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阿美和阮雄正在客厅中,德叔牵着舒眉,快步就往客厅方向赶。恨朱担心他吃亏,紧跟在后面。
客厅门口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看到德叔出现,高兴的叫道:“大小姐,德叔回来了,德叔回来了!”然后很高兴的迎上前,帮着德叔扶着舒眉。
客厅里传来家具倒地的声音。看得出来,屋子里的人一阵慌乱。
德叔冲上台阶,一脚踹开客厅的门。
客厅里,阿美和阮雄一前一后,正跑到客厅的门口,急急慌慌的想要夺门出去。
看到恨朱出现,两个人之前见过她的厉害,自知不敌,条件反射性的赶紧往后退。
退后几步后,阮雄见退无可退,困兽犹斗,亮出匕首,呐喊一声,向德叔冲了上来。
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逃,打恨朱又打不过,想要控制住德叔,以此要挟恨朱,放他们逃走。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恨朱一个箭步,抢到德叔身前,猛一抬脚,便踢飞了阮雄手中的匕首。紧接着,她又一脚踹出去,正踹在阮雄的身上。
这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速度之快,哪里容着有人作出任何反应。
只见阮雄整个身体飞了出去,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墙上,然后又被墙反弹回来,面往下狠狠的摔在地上。
阮雄忙爬起身,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出来,洒了一地。
恨朱也不等他有任何机会回过神,一个健步飞身上前,拾起手上的匕首,抓住阮雄,就要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不要”,阿美见状,惊叫一声。
恨朱恨恨的盯着阿美,咬牙切齿的说:“你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她抬起手,就要向阮雄的脖颈出招。
“不要”,阿美惊声尖叫道。她一把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对德叔道:“爷爷,如果阮雄死了,我就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德叔看着阿美,满脸的怒火。
“爷爷!”阿美用水果刀在脖子上抹了一道口子,道:“爷爷,如果我死了,你就断子绝孙了!”
恨朱心想,阿美心如蛇蝎,还数次加害自己的亲爷爷,如此大逆不道的人,难道德叔还会在乎他吗?
她轻蔑的一笑,正想结果阮雄,没想到,德叔却大声喊道:“女侠,快住手!”
恨朱实在不解,愣在那里。
“让他走!”德叔伤心的挥了挥手:“让他们走!”
阮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道:“还不放开!”
恨朱想不通,道:“德叔,这种贱人贼子,你都要放过么?!”
德叔气得浑身发抖,伤痛欲绝的道:“女侠,你不用管了,让他们滚!”
“怎样?女侠,还不起开?”阮雄推开恨朱的手。
恨朱心一横,道:“这样的人,这样出去后,定是个祸害,对不起,德叔,我不能给世界留个祸害!”
也不等德叔回应,恨朱手起刀落,废了阮雄筋脉,然后飞起一脚,把阮雄踢飞出去,落在客厅大门之外。阮雄痛苦的嗷叫声不绝于耳。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恨朱会出这么一手。阿美惊声叫着,往阮雄直跑进去。
“阿美,救我,救我”,阮雄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对阿美哀求道。
“你——你——”,阿美一边抱住阮雄的头,一边回过头,手指颤抖着指着恨朱,想要说什么,却口气得说不出话来。
恨朱看着这对狗男女,冷冷的道:“如果不是看在德叔的面上,你们两个早就死在我的饮血刀下。没有动你,还留他一条狗命,已是放你们一马。”
“你——”阿美指着恨朱,又转过身,指着德爷,恨恨的道:“爷爷,你就这样对我吗?”
“阿美——”德叔也没想到恨朱会这样做,声音有些不满的对恨朱道:“女侠,你何至于赶尽杀绝!”
恨朱没想德叔会责备自己,怒道:“德叔,他们怎么对你,你忘了吗?”
“但是”,德叔争辩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何必再去计较——”
“德叔!”恨朱没想到德叔如此没有原则,厉声打断他的话,道:“做过了坏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世间之所以有大恶人,罪魁祸首就是一些没有原则的所谓的善人!”
“从一开始作了恶,就没有受到惩罚,所以就再作恶,一直没受到惩罚,就觉得他人软弱可欺,就不断作恶,终成罪大恶极的人!”恨朱怒道。
“物极必反,善极则恶,阿美之所以会这样,就是——”,恨朱本想说就是德叔一再的纵容造成的,但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而且”,恨朱最后说:“现在我挑了阮雄的手筋脚筋,只是废了他的武功,只要缝合好,做个正常人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想要再伤人,就难了,他这种罪大恶极的人,如果不废了他的武功,以后定会继续伤害他人!”
“什么!”阿美恨恨的盯着恨朱,道:“你是说,他就算治好,也再也使用不了功夫了?”
恨朱冷冷的盯着阿美,没有理会她。
“阿美”,阮雄抬起头来,忍住全身的剧痛,道:“只要不瘫痪,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就很好,我们下半辈子,好好相守就好。”
“你没有功夫了,还要我照顾你一辈子么,我还要你何用!”阿美话音刚落,突然手起刀落,把水果刀狠狠的刺向阮雄的命门。
众人根本没想到阿美竟然如此多狠毒,一个个都瞠目结舌。
而阮雄更是怒睁着眼睛,盯着阿美,他临死都想不通,竟然会这样死在阿美的手里。
阿美把手里的刀一扔,回过头,恨恨的盯了恨朱一眼,又转过头,狠狠瞪着德叔,那眼光,似乎恨不得把德叔吞了下去。
德叔看到阿美的眼神,心里发慌,道:“阿美,你不要这样——,你快走,离开安南,不然,警察不会放过你的。”
“住口!”阿美吼道:“今天的一切,就是你的错,我恨你,总有一天,我要找你报仇!”
德叔嗫嚅道:“阿美,你,怎么能怪爷爷啊?”
阿美没有回答,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美——”,德叔气得一口气没上来,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