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风二人从小旅馆出来时,身后突然有人大喝站住,林风心里一惊。
正当他准备脚板底抹油——开溜的时候,那老头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你们把我的电视弄外了,要赔!”林风长舒了一口气,却又有些不解。
老头气呼呼地把他们带到恨朱住的房间,指着电视说:“你们这些人素质太低了,竟把我的电视弄成这样。这电视是我刚买的,你们一定要赔我。”
这是一台破旧的14寸小液晶电视,液晶屏上破了一个指尖大小的洞,好像屏幕被用手指戳过一样。
林风望了望恨朱,她看着老头,面露愠色:“你是说这个东西?昨天晚上你走的时候,拿那个什么遥控板给我,让我对着它按,结果我看到里面有——”。
林风赶紧打断了恨朱的话,他一下子明白了,这恨朱是四百多年前的人,哪里见过什么电视,一定是她打开电视后看到里面的画面,以为是什么鬼怪之类的东西,就把电视打坏了。
“老板,噢,不好意思,你看,这个电视要多少钱?”林风赶紧说。
“圣使大人,你做什么?”恨朱毫不领情。
老头显然听到恨朱对林风的称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两千!”
“那么贵?新的也就卖几百块嘛!”林风说。
“谁叫你们打坏的,反正赔我的就得这个价。”老头吊起白眼,一幅蛮不讲理的样子。
林风正要发作,却看到恨朱脸色变得十分吓人,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一根绿色的辫子,正要向老头打去。
林风连忙站在恨朱前面。老头看到恨朱的架势,也被吓住了,赶紧躲在林风身后,嘴里嘟咙着:“你…你…你要做…做什么?”
恨朱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奴才,本公…”,她顿了一下:“看本小姐来教训教训你!”
“原来你是小姐!你…你…你敢,我去叫警察。”老头嘴里不依不饶地说。
看恨朱的架势,如果这老头再在这里顶上两句,她非把他的皮给剥下来。如果林风告诉她现在的“小姐”是什么意思,她一定会把老板撕碎不可。
林风赶紧对恨朱说:“没事,你先出去,在门口等我。”
恨朱很不乐意,狠狠地盯了老板一眼,出去了。
林风钱包里所有现金也就一千块左右,于是把卡拿出来,对老头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取钱。”
旅馆老板往门外看了一眼,恨朱远远地站在那里,一脸怒色。他嗫嚅着说:“算了,你就把那现金给我得了。”
和恨朱一起离开旅馆,问起恨朱关于电视的事,果然不出所料,她打开电视,看到里面的画面时,以为是闹鬼,就一鞭子抽过去,结果电视就成那样了。林风庆幸不是老式的CRT显像管电视,不然这一鞭子抽过去,不知会出什么事。
林风对恨朱讲了讲关于电视的一些常识,她觉得很是神奇,喃喃地说:“四百多年了,不知道这世界上竟还有这么稀奇的东西。”
“恨朱,你那鞭子呢?”林风见恨朱现在两手空空,问道。
恨朱指了指她腰间:“圣使大人,喏,这不是么。”原来就是她腰间那绿色的腰带。
“恨朱,我的名字叫做林风,你别叫我圣使大人了,就叫我名字吧。”林风说。
的确,姑且不说听起来很别扭,在当下的社会,听到有人叫一声“圣使”,就够让人侧目了,再加一个“大人”,恐怕大多数人听了都要掉眼镜吧。
恨朱想了想,说:“那我叫你风哥吧。”
走出旅馆所在的巷道,恨朱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吸引住了。自打昨晚到宜宾后,他们仅到过小旅馆所在的一条叫做“麻线街”的小巷,这是一条老街,街上都是清一色的串架瓦房,所以转出巷子,看到那些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后,恨朱感到非常惊讶。末了,她却又好像有些伤感。
这之后,看到自行车、汽车等交通工具,恨朱更是觉得新奇不已。林风叫她一起打车到附近的银行取钱,坐在车上,她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阿三更是吱吱乱叫,吓得不轻。等到银行后,看到林风从自动提款机里取出钱来,恨朱又说了一句:“钱庄一个人都没有,就可以拿到银票么?”弄得旁边等着取款的人用看古董一样的眼神盯着她。
从几百年前一下子来到这个世界,恨朱很不适应,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但同时,他们也很吸引街上来来往往人们的注意。大家不注意才怪呢,恨朱的一身打扮,应该是她们那个时代的东西,在现代都市的人流中显得分外扎眼。更为吸引人注意的,是坐在她肩上的那只猴子阿三,它好像非常害怕生人,一下子撞入这熙熙攘攘的人流,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它一只手抱住恨朱的脖子,另一只手去蒙住自己的眼睛,一定希望眼前这些人快点从自己眼前消失。
林风看到附近有一家宠物用品专卖店,就进去选了一个包,这包可提可背,有几个透气孔。最让人满意的是靠近开口的地方,还有一大块地方都是用透明的塑料做的。阿三大概明白林风的意思,它一下子跳进包里,把眼睛凑到透明的地方往外看,它显然觉得自在多了。林风把它背在背上,它看了看恨朱,也没有表示反对。
“恨朱,你那个时代来的打扮,现在太引人注意了,这样有些不便,我们一起去买点衣服,你看怎么样?”林风对恨朱说。
恨朱想了想,点点头答应了。
这时,两人走到清华街,这里大多都是服装专卖店,林风随便选了一家,走进去。恨朱对衣服有些挑剔,她只买可以系腰带的连衣裙,而且领口要高要小,不露胳膊不露腿,一时还真不好找。
林风理解,现在年轻女子的服装设计,大多领口大而低,努力想把胸部多露一些出来。但又好像完全露出有些不好意思,便还是留一点遮遮掩掩。就这样,在想露而又不好完全裸露的矛盾中,女子的衣服设计就越来越让人喷血了。恨朱来自四百多年前,是很难接受这种服装的。要选择保守一些的,自然就有一点难。
至于为何一定要买系腰带的衣服,林风一开始没弄明白。等到选到两条颜色分别为淡青、草绿色的长裙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恨朱是为了系她现在那条可做鞭子的腰带。林风暗想:这恨朱连衣着打扮也不忘配上武器,那些色狼如果遇到恨朱,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