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收殓起脸上欣喜不已的神色,神秘男子的话再一次击碎了他脸上面具。
“三亿五千万。”男子手中的牌子再一次亮起,声音淡漠,仿如这笔巨款的支出与己无关。
这次舒蕴的表情龟裂了,她忍不住地跺脚,虽说她背后有陆泽的支持但她也不用一下子借太多钱,因为现在她还没很多地方是急着用钱的。
她看了一眼陆译,悲戚且又含带怨念:“小陆子,我再拼最后一次。”
陆译看着她朝自己笔画了一个一字,很是仗义的拍了拍舒蕴的肩膀:“哎呀,你怕什么,跟他干到底呗。”
舒蕴摇了摇头,心里腹诽,大少爷啊,您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啊。
舒蕴加完价,心里一上一下的以为神秘男子知难而退,自己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忐忑不安的等着拍卖师敲定第三下,一锤定音。
就在一锤定音,千钧一发之际,神秘男子再一次出手:“四亿。”
在舒蕴心里响起一个声音,那是玻璃砸落地上的声音。
女子的眼眶微红,她没法再继续竞价了,她的背后还有一个集团需要她来支撑。
但是她苦苦寻觅多年,这是母亲耗时一年为自己准备的成人礼礼物,她怎么甘心放手,突然她双手紧握,骨节被她按得咯咯作响,不,还有一个办法。
拍卖师以“四亿”的价位最终敲定归属那位神秘男子。
会场里的人陆陆续续散去,只有舒蕴坐着纹丝不动。
陆译看着舒蕴的脸,有些害怕,他知道这串项链对于舒蕴的意义,他酝酿着言辞打算宽慰舒蕴。
舒蕴微微一笑,瞧着陆译忧心忡忡的表情:“我没事,这点事还没我之前经历的风雨大呢。”
舒蕴和陆译在会场里坐着,知道神秘男子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心下一喜,连忙跑到男子面前,伸出一只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位先生,可以麻烦借一步说话吗?”舒蕴语含恳切,眼神灼灼的看向男子。
男子微微一愣,虽然眼前的女子比之前他所看过的样子略有变化,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舒蕴。
他没有回答舒蕴的话,而是用实际行动回答。
舒蕴跟着他来到会场角落处。
“这位先生不瞒你说,你刚刚拍下的蓝蕴水项链是家母在世时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希望你可以把它转交与我。”舒蕴看着男子没有任何动容的神色,连忙向他保证。
“你放心,钱的事我会按照你竞价拿下价格还你的,只是目前我的资金没法一下子到位,还请你能宽限一些时间。”
神秘男子直视着舒蕴,就在舒蕴以为他是担心钱的是,刚要开口,男子却出声了。
“这项链我做不了主,你要的话去找启延。”
俊逸不凡的神秘男子撂下一句话就径直离开了,徒留舒蕴一人立在原地。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从神秘男子的手里要回项链,只是男子刚刚那不容商议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舒蕴胸腔一股无名火一下一下地往脑颅里上涌着,她就说嘛,除了自己能对这条项链有这么深的之年以外,还能有谁会这么傻叉的砸一条市面价值最多一亿的项链,原来又是这只龟毛跟自己作对。
陆译看见神秘男子离去好一会儿,却还不见舒蕴走出来,又忙不迭的跑进会场里面找舒蕴。
终于他在会场的右侧角落里看见了面容扭曲,怒不可遏的舒蕴
他伸出手在舒蕴的面前挥了挥:“喂喂,他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
“刚刚那个男的是顾启延那只龟狗毛派来的。”舒蕴克制着怒气,一字一顿的念道。
“哎哎,你怎么用词的,龟狗毛是何方神圣?”
舒蕴冷哼一声:“我就乐意这么骂他,不行吗?”
陆译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原来是他啊,我还想着谁这么财大气粗的。”
舒蕴抿着嘴巴,眼睛微微眯着斜睨了他一眼。
陆译见状急忙比划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舒蕴懒得在瞧他那副戏精的模样,拉着他走向电梯。
在回去的路上舒蕴给顾启延打了几个电话,但是都没人接听,最后她打给顾启延的私人助力吴彦。
可吴彦说出的话,舒蕴也很不爽。
因为他说:顾总现在在外地出差,明天下午三点回来,您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下午三点半过来。
第二天舒蕴因为项链的事早早就醒了,她按耐了一早上抑郁寡欢的心绪,来到了顾启延的地盘。
电梯缓缓开启,迎面走出来一个男子,男子朝舒蕴微微点了一下头,以示打招呼。
舒蕴愣怔几秒,连忙朝他微微一笑。
她这人恩怨分明,昨天他走前说的那句话分明就是在告诉自己,他做不了主,能做主的是顾启延。
随着叮的声音,电梯抵达顾启延所在的办公室楼层。
舒蕴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朝顾启延办公室过去。
舒蕴的出场方式还是一如既然,也跟她的性格一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传进顾启延耳朵里,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舒蕴的到来。
办公室的门被一股大力推开,顾启延原本面带温色的等待着舒蕴,却不想男子视线扫视到女子的面容时,脸上的表情立刻转化。
“顾启延,你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齐琇是我妈,昨天还整那么一出是故意要我难堪?”舒蕴质问的视线直逼顾启延。
她本是一个骄傲,自尊心极强的人,这几年虽在商场上磨平了一些棱角,但骨子里的倔强确是一点都没变。
即使是关系很好陆泽,她也很难开口借钱,若非昨晚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开口。
而在她得知是顾启延后,除了愤怒之余,还夹杂着难以扼制的难过,因为别人不知道蓝蕴水项链的来龙去脉,可是顾启延确是除了舒,齐两家以外,最清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