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逢山劈柴?原来刘备的征北将军魏延就是个一天到晚拿着斧头上山砍柴的樵夫啊。”领头侍卫看着这帮人拙劣的表演,轻蔑地笑出声来,接着似乎又发现什么,“慢着,你那金印的边缘怎么弯弯扭扭的?难道是你力大无穷,把金印攥得太紧,都捏变形了?”
随即他耸了耸鼻子:“怎么有一股子萝卜味道?你那金印不是用萝卜刻的吧?这会儿都干了,萎缩变形了吧?”
“魏延”闻言赶紧看了看手上的“金印”,急着把它揣回怀里,心虚地看着“张嶷”一眼。
“笨死了!”自称“张嶷”的年轻人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看来这里的“魏延”得听“张嶷”的。
假张嶷随即犟嘴道:“你们这帮子冒充征南将军的家伙,见过征北将军的大印吗?”
然而魏军侍卫的一番话已经起了作用,一些围着的乡民这时狐疑地看着“魏延”和“张嶷”。
“哈哈,原来刘备手下的征北将军魏延是个打柴的下人,平北将军张嶷就是个花言巧语的街头骗子。”领头侍卫大笑两声,随即脸色一沉,“今天我倒要好好见识一下!”
张嶷惊叫出声:“小心!”身边的几名护卫已经冲了出去。
“嗖嗖”两声,两支利箭直冲“张嶷”和“魏延”而去,幸亏一支被人用短刀拍落在地,另一支被人用手上的包袱挡了一下,箭头穿透,箭羽却埋在包袱里了。
“张嶷”和“魏延”顿时冷汗满头,这么近的距离,要是没人在前面挡一下,他们俩个只怕都被射穿了。
领头侍卫认定就是这假冒的“张嶷”和“魏延”在带头闹事,本准备让人就近突下杀手灭了他们,让暴乱的乡民陷入混乱,趁机驱散的,没想到这样的突袭竟然还被人挡了下来,顿时也大吃一惊,喝问道:“什么人?”
张嶷从人群中站出来,他那些装扮成乡民的几十名手下也陆续站了出来,按照一定的阵势站好了。
张嶷冲那自称“张嶷”的家伙轻轻一笑,道:“我们现在手上的家伙大都是短的,能不能把你们的长兵器借我们用一下?”
那年轻人刚躲过一劫,知道是人家救了他一命,赶紧连声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随即把手中长剑赶紧送到张嶷手上。
一旁的“魏延”也连忙把手上的斧头递过来,还招呼身边的其他手执长兵器的人赶紧些。
张嶷接过长剑,见手下都已经排好阵势,笑着对那魏军侍卫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都是大汉平北将军张嶷的护卫啊。”
可不是,人家不就是刚刚保护了自己吗?那冒充张嶷的年轻人一见自己突然有了这么多看上去还很厉害的帮手,一下子又兴奋起来,大声叫道:“对!既然你们自称是征南将军的侍卫,那就和我平北将军的侍卫一决胜负吧!”
“魏延”赶紧跟着高声附和:“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魏军领头待卫看了看这些新冒出来的敌人,从他们刚才挡住冷箭的行动,以及现在的站立阵形来看,绝对不是刚才乱哄哄而上的那些乌合之众可比,而是久经战阵、训练有素的专业军士。
而且,还不断有人站出来,加入到他们的阵形中。
再加上原有的几百暴民,看来想击退冲出去是不太可能了,当下很不甘心,再次喝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在这官道上抢劫征南将军的车辆?”
张嶷伸手往怀里掏了掏:“我这里也有颗金印,不知道是不是萝卜刻的。”说完把金印交给身边侍卫,让他拿着给魏军领头侍卫看一看。
尽管只是在眼前停留了一下,领头侍卫从那精致标准的外形就认得这肯定出自官家,而且那上面的“汉平北将军印”几个字也早已看得清清楚楚,顿时脱口而出:“原来你真是……”
“正是。”张嶷把金印接回来,又放入怀中,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心里却在想,汉皇陛下给我这么一个大印,可不就是用来吓唬你们的么。
“他是谁?”“你倒是把话说完啊!”围聚在四周的乡民们确信己方来了一个大人物帮忙,都想知道底细,偏那魏军侍卫就是没说出来。
那假冒的“张嶷”和“魏延”更是伸长了脖子,想凑近来看看人家的大印到底是什么样。
张嶷也有话要问:“那马车里究竟载着什么人?怎么外面打得这样凶,也不见他露一下面?”
魏军领头侍卫没有回答,和身边几个人轻声说了两句,便反问道:“不是说你们现在还在睢阳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朝歌来了,而且还是带着一群暴民,而不是大军?我们难以相信。”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张嶷倒是干脆得很,“你们是认为这里是官道,说不定等下就会有大队官军经过?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反杀了?我只数三声,如果你们不回答,我们就开始攻击了。”
“你们应该不怕死,也许能和我们拼一场,拼死几个够本,可我也断定,你们也绝对不想让马车里的人受到一点伤害!”张嶷说着一抬手,伸出一个手指头,“一。”
所有的季汉军士都握紧了手中兵器,除了刀枪棍棒,还有十几张手弩也瞄准了魏军。
周围的乡民也赶紧有样学样地拉开架式,举起手中的兵器和农具。
“张嶷”和“魏延”看看空着的双手,楞了一下,随即用力卷袖口。
魏军们也赶紧严阵以待,作为夏侯尚的近身侍卫,又怎么可能轻易受人威胁而投降?
“二。”张嶷伸出两个指头,随即又道,“手弩瞄准马车!”
这话一出,领头侍卫终于憋不住了,高声叫道:“你蜀国堂堂平北将军,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可怜的女子!”
哇!原来这位大人物就是真正的季汉平北将军张嶷啊?暴乱的乡民顿时欢呼起来。
那假冒的“张嶷”和“魏延”也叫了几声好,随即就尴尬起来。
原来他们拼力保护的只是一位女子?这是怎么回事?张嶷皱了皱眉头,随即让自己的侍卫上去近身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