那些收钱做事的家伙没有说谎,那个粉哪怕是擦洗了还能留下他们能够辨别出来的痕迹。
随着随队礼乐的声音响起,十一队人马由解家同时出发,守在城门口隐藏在看热闹人群中的人在分辨出哪个轿子才是自己需要的后,迅速脱身冲自家老大的位置奔去。
“老大,一共有十一个轿子,队伍由后向前数的第二个轿子上面有咱们提供给解家大小姐的信号粉,不过后面的那个轿子上信号粉变成了蓝色,应当是被发现用水擦过了,不过位置却是对的。”
在解家花轿队伍出城后不远处的山上一处房屋内,刚刚在人群中脱身跑回来的人一脸恭敬的看着斜躺在用虎皮铺着的榻的人。
“哦?这倒是有趣,看来那些家伙也不都是些傻子,还能发现那所谓的内鬼就是轿子上的新娘子,我倒是有些好奇,那个坐在轿子上的‘替嫁新娘’了。”
从上月就被分配到这里‘抢’出嫁女的叶晓饶有兴趣的撑起了自己的头,没有束起的青丝在他的身后如瀑一般滑落,红色的衣袍映衬下他原本就不似凡人的面孔平添了一丝妖艳,一旁侍候他的人哪怕日日面对这张面孔也忍不住看呆了。
“你们带人去拦截最后那个轿子,我去瞧瞧另一个轿子上的新娘子到底是怎么个妙人。给我束发,你们不需要村出去的就在此老实等我给你们抢个压寨夫人回来。”
虽不知那轿子上的人姓甚名谁样貌如何,但抓回来好好看看有什么本事,给自己添个帮手也是不错的。
作为这里的老大,叶晓一声令下整个山寨的人都动了起来,下山抢人抢钱的拿着药带着刀直奔新娘子所在的轿子就去,而已经弄好头发的叶晓则是慢悠悠的去找那个标有白色信号的轿子。
虽然叶晓看来他是慢悠悠的,但实际上向来擅长轻功的他哪怕因为弄头发耽搁了很久还是在婚礼队伍未到前守在了路上。
“少爷,前面有个穿红衣的人在拦路,需要绕行吗?”
一直走在轿子一旁的小厮老远就看到了站在路中间的那一抹红,于是他连忙向轿子中看不到事物的解语臣汇报。
盖着红色盖头的解语臣眼前只有一片红色,闻言他一手掀起自己盖头的一角,一手从侧面将轿子上的帘子挑开了一块,果真 从前面的路中间看到了那一抹红色。
“你去说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避开,如果能绕过去我们就绕过去,尽量不要起冲突。”
虽然不知道为何那一抹红竟然会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怅然感,但是他的任务只有一个——让真正的新娘也就是他姐姐顺利出嫁。
“我都站路中间了,怎么看不出我是劫路的?还需要我按流程来吗?”
被派过来的小厮劝离的叶晓看见那轿子眼睛都放光了,这等了半天终于把人给他等到了,抢了人后他还要回去喝酒呢。
“这……这位公子,这玩笑话可不能算说,这前不着村后不店四个方位还没有其他遮挡物的地方,就公子一人劫道怕是有来无回啊,这种玩笑话还是归家后再说的好,我们这忙着送亲,还请公子行个方便,待我们走后您再站这路中央如何?”
小厮的话是客客气气的,但手上的动作却是半点不沾那客气样,一把刀就那么直挺挺的抵着叶晓的胸膛,一副如果他不听话就直接捅进去的模样。
“可惜,我不是什么公子,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好玩,我得接我压寨夫人跟我归山呢。”
就在小厮认为自己绝对可以将人逼至旁边时,只一个不注意就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昏了过去,见前面去探路的小厮突然昏迷还被人踹到了路边,婚队原本的队形彻底乱掉了,担心被抬轿子的人摔下来的解语臣无奈自己跳了下来。
跳下来的冲劲加上恰巧吹过的清风,原本老老实实待在解语臣头顶的盖头轻飘飘的飞向了远方,一张令人惊艳的面孔展现在了叶晓的面前。
“没想到竟然还真被我遇到了个美的。”
叶晓看着自己的这个‘新娘子’,惊讶的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假的竟然比那真的还要好看不知几倍,不过却也是个不好对付的就是了。
“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要拦截我的婚队,只有公子一人在此守着,恐怕是早就知晓我这队送亲队伍并非是真的了吧。”
解语臣在见到叶晓时就猜想着他就是这段时间来劫婚的人,来这里也是因为看到了轿子上的那个标记,但眼见小厮昏迷他们这边都警戒起来依旧不见其他人出现,他就知道今天他那个姐姐怕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我就说你是个聪明的,我呢原本对于那些新娘没兴趣,但是现在我却对你很有兴趣,正巧你是红衣我也是红衣,又恰逢我如今缺一个夫人辅助,不如你直接上山做我的夫人如何?”
