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眉小心翼翼的看着封寒,低声道:“寒哥哥,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保证,以后绝对不那样了,绝对不对你的事情指手画脚。”
她又伸手将那一堆古籍往封寒的面前推了推,道:“寒哥哥,这些书都很难得,你看看?说不定里面就有忘川井的下落,能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人呢?”
封寒看了她一眼,伸手接下了古籍。
柳月眉心中一松,连忙道:“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给寒哥哥送古籍的,现在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她怕再待下去,惹得封寒生气,自己更加讨不着好。
见柳月眉匆匆走了,陆婳这才低头擦『药』,一边擦『药』,一边还不忘将视线往那些古籍上看。
封寒已经开始动手翻阅古籍了,那表情,是少有的严肃。皱着眉头,像是苦恼不已。
看着封寒这样,陆婳心中酸涩,想不计较那么多了,不管他有没有未婚妻,她都不生气了,她想上去告诉他,不用那些古籍了,她就在这里,就站在他的面前。
不知何时,她已经站起身朝着封寒走了过去,只是半途却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陆婳;“……”
转头,便对上兰芙的脸。
此刻的兰芙一脸严肃,冲着陆婳摇了摇头,示意跟她出去。
陆婳又看了一眼低头翻阅古籍的封寒,跟着兰芙走了出去。
直到离开书房,兰芙才回头看陆婳,低声告诫:“仙君待你不同,我也看出来了。你平时如何放肆,仙君也不放在心上。但是,我还是想告诫你几句,不要在仙君查阅古籍的时候打扰他,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兰芙四下看看,见无人,这才又道:“仙君在书房查阅古籍之时,便是仙君的亲人来此,也不敢打扰。你呀,还是不要上去讨嫌的好。仙君愿意惯着你,那是你的荣幸,但是切莫恃宠而骄,不然触了仙君逆鳞,那后果定然不是你想要的。”
陆婳低垂着眉目,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会的。”
兰芙看着她,小声道:“你听话乖巧一点,有仙君宠着你,你以后的日子好着呢。”
说罢,拍拍陆婳的手走了。
陆婳:“……”
兰芙这是将她当成那种媚颜争宠的人了吗?
她自顾自笑了笑,转头看了眼紧闭着门的书房。
一开始,她是因为师傅有了未婚妻而震惊没能说出自己的身份,再一拖再拖之后,如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师傅,一直在找她,没有忘记她。
可是,师傅他也有未婚妻。
陆婳叹了口气,捏着那一瓶让柳月眉大发雷霆的『药』往屋子里走。
只是没想到,她的院子外面早有人等在那里了。
柳月眉一看见她,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然后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一把将她手中捏着的玉瓶抢了过去。
陆婳瞬间黑脸
,冷声喝道:“你干什么?”
柳月眉横眉倒竖,晃着手上的『药』瓶,瞪着陆婳,眼神异常的冰冷。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寒哥哥高看你一眼,你就能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了吗?”柳月眉指着陆婳,冷声说:“我告诉你,你还不够格。”
陆婳皱着眉头,冷冷道:“我没来找你耀武扬威,现在是你来找我耀武扬威。至于我够不够格,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得仙君说了算。”
她一摊手,朝着柳月眉,道:“现在,把『药』还给我。”
柳月眉被陆婳几句话气的脸都白了!
此时见她伸手要『药』,怎可能给她?
“你想要这个『药』吗?”柳月眉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冷冷的说:“寒哥哥连我都不给,你一个低贱的侍女凭什么能享用?”
陆婳脸『色』难看,只说一句:“还给我。”
柳月眉冷哼一声,缓缓的抬起了手,然后当着陆婳的面,猛然间将那瓶『药』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药』瓶摔的粉碎,里面的『药』瞬间洒了一地,一股清香味儿弥漫开来,空气中浓浓的都是那种味道。
柳月眉仰着下巴,冷笑着看着她,道:“你不是想要吗?给你啊!”
陆婳没吭声,只是盯着柳月眉的眼神无比冰冷,隐隐的带着几分煞气。
柳月眉冷哼一声,“瞪什么瞪?你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等那一天寒哥哥对你失去兴趣了,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都要容易。”
她缓缓的靠近陆婳,围着她饶了一圈,冷冷的道:“我是不知道你究竟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寒哥哥对你另眼相看的,但是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样。寒哥哥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等他对你的新鲜劲儿过了,我看还有谁能护得住你。”
陆婳微微偏头,嘲讽的看着柳月眉,道:“仙子就这么肯定仙君对我只是一时新鲜?”
“你还真当寒哥哥对你动了心?”柳月眉不可思议的道:“你别做白日梦了。”
“你还不知道吧?寒哥哥一直在找一个人。”柳月眉眯着眼,冷冷的说:“这个人,是一个下界的凡人。她跳入忘川井,差点『逼』疯了寒哥哥。这么多年了,寒哥哥为了她将九云仙君追的上天入地不敢『露』面,就连族中宗亲也被寒哥哥得罪了个遍。他为了她发了疯,为寻她翻遍古籍,这一寻就是快千年。”
柳月眉看着陆婳,问:“那凡人女子,便是他的朱砂痣心头血,是他的逆鳞,别人碰一下都不能。这样的情谊,你比的了吗?有那女子在,你真觉得寒哥哥能真的看得上你?”
陆婳微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让柳月眉有些看不懂。
陆婳看着柳月眉,道:“我比不上,难道你就比得上了吗?”
柳月眉冷笑一声,说:“我何必要跟她比?一个死了的人,我自然不用跟她比。”
她脸上带着几分得意,道:“我是寒哥哥的母亲亲自定下来的儿媳『妇』,不管寒哥哥的心里有谁,将来他要娶的人,都只会是我。更何况,他心里的那个人,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我何必跟一个死人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