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啊切!”早上一起来,葛良就连打了几个喷嚏,看来昨夜冷雨,还是让身体有点小感冒了。
“啊切!啊切!”刘备觉得鼻子发痒,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看来年纪大了,不可轻易寒雨湿身啊。
众人赶紧劝刘备保重身体。张飞庆幸道:“昨夜这一仗,本来是要去袭击敌人的,结果变成了守寨伏击他们。我就想,他们夜里冒着冷雨跑过来,应该比我们辛苦吧?结果还没讨着好,死伤不少人,回去肯定还会病上不少。”
葛良也连声道:“运气,运气,看来还真是天助我主保有汉中啊。”
刘备也表示庆幸:“以后还是不要在这种天气里随便搞什么夜袭了,军士们受累了,幸好只是守在自己营里。”
刘封昨夜杀得开心:“父亲,敌军昨夜首战受挫,肯定士气不振,不如今天换成我们去找他们挑战吧。”
刘备摇头道:“虽然现在雨停了,但军士们昨夜受苦了,道路泥泞难行,寒风刺骨,不要让他们出去挨冻了,即使打了胜仗,自家损失也不会小。对了,今日有没有军士因为昨夜而致病的啊?”
刘封忙道:“没有,昨夜都是挑选的精壮之人上关的啊,那些老弱军士,都留在大营里呢。”
高翔和雷铜也表示昨夜是守在自家营中,以逸待劳,而且敌人退得快,自家军士没有损失。
而这时的曹营里,曹操也是忍不住“啊切,啊切”打了两个喷嚏,看来真是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啊。
想起徐州虐陶谦、斩吕布、走刘备,官渡破袁绍,白狼山斩蹋顿,关中逐马超,那些峥嵘岁月,曾带给自己多少豪情。
而赤壁战败,巢湖受阻,如今汉中也被刘备占了,这一统天下的壮志,曹某人真的就实现不了了吗?
刘备这个家伙,自从荆州站稳了脚跟,这几年竟然眼看着就坐大了,唉,当初怎么就把他放跑了呢?
“唉──!”曹操吩咐献上姜汤,要去去寒气。
夏侯惇看着曹操心情不好,以为是在为昨夜失利叹息,忙宽慰道:“昨夜虽然进攻不利,但各将军及时退军,倒也战损不大,只是──”
“只是什么?”曹操把心思转回到眼前来。
“只是昨夜雨大风寒,将士们辛苦,有不少人似乎出现身体不适。”夏侯惇还是挺爱护士卒的。
夜袭的主意是刘晔出的,他需要为失败找借口:“敌人三处营寨都准备充分,肯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让敌人提前得到情报,从而精心准备。”说完又觉鼻子发痒,连忙用手把口鼻捂住,强忍着没把喷嚏打出来,直憋得眼泪横流。
“嗯,应该是敌人提前得到消息了。”曹操看着刘晔一副难受流泪的样子,宽慰道,“不必介意,毕竟损失不大,胜败乃兵家常事,刘备也不是可小觑之人。好了,既然现在天气聚变,大家也就先负责守好营寨,防止敌人偷袭,先休整几天吧。”
刘晔默默离去,感觉曹操好像真的一下子老了很多,根本没有什么要在此恶战刘备的意思啊,那当初兴势动众大张旗鼓地跑到汉中来干嘛?嗯,看来在汉中,还是不要多嘴为妙。
远方的山谷里,黄忠和魏延率领的一千军士正在艰难穿行。昨日天气突变,还没等到找好宿营地,冰冷的冬雨就把大家淋了个透湿,好不容易冒雨搭建好几十处柴草棚,每处几十个大男人几乎不着衣裳挤在一起,肉贴着肉,那是有多别扭啊。
清早起来,幸好雨停了,许多军士的衣服还只是烤个半干,也只好将就着穿在身上。
张嶷还要命令军士把草棚都毁了,魏延制止道:“算了,此处离大路隔着那么大一座山,曹军就算站在山顶上也不是随便都能分辨出这些伪装过的棚屋的,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张嶷指着谷底:“你看看,昨日一夜的雨,谷底都涨水了,只怕一时走不了。”
魏延看都不看,昨夜听声音就知道谷底小溪要变大河,幸好宿营地都特意离开谷底了,当下毅然道:“那也要走!总不能留在这山里等着粮尽饿死吧。嗯,你说话鼻音好重,是不是病了?”
张嶷摆手:“受了点风寒,没有关系,我只是担心,走这样的路线,到武都只怕还要十几二十天,到时断了粮,又下雨下雪的,军士们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啊。”
黄忠走过来,也是叹气道:“文长啊,是不是真的太草率了,雨具、粮食都准备得不够,箭矢也不多啊,有一些军士今早起来也身体不适,我担心,到了武都,还有没有能力打仗啊。”
都是担心抱怨,魏延不高兴了:“打仗哪能不冒风险,敌人又不会躺在那里等着你杀!粮食节省点吃,路上多派人打点野物,前段时间米仓道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箭矢,也要节约用,射小型猎物,不要用铁箭,直接削几根尖木就行了。当然,还是要保重身体,病了,没那么多药可服用。嗯,最主要是加快行军速度,早日到达武都。”
张嶷摇头道:“到了武都,那里现在也是被敌军占领的啊,难道到了那里,就有人送饭送药了?”
魏延声音大了起来:“难道你还想现在撤回去?现在离阳平关也有好几天路程,跟到武都差不了多少了。”
张嶷劝道:“回到阳平关,最起码马上就有粮有药了啊,这些军士都是特别训练出来的,随便一人,放到别的队伍里,那都可以担任伍长、什长以上军职的,要是就这么白白折损在路上,岂不是太可惜?”
魏延楞了一下,随即声音又更大了:“我当然不希望他们在路上有什么意外,但都是特别训练出来的人,就更应该吃得了苦!反正从今天开始,有吃的,军士们先吃,我最后吃!病了,我扛着,不用药!”
黄忠看着俩人要红脸,赶紧制止道:“吵什么吵,吼什么吼,再吼大点,山那边的曹军都可以听见了!你们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都给我闭嘴!”
人家黄老将军年纪大,军职也比他们高出一大截,魏延和张嶷都只好乖乖闭嘴。
黄忠先把手在张嶷额头上探了一下:“哎呀,有些烫手啊,真的是病了啊,快让随军医师准备点药吃了吧。”
张嶷轻轻推开黄忠的手:“老将军放心,没事,我还行。”
黄忠道:“反正现在也有一些军士受了寒,现在谷底水势大,也不好行走,山间又水汽重,不怕冒烟,先做饭、熬点药,吃了再走。到时候吃饱了,走出一身汗,说不定也就好了。不过,伯歧啊,既然都走到这里了,我们也只能往前走了,要是回头,我这老脸也没地方放了。”
张嶷忙道:“老将军放心,我并不是怕死怕苦要退回去,我是担心,军士中会有许多人吃不消,白白折损在路上。”
等到吃完早饭,周到和几个留在后面接应他的军士赶上来了,把刘备同意他们穿行奔袭武都的事告诉他们,并说已经派法正率军走沮道策应,随后霍峻还会率郡兵跟上。
魏延高兴得跳了起来,对张嶷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主公都同意了,还要派人来策应了。哈哈哈,主公英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