解语臣是个聪明人,而叶晓喜欢聪明的,所以他要把他掳上山去当军师,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人来问那些‘这个新娘子应该要多少钱再劫’的蠢问题了。
“如果我不愿意呢?难不成也要像他们一样晕过去吗?”
刚刚那一阵清风不仅吹走了解语臣的头盖,同样也吹倒了送亲队伍的其他人,如果不是解语臣及时闭气,恐怕现在叶晓就是在和空气自言自语了。
“当然不是,我的新娘自然会有更好的待遇。”叶晓意味深长的道。
“所以,这就是你的更好待遇?”手臂背在身后被捆了个结实的解语臣颇为无奈的问道。
“当然了,其他人跪下求我扛着我都不理会的,你这当然是顶好的待遇了。”
不理会肩膀上像虫子一样扭动的解语臣会不会被树杈划伤,叶晓扛着自己的这一条‘新娘子’奔着自己的那个山寨就跑了过去,他可算是找到一个可以替他处理那些只会问为什么的家伙的人了。
“老大!你还真绑回来一个夫人!?”
山寨中,留守在寨子中的人震惊的看着被自家老大扛回来的解语臣,他们老大这一声不吭的还真弄回来个夫人啊?
“这叫绑吗?人家夫妻俩东西事情怎么能叫这么难听,这明明是老大娶回来的压寨夫人。”另一个受门的人连忙捂住了最先开口的人的嘴,人家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怎么能说那么难听。
“我是男的。”解语臣被一句句‘夫人’弄得脸都黑了,叶晓叫他夫人,他还没感觉什么只认为是个无伤大雅的称呼罢了,但是这些家伙一句句夫人这是真不把他当男的看啊?
“老大…老大娶回来个夫……夫君!!!”
原本想要大声给里面人传递信息的守门人声音顿了一下,不知是脑子原本就不好使还是一下子脑抽了起来,一句夫君就传遍了山野,惊得里面的人钱都来不及数了,纷纷往寨门口挤来。
“别挤我啊!”
“我看看老大的夫君长啥样!”
“这配的上老大啊!”
“你们这些家伙看过了的往后走,别在前面挡着我们看脸!”
“都给老娘让开,新来的你们也不能这么排挤啊!”
原本空荡荡只有叶晓、解语臣以及两个守门的四人,现在直接变成了菜市场,山寨中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最后直接成了一锅粥的模样,谁的话也听不清楚。
解语臣努力想要扭过头去看看身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却不料自己直接和一个同样穿着红色嫁衣目瞪口呆的女子对上了眼。
“你们怎么没把人送走?”
