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靳城气温已然很高,蓝桉约了好久才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死党给约了出来,还得是打着江海棠的名头。
“我说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蓝桉拿出一份协议,“棠棠把房子卖给我了。”
还是低于市场价的价格。
温久盈扫了一眼协议末尾江海棠的签名,盯着看了许久时间,好似能透过简简单单三个字就能看见江海棠落笔时的模样。
伸手,指尖想去碰一碰那几个字,终究还是在半途停下,她把协议推回去:“她好吗?”
“这我上哪知道去,见面看着还行,就是不怎么爱笑。”蓝桉收回协议,“齐放对我也没个好脸色,姐妹,求求了,服服软和个好吧,咱闹脾气不能闹这么久的。”
这也影响到了她的感情路。
“关键我怎么觉着你俩跟灵魂互换了似的?”蓝桉打量死党,忍不住嘀咕,“见面的时候,棠棠穿了一身黑,冷的不行,倒是你,你……”
得,死党也一身黑,俩黑漆漆,世上漂亮的颜色那么多,怎么就跟黑的过不去了。
“还有,我听说你一路咬着钟氏……”蓝桉并不知晓温久盈的财务状况,但她从青芽走时同青芽切割得干干净净,变现也是变了一点家底走的,可拿着拿点家底去跟钟氏对拼,颇有点小鱼斗鲨鱼的莽撞了。
“你不知道的事有很多。”温久盈对这世事颇感嘲讽,“齐光游戏,是我的。”
蓝桉险些没绷住,“你就是那个业内传说小额投资的运气好到爆炸的傻瓜。”
那个拉了无数投资都没拉到,最后听说是找了个不懂投资的傻瓜,也不知是齐光的什么打动了她,投资了一大笔钱。
“是我,蓝桉,过去我想要钱,怎么努力都只有那么多。”
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那份策划案做的一塌糊涂,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想起十几年前和江海棠打游戏的时光,她们一起走在峡谷里的河道里,走在对面的蓝区,红区,插眼,排眼,给视野。
就是这么一份心软,温久盈成了唯一的投资人。
齐光游戏火了,她的回报多到难以想象。
“现在,我的钱多到花不完。”
钱生钱,也正是在那一刻,温久盈忽然就明白了上课时老师说的钱生钱的真正意义。
但有什么用,太晚了。
她在经济上走到了过去从未想过的高度,用齐光带给她的钱转向成了投资者,钱对她而言成了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这一串数字每日都在增长,偶尔会出去,只等时间一到,带给她更多的利益。
可她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追棠棠?”蓝桉更加不解,“久盈,过去你自卑,是因为你没钱,可你现在的资产比我爸还多,这你总不能还自卑了吧?”
“性格。”温久盈轻叹。
过去她从不以为自己的性格扭曲又畸形,直到江海棠离开前说了那些话,她才骤然惊醒,原来她一直是性格有问题的人。
江海棠知道,她尝试用她的爱来为她填补这一道口子。
补上了,但温家又将这道缺口撕裂,缺得更多。
这一次,她想靠自己把伤口给缝上。
不再需要江海棠的爱,不再从江海棠身上无休止地汲取温暖,也不再用回避又极端的态度去忍受,从始至终,需要改变的都是她温久盈。
所谓的赚更多的钱也不过是为了填补她那颗漏了口子的心,可实际上,填补不了。
“你倒是豁达不少,好像没之前的拧巴劲了。”蓝桉轻笑一声,“既然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多烦你了,有事常联系,约出来一起吃吃饭还行的,还有齐光要不要找代言,优先考虑朋友家公司的艺人总没问题吧?”
温久盈摇头,轻靠着椅背,眸底压下无数翻滚的情绪,“再看吧,到时候找你。”
目前齐光并不是她打理,她也无心去管这些。
当了太久的忙人,这几个月时间像是争取来的喘息,叫她不至于在日日夜夜的愧疚和思念里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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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江海棠顺利从靳大提前毕业。
这一年,她二十六岁。
毕业照上,她抱着室友送的鲜花,笑得清浅。
江海藤传来了温石猛病逝的消息。
她听完,应了一声,“知道了。”
挂完电话,看向等在校门口接她的钟起遇,抱着花上了她的车。
钟起遇放着江海棠爱听的音乐,却被她随手关掉,“太吵了。”
“你可以把歌单发我。”钟起遇启动车子,去往她们约好的用餐地点。
“没必要,你越找我,她只会打你越疼,钟起遇,你不该多长那张嘴的。”
江海棠承认自己有意瞒了一些事是不对,但不表示钟起遇就可以代替她去当那张嘴,尤其是她找了温振翔。
那对温久盈该是何等难堪。
“今晚是最后一顿饭,吃完你该满足我的好奇心。”
究竟是为什么,江海棠不相信钟起遇对她会有什么喜欢的情绪,钟起遇跟恋爱脑三个字就完全没关系,从她妹妹钟起欢的描述里,这就是个纯粹的事业脑。
可从第一次遇见到现在,三年时间,三年她竟还没有死心吗?
家里夺权,出于钟起遇发动合作伙伴对青芽抛出的橄榄枝的感谢,她也让江海藤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了,怎么最后这份算盘还是打到了她头上?
【发布时间忘设定了,今晚两章是明天的,当提前发,明天不更,后天更,不太虐,只是小刀(我感觉,收敛了),这个文我开局就说要写刀的,因为想尝试写追妻火葬场,所以一定会写刀,也可能不是很专业的刀(我在尝试+练习,之前不太会写,想自我突破一下),这个大家见谅,结局是he,不b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