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上工前,苏丰年就召集大家说了要开设夜校的事儿。
村里人议论纷纷,颇有微言,但是听到是公社上面安排的学习任务,不参加的人要扣工分,也没人敢冒头说些什么,生怕自己成为被枪打的出头鸟。
他们也不是爱惜羽毛,主要是怕被扣工分。
知青就不一样了,他们自然没被大队长一番话忽悠到,要真是随随便便就扣他们的工分,他们大可以去举报。
而且,有些知青还是有家底的,根本就不怕扣工分。
眼看几个知青义愤填膺地挑起事儿来,说得村里人都有些动摇了。
苏月赶忙上前,在苏丰年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苏丰年向来是脚踏实地,从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事儿,所以压根想不到什么拿捏人的方法,苏月一席话,完全给他打开了新大陆。
不仅能解决知青们不想上夜校的问题,也能从根源上杜绝那些知青为了工农兵大学名额争着上他家送礼,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他立刻按苏月说的,提起了关于工农兵大学名额的事。
要知道每年公社上面都会分下来一两个推荐去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这是目前除了在城里找到工作单位接收以外唯一能回城的出路。
每年知青们都是争破了头的,一听苏丰年说到时候会根据上夜校的学习情况择优推荐,一群知青立刻反水,纷纷表示自己热爱学习,那一个个举手表决想上夜校的决心可比白天上工要积极多了。
敲定了夜校的事情,大家就各自散了去地里上工。
云沐熙向来不爱参加这些事儿,所以没来,但苏月想找他当夜校老师,就跑去找他。
苏月到山脚的时候,就看到云沐熙正在磨木板,她很自然地走上前去撩起云沐熙的衣服给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云沐熙傻眼,“为什么用我的衣服擦?”
苏月眨了眨眼,“我总不能掀起我自己的布拉吉吧?”
云沐熙抽了抽嘴角,“你要是不笑的话,我差一点儿就信了。”
“好吧,是有点儿嫌弃。”本来不想伤害你,你非逼我说实话。
苏月无奈地摊了摊手。
想做个体贴的对象可真难啊。
“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苏月好奇地看着一地打磨得都快反光了的木板问道。
“我看你老是把药材晒在院子里,都快堆满了,就打算给你做个专门晒药的架子。”
云沐熙温柔道,他手比较笨,怕没磨平会有木刺划伤苏月白嫩的小手,所以才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打磨木板。
“哇,那你再多做两个呗,我还想要晒肉干和果脯呢。”
苏月满眼都是小星星,等入冬了,总不好再老是拿新鲜的肉和水果出来,万一被人发现可不太妙。
正好现在天气好,风也大,很适合做些可以存放的食物。
而且在原主的记忆里,苏老太腌制的咸菜特别好吃,苏月又琢磨着得多做一些等天冷的时候拿去县城里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脑子一转悠,苏月又想起了豆腐来,这时候的豆腐也算得上是奢侈的吃食了,毕竟黄豆能榨油,豆渣还能喂猪,村里人不舍得吃,城里人没地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