叶晓同样也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最显眼的存在——今天他们抢的那个解家大小姐。
“老大,正要和你说呢。解小姐被咱们的人带到山上商谈报酬的时候突然就说要留下来当咱们之中的一员,可是老大你也知道,咱们这山寨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女人,怎么可能让她留下打扰我们的事业发展,但她却死缠烂打的非要留下,我们那她真的没有办法,所以才留到了老大你回来。”
解家大小姐不愧是解老爷亏钱也要嫁出去的姑娘,那个脾气那个性格那个武力值……差点把山寨给掀翻了,寨子中和她打了交道的人都快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绑匪了。
“弟啊~你看你这都成压寨夫君了,其他人是不是多少也要给你点面子?姐姐我真的要求不多,只要能让我留下来就行,虽然抢你的首领确实是一副长在所有人心尖尖的勾人模样,但是姐姐我发誓决定不会和你抢他。”
解家大小姐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那句‘也能助你保住在那老大心里的位置’也被她彻底吞进了肚子里,这个弟弟、也太吓人了吧,不敢说了不敢说了。
不过……解大小姐表示她真的很好奇自家弟弟是嫁了还是入赘了,必经两个人真的完全看不出谁是娶人的那个,但介于刚刚的事情,她没敢问出来。
“解小姐,就像之前谈好的一样,你的嫁妆我们分三成,接下来你拿着信物和折现的银票去青州过日子,我在这里提前祝贺你得到自由、享受自由。”
将被自己绑来的解语臣随手放在一边,叶晓完全不管解家大小姐的反抗,在解语臣的惊诧目光下,单手拎着她的后衣领就将人甩了出去。
似乎是注意到了解语臣的目光,叶晓捏着帕子擦拭手指的动作顿了顿,“放心,以你姐姐的能力,不至于直接摔死。”
“不过你姐姐走了,你就不能走了,她砸了我的山寨,又没给我补偿,所以你得作为补偿留下来,直到偿还完她欠下的钱为止。”用来擦拭手指的手帕从叶晓的手中飞走,自由的飞向了未知之处。
“没想到‘出嫁女被掳’的真相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她们所向往的自由会不会将她们推向深渊。”
戏看完了,解语臣也就不演什么娇弱小娘子了,他一个用力就直接将身上的绳子扯开了,他没有阻止他那个便宜姐姐的出走,自然也不会阻止叶晓将她扔下山,只是对于那个姐姐的未来有些好奇。
“自由这种东西,就像是勾人上瘾的迷药,为了能够得到自己心目中的自由,他们可以做任何的事情,不过如果能够得到自由,哪怕结局不如自己所愿恐怕也会心甘了。”
叶晓虽然是被安排到这里抢新娘的,但是在规则的约束下他能做的也不算少,至少他能够选择自己要‘抢’的对象,以及那些新娘的出路。
“那这事情如果传开了,你这生意怕是要做大做强了,那些不甘愿的新娘恐怕担心是飞蛾扑火依旧会找你们去劫她。”
解语臣在进入这个世界后有了解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所以对于叶晓掳走的新娘有一定的了解。
第一个新娘是被自己父母卖出去的,为了让自己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卖给了一个能当她爷爷的富商做续弦。
第二个新娘是被嫁给了一个傻子,因为那个傻子家里出了一百两的银子作为礼金,而她家的弟弟要去念书需要这笔钱做支撑。
……
对于这些个新娘的的情况解语臣也有感到遗憾,但是他不是圣人,其他人家的事情他也管不了,现在看来那些姑娘的未来至少比之前的好上不少。
“不过家姐的情况……”
解家并非那种苛待亲女的人家,对于自家姑娘的未来丈夫更是查了不知多少遍,确认这个亲家适合自己姑娘才同意结亲的,怎么到这里也成了被劫的对象。
“你姐姐说她不愿意自己的未来困在后院中,她的那个未婚夫也说他原本计划是先订婚,几年后再成婚,不愿意这么早成亲,所以他们就找上我们了。所以解少爷你可不能冤枉我们啊。”
不用叶晓说话,同样知道内情的人率先回答了解语臣的疑问。
“那倒是我们解家的不是了,没有考虑到两方的愿望,才导致了现在的乌龙。”解语臣客客气气的冲叶晓抱拳行礼。
“呵~那是不了解?那是送瘟神吧,解少爷还是先想想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吧,你这少说也要给我白做二十年的工作。”
环顾了一圈自己这个寨子中破损的房屋、倒塌的树木、四散的嫁妆,叶晓随意给解语臣估计了二十年的劳动时长,这解家的大小姐也是厉害,短短就把他这山寨差点退化成了山头,难怪那解家老爷子这么着急要把人送出去。
“这个请寨主放心,我解家定然会赔偿你们的损失,如果需要重建我们还能找专业人士上山来进行重建工作。”
“但是我不想要那什么钱啊~专业人士的,我就想要你这个解家少爷以工代债怎么办?”
