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璨刁钻的掐了掐蔺源的腹肌,腹肌上没有什么软肉。
“别白费力气了,快去泡澡。”
浴缸的水被蔺源调的刚刚好,多一分烫少一分冷,叶璨趁着单独的时间,给陈幸打了个电话。
还是不够相信蔺源,他一心软那一切都会失败,成媛这个案子说难听点是蓄意谋杀。
说好听点是给个教训,让阳然叶二顶锅也不是做不出来。
关键就是有着要比蔺母更大话语权的人去督促这个案子透明公开。
叶璨问:“陈幸,胡芹芹那边怎么样了?”
陈幸道:“她被保释了。”
还是低估了胡芹芹,叶璨吹了吹手上的泡泡,透明的泡泡挥挥洒洒的散落。
“继续盯着。”
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新年的氛围弥漫在大街小巷。
蔺源在叶璨泡澡的间隙悄悄的出了门,车库里的帕加尼闪了闪灯。
蜿蜒的公路上的帕加尼就像孤独旅行的伶仃者。
疗养院最近所有人都很低迷,主人的脸色难看,下面的人也不敢随意喜笑颜开。
蔺源不打招呼的就闯进了大厅,奇怪的是,蔺母不在大厅。
蔺源马上迅速的往外走,来到了池塘边。
“蔺源,你来了。”
略带沧桑的女音响起,蔺母坐在椅子上,肩膀上盖着披肩。
蔺源说:“你也知道我会来。”
蔺母把手中的鱼食扔进池塘,引来了一群小鱼仔抢食。
“是为了芹芹吧,或者,是为了叶璨。”
蔺源不遮掩,“为了叶璨。”
“我把芹芹带回来了。”
蔺源心平气和的坐在一旁,“你很闲情逸致啊,还有心思喂鱼。”
“不然呢,害怕你找上门?”
蔺源叹了一口气,“你对胡芹芹姐妹那么好,这么多年也够偿还了恩情了。”
话语一转,“况且,没有你,胡姨根本不可能生下她们,叶伯父从来没跟你计较,你只是单纯的碰上了,他对胡姨的感情很深。”
蔺母苦笑不语。
“如果叶伯父够爱叶璨妈妈,你在二十年前就可能和爸离婚了。”
蔺母惊奇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婚姻还得靠叶盛天了?”
蔺源轻轻一笑,“叶盛天那么厉害的人物,如果针对你,蔺家一定会选择抛弃你。”
蔺母捏紧了披肩,仿佛有冷风灌进脖子了。
“芹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绝不允许你把她送进去。”
蔺源蔑视的毫不掩饰,“那又怎样?又不是我看着她长大的,因为你这层关系,对她已经够好了。”
蔺母后退一步,“让她过完这个春节。”
“不可能,她的心思龌龊不堪,留在外面我不放心。”
“我保证她,不去打扰叶璨。”
蔺源很坚定:“不可以,我放过她很多次,这次绝对不行。”
“那你杀了我,带走她。”
蔺源的眉心全是燥郁,“寻死觅活这件事你做的还少吗?”
“如果你非要让她进去,我不会放过叶璨。”
蔺源下意识摸着手上的戒指,扯及叶璨就会心慌,“那我不介意,剥夺你的位置,蔺飞荣是迫不及待迎小三上位。”
“你敢?别的女人一旦上位,你面对的私生子就够呛!”
“蔺飞荣手里的钱都是我给他留了一线,蔺家都在我手里,谁对我有威胁?”
蔺母不确定的问:“老爷子把权都给你了?”
蔺源起身就要走了,警告蔺母的目的已经达到。
“你明白的太晚了。”
蔺母厉声制止:“阿源!你记不得是谁护了你这么多年吗!”
蔺源的脚步未停,“我从不靠你,相反,破败千金还能身享尊荣靠的是我。”
蔺母的瞳孔皲裂,想去拦住蔺源的架势消失的很快。
叶璨晃动着高脚杯里的红酒,漠然的眺望着明珠高塔。
珍珠滩公寓也能看见这座高塔。
输入密码后推开了书房的门,叶璨翻动着抽屉里的文件。
眼神一顿,一张画像端正的摆在里面。
怎么这么眼熟。
叶璨仔细的端详,脑袋灵光一闪。
这是她上个学期交的作业。
凄然一笑,画像摆在了书桌上,内心的苦涩无法言喻。
蔺源一进门就找着叶璨的身影,大衣上的风雪随手拍掉。
外面下了第一场雪。
蔺源的嗓音清冷,“璨璨,你怎么了?”
叶璨抬头望去,“找到我了。”
蔺源解释道:“我去了画室和卧室,你不在,就想着来书房了。”
“这个画像,在你这?”
蔺源一脸坦然,“你画的。”
“是我画的,但是怎么在你这?”
蔺源的笑容微妙,“我从你们教授那里要的。”
“我记得那时候和你分开了吧?”
蔺源把叶璨抱着放大腿上,“分开了不代表不爱你。”
“你那时候是爱我的吗?”
叶璨攀住他的肩膀,水润的杏眸直视蔺源,叶家破产,公然退婚,你蔺源能问心无愧说还爱吗。
蔺源复杂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半天不吭一声。
“是,不爱的吧?”
蔺源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不能否认我对你的感情。”
叶璨乱瞟向别处,问:“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外面下雪了。”
叶璨惋惜道:“可惜了,我没看到。”
“我带你去看,还在下。”
叶璨忽然感慨:“我出生的时候,也是大雪漫天。”
蔺源低声呢喃:“过完春节,就是你的生日了。”
叶璨眼里不掺和杂质,黑白分明的杏眸闪着光,“那天,我想单独和你一起过。”
临近结尾了,总该让蔺源留下深刻的记忆。
“你什么时候把我画出来?特地只画我。”
叶璨的指尖划过蔺源的喉结,魅惑又清纯,“卧室里挂着的画像不行吗?”
那幅画是叶璨为了让蔺源开心,画的两人侧脸,叶璨的唇吻在蔺源的下巴,两人的鼻尖相贴。
亲昵又优美。
“我想让你的头脑里只有我,画像里只有我。”
叶璨眉眼弯弯,“阿源,给你画十幅都行。”
“走吧,去看雪。”
这一场大雪漫天飘零的像是肆虐的下完最后一场,持续了一夜。
傍晚时分的石榴树下,秋千不能再荡了,蔺源贴着叶璨的后背,稍微弯着腰和叶璨亲近的相互挨着。
雪花落在两人的眼睫上,纯洁又至纯。
叶璨感伤的想着,这场雪比二十年看过的任何一场雪都要大。
睫毛上的雪化成了水滴。
“璨璨,每一年,我们都要在石榴树下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