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安静的室内突然出现人声，吓得沈慕冉一个激灵，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抬头看见祁岑夜抱臂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沈慕冉有些恍惚，下意识低头检查自己，发现没有衣不附体，才松了一口气。
见她醒来后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祁岑夜的脸瞬间黑了。
难道她认为他是那种会趁她睡着占她便宜的小人？
虽然他很想那样做，可看她这么不信任，祁岑夜还是有些怒。
祁岑夜脸色陡沉，阴着脸赌气道，“你放心好了，你那种身材我没兴趣。睡醒了吗？睡醒了就起来，早餐快好了。”
“哦。”沈慕冉闻言，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嘴里还小声嘀咕，“我也没说什么嘛，干嘛突然黑脸？”
一边嘀咕，一边小心翼翼看祁岑夜脸色。
祁岑夜没理她，径自转身走了。
沈慕冉讪讪下床，随手把床上的杯子拉过来，正准备叠好，动作倏然一顿，混沌的大脑总算完全清醒，记忆慢慢回炉。
昨天晚上，祁岑夜喝多了，拽着她耍赖，她就来到了祁宅，然后……她照顾到他睡着，后来……她不是在沙发上睡的吗？怎么会到床上？
而且……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是祁岑夜的卧室，她脸上不由发红。
难道她梦游了？
那岂不是她对祁岑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刚才的动作，难怪他突然黑脸。
想到这里，沈慕冉脸上一热，忙快速叠好手中被子，拨弄着亚麻色卷发走出卧室。
餐厅长桌的一角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美式，正对着餐桌的开放式灶台边站着一个熟悉的修长身影。
祁岑夜穿着休闲服，系着方格围裙，单耳戴着蓝牙耳机，不知是在听新闻还是听工作汇报。
可能是听到了她发出的声响，也可能是早餐快做好了，祁岑夜转过身，正好对上她瞪大的猫眼。
沈慕冉脸上又是一热，抢在他前面开口，“那个，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还有……谢谢。”
祁岑夜，“……原谅你了。”
她刚刚睡醒，声音娇软好像小奶猫，听得祁岑夜的心好像浸在蜜罐里，顿时就没了脾气，嘴角也悄悄的勾了起来。
沈慕冉脸上依然滚烫，“那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牙刷在洗手间，洗漱吃饭。”祁岑夜转身，摘下蓝牙耳机，将刚出锅的荷包蛋盛到了骨磁盘中。
他神色淡定，表情自然地好像在说“今天是星期六”一样。
沈慕冉，“……”
这样的相处模式，好奇怪。
荷包蛋的香味不住往鼻子里钻，沈慕冉放弃想哪里奇怪，冲进洗手间洗漱。
如祁岑夜所说，洗漱台上放了支全新未开封的牙刷，旁边还有未撕标签的陶瓷杯。
定了定神，沈慕冉快速洗漱完毕回到餐桌旁，空气中满满的都是三明治的香味，祁岑夜正坐在他的椅子上，喝那半杯咖啡。
见他这副悠闲自得的模样，沈慕冉的心情突然有点复杂。
这样的相处模式，好像……
可问题是，她跟祁岑夜不是那样的关系啊。
沉默着吃了三明治，祁岑夜端给她一杯热牛奶，沈慕冉想说“不喜欢牛奶”，对上他深邃的眼神，又乖乖的、默默的喝了下去。
等两人吃好，郭赢的车子也停在了门外。
“郭赢！”看到这个不讲义气的人，沈慕冉磨了磨牙根，“下次再把你们总裁丢给我，我绝对打断你的腿。”
“……沈律师，冤枉啊，昨晚我是真的有急事……”指着自己的黑眼圈，郭赢努力博同情，“泄露‘Z计划’的人找到了，我连夜赶过去，终于把人逮到，回家睡了四个小时不到，就来接您和总裁了……”
沈慕冉眨眼，半晌憋出一句，“那你现在应该是疲劳驾驶了，不怕交警？”
帮她拉开后座车门，祁岑夜推她手臂，“上车。”
“哦。”
沈慕冉不再说话，弯腰上车。
车子往金融街的方向开，看着外面迅速倒退的风景和高楼大厦，沈慕冉手撑下巴，沉默不语。
她不开口，祁岑夜和郭赢都不是话多的人，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有些尴尬。
“嗯，那个……”祁岑夜轻咳了声，微微往她那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问，“我的衣服是你脱的吗？”
“啊？咳咳……”他问的直白，沈慕冉一口气没咽下去，呛得满脸通红。
“小心点。”
伸手在她背上轻拍，祁岑夜眼神转柔。
横他一眼，沈慕冉眼底似有魅意，“还不怪你？”
问那么直白的问题。
“怪我，怪我。”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动，祁岑夜耳根也有些红，一边好脾气帮她顺气，一边往她那边靠，“昨晚、我喝多了，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温热气息在耳边浮动，沈慕冉一阵战栗，红着脸摇头，“没，没有。”
“冉。”祁岑夜再次靠近，薄唇轻轻碰了碰她滚烫的耳垂，“如果我昨天做了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沈慕冉，“……”
传言中的冰山总裁去哪儿了？
面前这个撩人既能满分的男人，真的是传说中冷傲无情、阴鸷残忍的夜帝总裁吗？
郭赢，“……”
总裁，我是背景板吗？
是吗？是吗？
可怜的郭赢在心里默默的打了份辞职报告。
车子很快到达新冉律所门口，沈慕冉跟祁岑夜说再见后下车，快步走进律所。
刚进办公室，李菲就抱着文件夹进来，对着她挤眉弄眼，“老板，你跟祁总什么关系？我看到你从他车上下来……难道，你和祁总……”
瞥她一眼，沈慕冉挑眉，“公司信用调查做完了？拿来给我看！”
李菲，“……”
老板打蛇高手啊，专挑七寸下手！
沈慕冉被她委屈的样子逗笑，不再落井下石，“手里拿的什么？”
“简历。”李菲将文件夹打开放她面前，“这几天你不在，有不少人来面试，这是他们的个人简历。”
随手翻了几页，沈慕冉蹙眉，“怎么都是应届毕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