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鸣玉身骑白马,一袭黑色锦袍,未着铠甲,手握银枪,大开城门,坦然迎敌。
眺目远望,对面的将领竟然是一女子。
琢磨着双十出头,一袭夺目的红袍着身,身披银色铠甲。
手里拿着的那柄砍刀,重量估计不会比他手中的长枪轻。
“你辽东竟然挑不出一个男人上战场吗?”
“随便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们来迎战,这让我家将军怎么下的去手?”
赵宇玩笑的话语说的的自然,随即军营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笑声尚未停歇,对面的女将军容色不变,手指一弹,锋利的暗器划过赵宇的脸颊,留下一道猩红的口子。
“你们赵家军就这般气度吗,到了战场分什么男女,能打胜仗的才是真本事。”
高举长刀,身后的战士一呼百应,显然在军中积威甚重。
赵鸣乐白了赵宇一眼,骑马上前,握着银枪朝着主将迎去。
“女将军,你没有男人吧?”
对面这女将军那一柄弯刀耍的诡异,赵鸣乐这一杆长枪也玩的漂亮。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身上已经挂了不少伤,难分胜负。
“本将军的男人自然没有赵将军的男人多。”吐出嘴里的血水,一声嗤笑,女将军的嘴毫不留情。
“赵将军喜欢玩男人,连我辽东都知道了呢。”
秋风吹来,眼前的女将墨发飞扬,眉眼间是赵鸣乐从未在任何女子身上见过的洒脱与张扬。
刀枪碰撞,两人进行力量的角逐,谁也不愿意倒退一步。
“他娘的,谁诬陷老子。”耗尽力气,女将猛的一推,拉开了和赵鸣乐的距离,听着赵鸣乐在战场上骂骂咧咧。
“老子是要娶媳妇,抱儿子的!”
“赵将军,没人嫌弃你话多吗?”
刀走偏锋,直接砍在赵鸣乐的肋骨,连退数步之后,银枪往前一刺,砸在那女将的右手手臂。
两人都带上了不大不小的伤,对视一瞬之后,极其有默契同时回首,环视自己的士兵。
鸣金收兵,不分胜负,来日再战。
“女将军,你身手真不错。”瞧着人都走远了,赵鸣乐奉承的有些许迟了。
后知后觉,赵鸣乐的手抚上那颗噗通乱跳的心脏,脑海里想的是那张神采飞扬的容颜。
“我的将军啊,她揍人可疼了,您可千万别找个这样的将军夫人回来。”
赵宇捂着自己脸上的伤口,给自家将军提出未来找将军夫人的,第一个反面案例。
“让你嘴巴不干净,上了战场打就是了,拿性别取笑别人干嘛。”赵鸣乐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但不妨碍周边的将士都听清。
他们从未见过女将军,但这也不是开玩笑的理由。
“属下知错。”赵宇低头反省,身后的人也随之开始认错。
“但您真的别找这样的将军夫人,会天天挨揍的。”再次强调,带着些许害怕。
“闭嘴吧你。”长枪敲打着赵宇的头。
他娶媳妇儿,关赵宇什么事?
入了城门,赵鸣乐翻身下马,一下子便需要扶着赵宇才能站稳。
仿若费尽力气,赵鸣乐总算走到了赵舒朗面前。
嗓音虚弱,容色带着不正常的红润。
“赵叔,快给朝廷写信,辽东来犯,本将军受伤了,回不了京城了。”
提起受伤,赵鸣乐便摸了摸自己的腰腹处,那女人下手真狠。
最起码断了三根肋骨!!
“属下遵命。”
军师赵舒朗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一只左臂是因在战场上护着赵擎而废。
因 为人善谋略,便被赵擎提拔成为军师。
赵鸣乐也一直记着这一份恩情,对赵舒朗一贯敬重。
“我爹要是过来的话,把我外祖一家也带过来吧,我想他们了。”
进了营地,赵鸣乐将长枪放下,像是想起什么,又开始摸了摸自己的伤口。
“要不是我受伤了,我就直接偷偷回去看我外祖和外祖母,我外祖母铁定要心疼死我了。”
带着断断续续的抽气声,赵鸣乐像是忍受不了伤口的疼,又似乎极为想念家人。
赵舒朗看着眼前的赵鸣乐,沉思一瞬,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将军,您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赵鸣乐挥了挥手,赵宇便被安排出去叫军医了。
抬头,委屈:“受伤的男人,最需要关爱了,我找几个人来疼疼脆弱的我,不行吗?”
“呵呵,你小子因着怕人催你成亲,跑的比兔子还快。”
毫不留情指出这单薄的谎言,赵舒朗笑着喝了口茶:“太阳打西边出来,你都不会想你爹。”
“你也感觉到让他们都过来很奇怪对不对。”俏皮的书生气,很是惹长辈怜爱:“所以要偷偷的。”
“你小子,你爹来肯定又会揍你。”当今局势赵舒朗明白于心,有些事情没到最后一步,没必要挑明。
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分身乏术的朝廷,也只能选择揣着明白装糊涂。
赌与不赌,以及如何赌,自然由赵擎和赵鸣乐来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