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了这一小股党项人,‘黑枪’依旧处于搜寻、警戒状态,特别是嗅了党项人的物品后,它的神态更加明显,冲着北方矮身低吼。
张涯不得不作出:北方依然有党项人的结论。
他努力安抚主‘黑枪’,又和徐平山、鲁仲林解说些,收拢马匹、草料等战利品,之后制作晚餐……艰难熬了一宿。
翌日。
皱眉看着北方,张涯淡淡说道:“山哥、鲁二哥!早餐后,你们守护这里,我带黑枪前出,这样速度更快……”
这也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除非舍弃掉缴获的十六匹战马,否则他们三人根本没法一起行动,毕竟这是持续的探查、袭杀,队伍太大容易惊动敌人。
“少东家!可这儿?还是我去吧。”徐平山犹豫起来。
鲁仲林亦摇头急道:“对对对!张策划,还是徐监理去吧。”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不用担心什么。”
轻轻摆了摆手,张涯徐徐说道,“我有黑枪在身旁,少量党项人不能构成威胁,若是敌方人数众多,我就悄悄返还报信……”
“这儿……”鲁仲林顿时失语。他已见识到‘黑枪’的战斗力,比他本人都强上数倍,真的神奇无比。
急速搓着额头,徐平山思索起来。
片刻后,他轻扯鲁仲林衣袖,阻止他说些什么,旋即沉声说道:“少东家!一定不要轻易动手,我们二人守在这里……”
“成!就这么说定了。”张涯微微一笑。
……
早饭后,单人匹马、‘黑枪’护驾。张涯搜寻、前出四千米多,发现了一小队党项人马,但人数依旧是八个人。
顿时他完全糊涂起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根本想不出这是这样的部署?党项人到底要干什么?翻山越岭、千里迢迢来此,就是为了一拨一拨的送人头!
无法推测真实的面貌,张涯一时间烦闷无比。双眼中的冷意更甚,急促跺跺脚后,再次暴虐的袭杀起来。
破甲重箭透体而出,射击速度甚是非人!加上‘黑枪’的迅猛出击,不到三分钟再次解决战斗。
张涯迅速圈获马匹、收集草料。
片刻后,他再让‘黑枪’闻嗅党项人的物品。‘黑枪’四处昂首感触后,虽然频频望着西侧,但没有任何攻击警戒状。
张涯死命抓抓头发,再次百思不得其解!
“麻痹滴!就先这样吧,来一个杀一个!战马多多益善……”气呼呼的自言自语中,将十六匹缴获的战马连成一串。
草料啥的战利品,都放到这些马背上,吩咐‘黑枪’断后、驱赶,张涯骑乘‘嘉陵’、牵着前导绳索,旋即回返临时营地。
至于党项人的尸体,他没时间处理,交给‘山林’即可。甚至插入土层的重箭,张涯也没时间处理。
一个小时后。
见到张涯缴获了这么多,徐平山、鲁仲林相视一眼,顿时有些失语
“山哥、鲁二哥!莫问什么……我们需极速返程。”张涯急速下马说道,并摆手阻止他们讲话。
“唉!好……少东家,你喝点水,歇息歇息。”
徐平山迅速拿来温水,继而扭头说道,“鲁老二!不要问什么了。赶紧、赶紧收拾东西,将战马连起来。”
张涯、‘黑枪’领头而行,徐平山、鲁仲林驱赶着战马群。
回返九陵塬的路程刚刚过半,‘黑枪’突然低吼起来,昂首看向西侧,再次露出攻击、警戒状。
张涯瞬间想到一种可能,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山哥、鲁二哥!你们慢慢赶路,我要先回塬地……”他急促解说几句,便带着‘黑枪’、催动‘嘉陵’加速。
见张涯就此离去,徐平山急切大吼:“少东家、少东家!”
“山哥、鲁二!你们小心点,莫被野兽伤了……傍晚抵达道观即可。”张涯远远撂下这些话,就绕过一处山坳,消失在他们二人的视野中
鲁仲林迷糊过来,诧异问道:“许总监!这儿,这儿!张策划?”
徐平山双眉紧锁起来,但还是宽慰说道:“鲁老二!我们不能着急。遵照少东家的吩咐,保护好这些战马。”
……
午后时分,穿出山林。
采石场虽抽调了人手,但未有敌人踪迹,工作依旧平稳进行,其后的栖霞观亦安然无恙,张涯长呼一口气,心中稍稍安定。
然则,‘黑枪’的警戒神态有增无减,对应方位依旧是西侧。
麻痹滴!
党项人到底在搞什么?
张涯站在碎石路,禁不住咒骂连连。
刚要再次提升马速,突然一股黑烟从九陵塬北侧升腾起来,他急促揉揉眼睛,差一点跌落马背。
这赫然是油料燃烧所升起的浓烟!前期烧制碱面,此时断续分馏‘汽油’、煤油的简易工坊,就是浓烟升腾的地方!
祝丽莎、卢雪静,阳凌苑中所有人的安危,钟三牛、徐五等村民的安危,以及王安石、场户等人的安危。
一时间,全涌上张涯的心头。
这是他数年来的人脉,也是情感寄托之根基。张涯脑海中嗡嗡作响,额头上青筋爆出,毁灭一切的意念,在他心中升腾起来。
三番五次、五次三番!
李元昊、党项人,咱们没完……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将罐中温水一饮而尽,随手扔到地面上,默默取强弓重箭在手,将长刀斜挂在‘嘉陵’右侧。
之后,他深呼吸数口,双腿猛磕马腹,猛然提速前行,同时大喝道:“黑枪!遭遇危险,全部格杀!”
‘黑枪’毕竟是另类的存在。平常时刻,张涯极力避免它直接杀死人类。然则,此时乃是紧要关头,没法顾及太多了。
数分钟后。
见到了九陵塬地上的景象,张涯顿时瞠目结舌、如遭雷噬。
阳凌苑、夯土老宅、老旧铁冶房都没啥损伤。
能看见的党项人虽有数百,但竟然大多是步卒,骑卒寥寥无几。在阳凌苑角塔投石炮的支援下,被二十余位宋朝骑士压着打!
领衔的将军,身材甚是高大,有甲无盔、披头散发,出手凶悍异常。纵马驰骋在党项人中,每一次挥刀就有敌军被斩杀。
我滴那个乖乖!
这位猛人何许人也?
张涯感慨之中,热血涌上脑门。
懵懵懂懂之中,他收起强弓重箭,旋即拿起‘镔铁’长刀,在‘黑枪’的陪伴下,亦催马冲入敌阵。
这些年来,骑马游猎之时,张涯没少‘闭门造车’。
马首斜冲、身侧勾划、盘身回旋……遭遇到党项兵卒,他将这些结合力学、杠杆原理搞出来的骑战招数使出来。
‘镔铁’刀头锋利,破甲犹如切豆腐。
张涯手下,亦无‘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