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连队持续挨三次板子,我要跟着一块挨板子。”身先士卒,王博是粗人出身,他坚信用真心能换来真心。
“你挨过几次啊?”将军挨板子,疼不疼不重要,最怕的就是因此失了威仪与震慑。
“两次,那都是来的第一年。”知道萧琮在想什么,王博又多说了一句。
“在这里,威仪和生命比起来不值一提,我希望我把他们带出去,还能带回来。”
“更何况,我的荣耀都是靠我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打回来的。”诉说的话语平静到毫无波澜,世人最在乎权势,于王博而言,从来都不重要。
能活着回去,才重要。
并不煽情的话语听的萧琮头皮一阵发麻,不是心疼,而是他感知到了自己血液流淌出的亢奋与震撼。
“元宝,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以前的日子过的那么苦了。”人只有走出苦难,才拥有调侃苦难的勇气,萧琮也是。
双目对视,笑意满眶:“因为上天知道我以后会遇见这么好的元宝,所以前面的日子苦点,也是应该的。”
“瞎胡说,那些苦从来都不是你该受的。”既然萧琮受那些苦,王博自然会倾其所有来弥补那些苦难留下的痕迹。
甜甜一笑,萧琮不受控制的捏了捏王博的脸,随即意识到过于明目张胆,匆匆收敛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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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不跟着你走了,我有别的事情要出去一趟。”晚膳结束,王博约了手底下十来个副将部署后续事宜,萧琮并不想去干涉王博的决定。
他的小将军是雄鹰,要去搏击长空,而不是成为被他握着的线的风筝。
“你一个人出去干什么?”这铁岭关内相对来说是安全的,家家户户现如今都可以做到夜不闭户。
但萧琮要离开他,王博不太乐意。
“我在这边有个驻点,我得去安排点事情。”营帐提供的庇护场所,让萧琮自然且安心的钻进王博怀里。
“所以小将军管好自己的眼睛,你要是多看了旁的生死与共的战友一眼……”
“你待如何?”这倒是新奇,王博还没见过萧琮吃醋。
“我自舍不得动你,我当着你的面活剐了那男人。”
“不看旁人,只看哥哥。”一吻落在眉心,算是应了萧琮的外出。
“哥哥你早点回来,想带你去看沙漠的星星,比屋顶的星星好看很多。”目送萧琮走出营帐,王博多叮嘱了一句。
“好。”回眸一笑,直接弄的王博后悔答应将这人给放出去了。
摆着这么张脸还能笑得这么好看,王博很怕萧琮被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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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记米铺已经打样,木门早已紧紧闭上。
萧琮借着手里的灯笼再次确认了牌匾上的标记,才按照李珍给的密语敲响了门。
“客官,本店已经打烊。”开门的是一个只到萧琮肩膀、右耳耳垂被一颗黑痣完全遮住的瘦小男人,与铁岭内的男人外貌差距挺大的。
也就铁岭这样的地方,不排外,让他凭借本事在此安家。
“明月相照,特地来买点米应急。”没有笑意,萧琮传递给胡羚的感觉就是高不可攀、不容亵渎。
“您请。”匆匆让出一条道,胡羚原本挺直的腰杆弯了下来,说话的嗓音多了几分敬畏,整个人多了些许紧张。
他是今日早晨才收到上级的通知,没想到大人物今晚就到了。
“宿斗在吗?”
“大人在楼上。”胡羚低着头指了指方位。
拾级而上,到了西北角萧琮直接推开了房门。但仅仅只有一眼,萧琮便猛地关了房门。
眉头紧皱,内心的情绪有点复杂。
难不成,喜欢男人这个事情,也会传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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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开门关的,宿奎实在提不起兴质了,拍了拍宿斗的屁股,示意他穿上裤子。
再一次将门打开,宿奎倒要看看是哪个糟心玩意儿让他没玩顺心。
这一开门一抬头,宿奎的整张脸变得通红,心脏跳动异常,背后开始出着虚汗。
就算易容了,他也不能认不出萧琮啊:“君上,您怎么来了。”
连忙躬身行礼,将萧琮请进屋内,替萧琮斟了一杯茶。
坐在凳子上的萧琮并不言语,手慢慢的摇晃着手里的茶杯,目光再宿斗和宿奎之间逡巡。
“君上,是属下的错。”无声震慑,宿斗直接跪了下来,这事的确是他的问题。
“我看着军营中的人这样玩,很好玩的样子。”
“我就给宿奎下了点药,然后试了试。”宿斗其实并不想被压,但吃了药的宿奎太凶横了,直接捆了他。
然后……
萧琮脸色变得有点复杂,好奇心再重,也没有这个玩法吧……
茶杯里的茶水见底,萧琮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一些,目光看向宿奎:“你今天是自愿的吗?”手下两员大将没有因为这个事情闹出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萧琮并没有苛责的欲望。
宿奎被这问题问到愣住了,脑海中先是一片空白,随即一本正经解释。
“第一次的确是宿斗算计了属下,属下如今也觉得很是好玩。”宿奎实话实说:“属下也愿意继续玩下去。”
“宿奎你丫的,老子是想跟你过日子,你只是想跟老子玩玩?”宿斗握住拳头就想揍宿奎,但高高举起的拳头没有落下,被宿奎紧紧扣住了拳头。
“过日子也要玩啊,难不成过日子就不玩了。”宿奎答的理所当然,宿斗忽然觉得这答案没有问题。
尤其,宿奎说要跟他一起过日子……
“嘿嘿嘿,君上您来的真好。”想通了的宿斗,摸着头就笑成个二傻子。
和小苟子挺像的……
“你可别笑了,下药都能成了下面那个,当了下面那个还做不得宿奎的主,真是丢人。”萧琮话说的揶揄,小秘密的曝光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
宿奎和宿斗也不禁松了口气。
“罗成的信息收集的怎么样了?”言归正传,萧琮将此行的目的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