叶晓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对解语臣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以及为什么那天道要让他守在这里,当然不会将这个大少爷轻易的送回去。
“那不知道寨主想要我以什么工代债?如果是肉偿的话,那我估计还要多欠几十年呢。”
解语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叶晓有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如果可以他也想要留下来多了解了解这个人,也许会得到一些答案。
“这就要看解大少爷的表现了,不过就目前来说,解大少爷就在这里做个军师吧。”
叶晓的手指从解语臣的额头向下慢慢滑落,微凉的指尖从解语臣的额头滑到眉毛、眼睛、鼻梁最后落在他那并不算厚的嘴唇上,来回摩擦着直到解语臣原本浅粉色的唇色变成了艳红才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只是可惜解大少今天的一身嫁衣了,不过如果解大少不介意的话,我们当一当一日夫妻也是可以的。”
叶晓的手指并不热,但他手指所过之地都能勾起解语臣的一阵火来。
“听起来寨主很是熟练,是有什么相关经验吗?”
解语臣和叶晓的身高相当,所以当他凑过去的时候不需要垫脚也不需要低头就能很顺利的用嘴唇碰到叶晓的耳朵,湿乎乎的气息从叶晓的耳朵传递到全身,惊的叶晓一把推开了这个好像突然开窍了的家伙。
“总之,你就负责寨子中的一切事项。”
被推开的解语臣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接下来他们相处的时间还长,他有机会搞明白这里的真相。
于是在半被胁迫半自愿的前提下,解语臣留在了这个山寨中成为了一个所谓的军师,名为军师实际上却代管了寨主的一切事务。
月余后的一个夜晚,解语臣在处理完寨子中的事务后找上了叶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不要说,至少不要和我说。”在院子中饮酒的叶晓见解语臣过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坐着的叶晓仰头正好对上低头向下看他的解语臣那双晦暗的眼眸,两人无需再言语些什么,便都了解到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还烦请寨主告诉我,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总不能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玩笑似的‘掳新娘’一辈子吧。”
嘴巴上的手被它的主人挪了回去,但弯腰看着叶晓的解语臣却没有丝毫要退下的举动,仿佛叶晓如果不回答他的话,他就要这么一直等到答案一样。
“这已经是你第53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我只能告诉你,你所要说的一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旦被察觉到你的问题,那么我只能等你第54次问我这个蠢问题了。”
似乎是喝了酒的缘故,叶晓白皙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粉红,双眼也显得格外迷离,但解语臣清楚的知道,他面前这个人此时是多么的清醒。
“我们应该都是同一类人才是,但是你既然还会窝在这种地方干这种无厘头的事情,我想知道你在等什么?”
解语臣从见到叶晓的时候就清楚的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是不愿意被束缚住的一个人,一旦有机会他一定会尽全力拼个自由出来,只是他不知道叶晓究竟在等些什么。
“我啊……我在等你,或者说我在等你们。”叶晓一把将解语臣的头用力压向了自己,隐秘的回答带着温热的气息传进了解语臣的耳朵中。
不同于初见那日的嫁衣,今夜的解语臣穿了一身玄色衣服,搭配上他那张略显艳丽的脸,让人有种莫名的征服欲,叶晓用压着解语臣脑袋的手轻轻摩擦着他那如玉一般丝滑的发丝,然后一把扯下了他用来束发的丝带,带着一点点梅花香的发丝顺着解语臣的脊背滑落下来,从侧面遮住了两张同样美丽的面孔。
“现在我来了,我的寨主……你感觉你想要做的事能不能成?”
似乎是同样被叶晓蛊惑到了,解语臣的声音不似平日里那么清朗,说话时不经意间就带上了几分沙哑。
“这事吧~还需要解大少爷帮忙参谋参谋才是啊,我一个小小的寨主,怎么可能承担起那么重要的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和解大少一起来的,可不只你一人,必经我可是辛苦的分了好多分在不同地方完成上头的任务呢。”
叶晓的手指不安分的在解语臣身上来回滑动,隔着衣物解语臣的感觉并不算清晰,这也导致了他思考半天后只能囫囵猜出叶晓在自己身上画的字的大概意思来,并不能清楚的知道叶晓想要告诉他的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寨主第一日所说的,一日夫夫的话还做不做数,我想我们今夜有的聊才是。”
解语臣此时已经和叶晓贴的极近了,说话之间的功夫他就滑蹭过了好几次叶晓的唇瓣,‘好软’思索间解语臣突然被这种意外的触感弄的晃神了几个呼吸。
“可惜今天解大少没有穿那身嫁衣,那一身嫁衣趁的解大少美极了,说不定我一个晃神就要与你共度良宵了。”
“那我今夜的服饰就不美吗?寨主的衣服倒是格外应景,今夜我邀你共度良宵,不知你是否愿意?”
