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萧木莹来到齐谪居住的木屋外敲响房门,待听到里面齐谪的应答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进去后只见齐谪盘膝坐在矮几的左边正在冲泡茶水,待她关住房门再回身时,齐谪正转头看向她,温声说了一句,道:“丫头,更瘦了。”
只是这简单的五个字,萧木莹便是眼眶一热险险掉下泪来,她上前几步径直双膝跪地深深伏下身子,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师父恕罪,弟子出山三年一直忙碌着没有回来看望您一次,是弟子不孝。”
“起来吧,丫头,不必多礼了。”齐谪温声道:“过来坐。”
萧木莹偷偷拭去眼角的泪,直起身站起来走到齐谪的对面坐下,打量了一下齐谪脸上多出来的几许皱纹,低声问道:“三年不见,师父身体可还好么?”
“为师一切都好。”齐谪给萧木莹的面前放上一只茶杯,往杯中倒满了浅绿色的温热茶水,随即抬眸看向她的小脸,深深道:“看你瘦成了这幅模样,这三年的时间不好过吧?”
萧木莹只觉心中一阵酸楚,忍了忍也没有忍住,张口开始向齐谪倾吐苦水,就此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齐谪默默听着萧木莹的倾诉,不时温和回应一下她或劝她几句,一直到后来她说起自己为了将云卿瑾扶持上君位所付出的努力,云卿瑾如今待她的绝情,她脸上的委屈表情已是表露无遗。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即便是面对旁人时她从未表露出怨愤或是委屈,永远都是一幅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模样,但是云卿瑾的绝情还是让她伤心失望,只觉满腔的委屈急欲发泄。
良久,齐谪静静听着萧木莹吐罢了苦水,淡淡问道:“丫头,将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出公子扶持上君位,你所得到的回报可达到心中预期?”
萧木莹低头擦去了眼角酸楚的泪水,有些愤愤不平地应道:“倒与想象中相差无几,只是弟子觉得不公,师父,倘若弟子是男儿身的话,弟子一定能得到比现在的成果更加高十倍甚至更多的回报。”
齐谪温声劝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身为女子,却硬要在这乱世之中撑起一个国家,原本便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这你是心知肚明的,不是么?”
“弟子都知道。”萧木莹抬眸看向齐谪,小嘴一撇一撇的,委屈道:“弟子只是见了师父,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委屈……抱歉啊,师父,三年不见您了,一见您却要向您吐苦水。”
齐谪温和一笑,摇头道:“你三年没回来了,回来后你最大,所以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吧,你说什么为师都听着,还给你倒茶润口,怎么样?”
萧木莹只觉心中温暖莫名,重重点点头,含着眼泪笑道:“好,这可是师父您自己说的。”
“是啊,所以你尽管说罢,说多久为师都听着。”齐谪温声应了一句,并提起在火炉上“咕咕”冒着热气的水壶,给萧木莹面前的杯中倒上了满满一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