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回来,齐谪待萧木莹更加少了几分师父的严厉,完全就像是一位慈祥温和的长者一般,认真地听着萧木莹的抱怨,偶尔回应一下她,或是为她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于是这次的回来便真真正正给了萧木莹一种回家的感觉,让她只觉满心暖意。
后来萧木莹不知不觉便说到入夜,就连晚膳都是管家送到木屋里来,萧木莹和齐谪一边说着话一边吃的,直至天越来越晚,萧木莹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齐谪的木屋,在管家的带领下去了给她收拾出的那个房间,好好地睡了一觉。
翌日,晨。
萧木莹起床洗漱收拾妥当与秋雨来到谷口时,安世已经赶着马车静静等候了。
其时齐谪亲自来到了谷口送萧木莹,谷中不少弟子也都闻讯赶来,远远聚集在一起好奇地看着萧木莹这位谷中唯一的女弟子。
萧木莹在人群里看到潘浩,含笑对着他挥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她让秋雨留在马车旁等候,她则走到了齐谪的面前,不舍地说道:“要走了,师父。”
“去罢。”齐谪温和地看着萧木莹,轻声道:“凡事莫要心急,须知急功近利反倒坏事。”
“是,弟子谨遵师父教诲。”萧木莹点头应下,却又忍不住苦笑了一声,若她早早听到齐谪的这句教诲的话,或许会缓图收复失地之事,那样的话,申暮羽也许就不会如此确定他自己的猜测了。
齐谪看出了萧木莹的苦笑,淡淡摇头道:“怎么,你已经急功近利了么?可是威河关一役?”
“是,师父英明。”萧木莹苦笑道:“弟子自知女子之身坐不稳高位,所以才急切地想要先拿下威河关,收复一些失地,却没想到……”
“没想到申国君会猜测出你的身份吧?”萧木莹顿住了,齐谪却将她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萧木莹闻言一愣,她疑惑地问道:“师父,您是怎么知道的?”
齐谪温声道:“昨日为师一直听你说了,待你走了才想起该告诉你的。就在不久前申国君来过谷中一趟,他是以挑选人才为名过来的,但是与为师的交谈中对你的身份颇多探究,甚至还故意套为师的话。想来他已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了,不过你也不必太多担忧,他现如今也只是怀疑而已,文国那边的身世他仍旧查不出任何破绽。”
萧木莹的小脸变为凝重,点头应道:“知道了,师父,不过诚如师父所说,他对我的身份目前只是怀疑,只要我不承认,他又没有任何证据,我便还有时间。”
“申国君此人实在是太过聪慧,即便是以你的本事,竟也让他猜出了端倪。”齐谪不无疑惑地问道:“为何,仅仅只是因为你攻打威河关、收复卫国旧土的目的性太明显了么?”
萧木莹摇摇头,自嘲道:“不仅仅是威河关,师父,说到底还是弟子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会让他有所察觉的。”
齐谪深深地看着萧木莹,温声道:“丫头,为师看着申国君提起你时表情不对,而且他既然敢来为师这里探究你的身份,只怕对自己的猜测已有九成的把握,可是据为师所知,一直到现在申国里都无一人知道你的身份,就连申国君的两位文武心腹之臣肖霁、姜晨都是不知道的,他既已确定你是仇人,为何还要特意为你隐瞒身份,甚至连最亲近之人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