“你这话倒是好玩,我倒是不知自己抢来的新娘怎么就变成了新郎,不过今夜恐怕要婉拒你了,明日你穿那身嫁衣我定会迎你入洞房。”
叶晓和解语臣两人手指的上的小动作不断,嘴上也话赶话的仿佛同意了解语臣那‘一日夫夫’的提议一般。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谁是新郎谁是新娘好了。”
这样说着,解语臣一把将叶晓抱进了怀里,原本坐在那里的叶晓就那么横着躺在了他的怀中,然后被解语臣又放在了床榻之上。
“没想到,解家大少爷竟然也有这种把持不住的时候,可惜你就不怕被我占了便宜?”
叶晓趁解语臣弯腰将自己放在床上的时候,一把拽住了他的腰带,一瞬间攻守换原本一脸锐气的解语臣被叶晓压在了身下,失去了腰带束缚的衣服从领口处缓缓散开,漏出了他看似柔弱实际上却覆盖了满满肌肉的胸膛。
“这下,解大少还敢说自己是新郎吗?”
随着两人的动作,叶晓的衣衫也散了开来,比解语臣还要白的胸膛展露在他的面前,上面两枚粉红引着解语臣写字的手指向它们不断靠近,当解语臣的指甲‘不经意’划过那里时,叶晓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寨主的声音很好听,可以多叫一叫吗?”解语臣本就沙哑的嗓子在此刻更加暗哑了,原本清亮的双眸也染上了淡淡的红,看着压在他上面的叶晓,解语臣的手指从叶晓的前胸滑到了后背,坚硬的指甲在叶晓光滑的后背上来回滑动着,浅浅的红顺着他的手指一点点爬上叶晓的后背。
“解大少爷的声音也很好听,不如叫出来让我听听?”
叶晓第一时间反击,唇齿贴上了解语臣的喉结,关键地方被含住的解语臣‘嘶~’了一口冷气,下半身某个部位也默默鼓了起来。
“缓一缓。”
见情况不对,解语臣捞着叶晓侧过了身子,两人紧贴在一起的部位相互摩擦,看着对方同样略有急喘脸颊泛红的人,两人纷纷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不知以前我们为什么都感觉对方莫名熟悉,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可以再重新熟悉一遍,这样也有利于我们计划的顺利实施。”
刚刚两人的相互试探中手指也在不断和对方说着事情,在那‘天道’注意不到的地方,他们达成了统一的意见——努力将这个‘天道’弄没。
至于相应的计划嘛~
叶晓和解语臣两人相视一笑,现实世界中的游戏策划以及程序员纷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最近总感觉咱们寨主好事将近啊!”
随着计划的一点点完善,寨子中关于叶晓和解语臣的谣言也越传越广、越传越丰富,在叶晓脖子上被发现有吻痕后的当天,两人好事将近的说法支持者更是呈现了指数性的增高。
“今天有很多人在恭喜我们两个,解大少爷该不会真的对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吧?”
叶晓拎着他那不离手的酒葫芦,突然凑到了正在盘点财物的解语臣身边,带着酒香的气息熏的解语臣脖子都红了起来,心也莫名乱了一拍。
“如果是真的,叶寨主要对我负责吗?”有叶晓在这里完全数不清财物数量的解语臣放下了手中的账本。
叶晓盯着解语臣脖颈上那个显眼的牙印,默默将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在头发遮住的地方也有一片艳红色的草莓,昨天夜里没防住被解语臣贴在这里弄了很久。
“解大少爷,你想要怎么负责?”
