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无骨的手攀上了蔺源的锁骨处,不断地挑拨着他喷薄而出的爱欲。
倏然,推开了蔺源。
她眼里也有着未褪去的爱意,那是源自不思索任何外界事物,沉浸在蔺源的吻中的叶璨。
叶璨很明白怎么去刺痛别人,挑衅地望过去:“随便勾勾你,就受不了了?”
蔺源一开口,嗓音犹如正在流失的砂砾,嘶哑不已:“我对你,不存在把持或控制,只存在想或者不想。”
“你想,你想和我共赴极乐。”叶璨已经具有了女人的风情。
“那你呢?璨璨。”蔺源努力靠近她,两人的眉心相印,如此近距离的相互贴着,心还是靠得很远。
尽管亲密无间的和世俗定义的情侣没什么区别。
叶璨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以此为支撑点,懒散的靠在厚重的大门之上。
“蔺源,你还是天真的可笑,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你凭什么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渐渐的,气氛变得怪异,像是酝酿着一场风暴,蔺源的睫毛颤抖,带着几分惊慌失措和生气恼怒。
蔺源偏头深呼吸,嗓音却还是紧绷:“你是和别人在一起了?”
说完,单手碰着叶璨的bra锁扣,仿佛,只要她说是,蔺源这只蓄势待发的老虎就会撕咬她。
“强迫我,不是你的风格。”叶璨没有恐惧,反而还推开了蔺源一点距离。
“回来吧,璨璨。”蔺源屈服地低下了往日傲然的头颅,埋在叶璨的颈窝处,“别墅给你,胡芹芹和阳然是生是死你来决定,叶氏集团我还给你,求你,回来。”
叶璨不禁染上悲意,轻轻抚摸着蔺源的眉眼,“你爱的那个叶璨,死在了二十岁。”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叶璨的耳边和纤颈处,蔺源急切地说:“不是的,不是的......”
诛心带来的鲜血淋漓,会伴随着做错事情的蔺源一生。
细水长流了那么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侵袭了叶璨的大脑,不再单纯的小女孩注定承受不了这份真挚又深沉的爱恋。
叶璨冷静地开口:“叶家别墅过户给我,七千万。”
叶璨获得了短暂的开阔空间,蔺源低头笑着退开了,坐在了那亮眼的橙色沙发上,办公室内唯一鲜艳的颜色就是这橙色的沙发了。
桃花眼瞬间变得清明,拈着没有度数的银丝眼镜戴在了脸上,像是一把钥匙关闭了一扇大门,眼镜封闭了眼里的不甘和浓烈的爱意。
在一堆文件中摸索了很久,找到了银色金属外壳的打火机。
“差点都忘了,你来找我,是为了别墅。”蔺源啪的一声按着打火机,蓝色的火苗咻得燃起。
“七千万。”叶璨从手提包里,优雅又迅速的掏出了一张信用卡。
划清界限般的卡,留下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我和你之间,都谈上钱了?”蔺源强压着内心的躁郁,将烟缓缓的放在火苗上。
叶璨说:“你是商人。”
蔺源哽咽着嗓子,笑着说:“可你,是我的爱人。”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长长的寂默,蔺源说:“把你的卡收回去,犯不着用钱来玷污我们的感情。”
虽然,你想摆脱我们之间的感情。
“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卖给我?”叶璨不罢休地问着,那认真的姿态就好像来谈生意的人。
蔺源微微吐出一口缭绕的烟雾,邪魅和高冷完美融合,像游乐人间的恶魔。
“和我在一起,三个月,如果你还是不爱我,就放你走,从此,不再打扰你。”蔺源一把将打火机扔在桌子上,看起来随意又无所谓。
天知道,他心里酝酿着多大的风暴,一时不知道庆幸还是难过。
庆幸的是,叶璨要是答应了,就能拥有她三个月。
难过的是,叶璨存了必分开的心思。
叶璨不自觉地蹙着眉:“要是陪你三个月,别墅给我,你再也不纠缠我?”
蔺源冷冷一笑:“前提条件是,三个月后,你还是不爱我。”
这么想逃离,逃离的只能想着最后会得到的好处。
“我答应你。”
叶璨不躲不闪地直视他,蔺源,就让这最后的三个月,结束年少时期浓郁的爱恋,结束悲重又炽烈的深爱。
无人知道的内心,刮起了一阵暴烈的心啸,蔺源抽完了手上的那根烟,点点头:“晚上搬过来。”
叶璨失笑道:“那今天算三个月里的一天吗?”
本是风流柔情的桃花眼泛着凛冽的光,蔺源紧抿着薄唇,逃过内心的挣扎,倏然笑了:“算。”
“迟早会得到那所别墅的,先让我爸爸搬进去。”叶璨瞟了一眼橙色的沙发,手指蜷缩在了一起,坐了下去。
“你爸爸做的事情,不比任何人罪孽浅,为什么还替他把房子买回去?”镜片后的潋滟桃花眼带着深深的探究意味,璨璨,若是你能原谅他又何不能原谅我。
即使,蔺源知道原谅是奢侈,却还是可笑的幻想,把这当初支撑下去的精神慰藉。
叶璨微微低头,半垂着眼睫:“有时候,爱是一种负担。”
碎发落进了锁骨窝处,遮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印记。
“爱是负担,让叶叔叔背负着承受不起的爱,过着余生?”蔺源顿了顿,“是负担,爱都是负担了,世界上还有什么是让人觉得轻松的?”
叶璨心平气和地说:“人活着,本就不是轻松的事情,奢求向往什么轻松的事?”
她淡定的模样,不见当日和叶盛天歇斯底里时的失控。
蔺源说:“爱你,我不觉得是负担。”
“但爱你,我觉得是。”
大门被开启,又被重重地关闭,蔺源一眨不眨地望着消失的女人背影,回想起了当年退婚后,她孤身一人来找自己的场景。
最后留下的也是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