叶晓的头突然就贴在了解语臣的肩膀上,和挺翘的鼻梁在那处牙印处来回磨蹭,但不同于动作的温柔,他盯着解语臣后脖颈的眼睛却锐利的像狼一样,好像一旦解语臣的回答不如他愿,他就要一口咬住那处软肉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成婚吧,我也为你负责。”
解语臣喜欢叶晓,不是因为这方世界只有他们两个有能够勘破‘天道’安排,也不是因为他们两人的相似性,就是单纯的因为喜欢。
无论是初见时那一抹红带来的惊艳,还是这么久相处过程中的欢愉,解语臣只知道他希望叶晓能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解语臣的成长过程中总是在无意或故意之中不断失去,叶晓是他不想失去的那一个,解语臣不知道未来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以及他们目前的情感会不会改变,但是此时此刻向来善于算计安排未来的解语臣只想活在当下。
叶晓与解语臣的成婚仪式就在山寨中举行,两人没有什么盛大的仪式,没有父母亲友的围观,也没有分辨世俗中的什么婚假关系,两人只是简单的穿着同款大红色婚服,没有中式婚礼中的拜天地拜父母,只有面对面时头抵头的一次拜礼,在这个由数据构建起来的虚假世界中,两个真实的人只拜自己与对方。
在红烛的焰火映衬下,原本就满是红色的房间内空气都仿佛染上了那一抹新婚的暧昧气息,不知是不是刚刚饮下的合卺酒让新房中的两人红了脸,还是房间内的氛围本就令人心跳加速脸颊泛红,两人同样白皙的脸此刻红彤彤的。
就像之前每一日夜里两人的亲密两人没有丝毫害羞的挑逗着对方的敏感点,但又不同于过去的每个夜晚,这种亲密不过只是他们今夜的前戏,两个互不谦让的人一会你在上一会他在上,里衣都被扯得七零八落了还没有分出个胜负出来。
直到解语臣体力不支再也无法‘反抗’压在他上面的叶晓,两人关于体位的争斗才暂时告停了一小会儿,撑在上方的叶晓垂头看着身下额头已经沁满汗珠的解语臣,低头含住了解语臣突出来的喉结。
敏感部位被舔舐的解语臣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对于马上要入口的猎物他向来是有耐心的。
“唔嗯~”
原本自认为是猎人的猎物被真正的猎人按住了腰窝,本就敏感的猎物被触及了软肋致使他瞬间软了腰身,原本撑着的双臂再也没有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主动将自己送进了猎人口中。
“看来……我那套嫁衣可以留给寨主大人了,不知能够为我抵几年的债务?”
被扶着非自主性进食的猎物眼睛浮起一层水光,但是对于猎人的算计却好像本能一样,“一年也抵不了,之前二十年的债,现在三十年打底。”
被迫的晃动让叶晓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中间还夹杂着带尾音的惊呼声,艳丽的色彩染红了叶晓的眼尾,满身的汗珠让他看起来像极了被雨淋了的狐狸,蛊惑人心的同时又显得可怜无比。
“看来是我的努力没有得到寨主的认可。”
两人的位置在解语臣的话音未落时就来了个上下翻转,本就紧密接触的部位在重力的作用下更深入了,叶晓被这一下子弄红了眼,一口咬住了解语臣的肩膀。
“夜还深,我们慢慢还债。”
被咬住了的解语臣也发了狠,原本和风细雨般的‘攻击’变得格外凶猛,弄的叶晓哪怕死死咬住解语臣的肩膀依旧有声音传出。
正如解语臣所说的那样,夜还深……他们的时间还很长。
一夜贪欢过去后,表面上解语臣和叶晓日日夜夜沉迷与对方的身体,实际上他们却在默默等待一个一击必中的时机。
在一个游戏停服更新的夜晚,叶晓协同解语臣以及一众手下,悄悄的反了,虽然没能对整个游戏造成毁灭式打击,但当游戏玩家再次登录时,惊讶的发现一个新出的地图灰了下去。
在那个再也不会出现游戏玩家也不会再出现什么突如其来的活动的地图中,叶晓的山寨被遣散了,带着分完剩下的钱财,叶晓、解语臣两人开了个小戏园。
那个小戏园中没有其他人,兴起时叶晓与解语臣两人一人奏乐一人唱,不需要什么观众也不需要什么剧本,他们想起那句唱哪句,想唱就唱说停就停,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只有对方的爱意和自由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