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选手助威团,就是啦啦队!还是‘非标构成’,没有统一的服装、没有敲小鼓的,更没有荧光棒,
手中举着的纸牌,倒还像回事儿,至少写对了选手名字。
这些人也不是花钱雇佣来的,而是得知有官府做后盾,继而主动跑来参赛,准备搏一搏奖金的。
但受制于比赛规制,他们没法塞入首轮比赛。因此,张涯吩咐刘小乙,将他们打散、平均分配给首轮选手,充当啦啦队员。
同时,让刘小乙通告下去。
第二轮的比赛选手,就从他们这些人中选出,采用比赛现场活跃度、以及抓阄的方式,共同决断出三十位‘学员’。
因此,这些人全都高兴坏了,几乎是全加入进来。
离春耕还有一段时间,他们闲着也是闲着,万一中个头名,十五足贯的奖励,就是活生生的两头耕牛。
而且,这十几个助威团,还有一项赠送的福利。某个助威团,所支持的选手赢得比赛,他们这一队也能获得奖励。
数额不太多,每人一足贯!就是为了‘搏出位’,为了扩大影响力,张涯搞出的另一个噱头。
如此以来,‘啦啦队员’扯开喉咙,热情地给选手助威。
当然了,最大的噱头,就是‘来呀,来呀!让我们躁起来’,以及各个‘啦啦队’的庸俗口号。
譬如:五山馍馍,香软可口……
五山,一位选手的名字,全称薛五山!
馍馍,顾名思义,就是馒头的代称。
十五个啦啦队,一百多人鱼贯而出,还同时高声呼喝、舞动着纸牌。
这场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祝丽莎、或是卢雪静,全都瞠目结舌,瞬间呆滞起来。
负责维护秩序的衙役们,各个脸色大变、如临大敌,攥紧手中的水火棍,将目光投射道评委席。
包拯瞬间挑起双眉,刚要说些什么,通判李彬‘腾’的站起来。
三两步来到张涯面前,此年轻的通判急喝道:“张国子!何为助威团?这是要干甚?莫要激起民变!”
张涯微微闭眼,神色略有不悦。
民变!这要多么想不开?
呵呵!这位的观察力有问题呀……大家都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准备领奖金呢,民变个蛋蛋!
张涯吐出一口气,手指轻敲桌案,淡淡说道:“李老哥,稍安勿躁!就是啦啦队而已……他们给选手呐喊鼓劲。”
“鼓劲?如此……”通判李彬满头雾水。
包拯见自家的‘助手’太弱,联想程度有点高,蝇头小事都看得比天大,不着痕迹的摇摇头,有点看不下去了。
“景逸!莫慌!远之做事,很有方寸。”
他轻轻摆手,欠身说道,“他说无事,基本就无事。啦啦队,名字虽怪异,但都是附近村民,来此看热闹矣。”
李彬看看满脸淡定的张涯,再看看排列整齐的‘啦啦队’,他的神情瞬间有些恍惚,未几脸色微红、退回到座位上。
一刻钟后,蒸馍笼陆续开启。十五位参赛选手,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双手蘸着冷水,拿出自个的‘作品’。
张涯飞快瞟了一眼,顿时想以手扶额。嘚!果然如此,手艺、火候均有偏差,造就了十五种口味!
为了让碱面进千家万户,他只能忍受‘这种煎熬’。
如同上辈子的电视剧,主角进西餐厅吃牛排,张涯直起腰身、整理着衣衫,挤出些绅士风度,并将筷子放入水杯,急速搅动起来。
见张涯给出信号,两位厨娘相视一眼,全都点点头、深呼吸后,她们来到第一位选手跟前。
马冬梅负责挑选样品、切成小块,于明兰负责将它们送到评委席,并分发给包拯等十二名评委。
当然了,首轮派发的馒头样品,是两位厨娘的‘作品’,以便这些评委有个模板标尺,否则就没法进行打分。
至于张涯,他是评委的‘样品’。
“包太守!诸位稍等。”出言拦阻评委们的试吃,张涯轻轻夹起‘模板标尺’,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数息后,吐到桌面下的痰盂中。接下来洗刷筷子,并端起桌面上的水杯,咕噜噜漱口三次。
最后,做出邀请手势,张涯笑道:“包太守、李通判,莫因噎废食……诸位,如此试吃,以便串味!”
包拯禁不住摇摇头,一时间无言以对。冲张涯伸出大拇哥,他率先拿起筷子,模仿着张涯的动作,做完整个试吃流程。
‘权知州事’都循规蹈矩,其他官吏、衙役,也顺位照办。
吃一口样品,嚼吧嚼吧吐出来,又是洗筷子的,又是漱口的……整个试吃馒头的场景,充满着高大上的气息。
当然了,若干‘学员’的手艺太差,竟然没把碱面均匀揉开,馒头蒸开花了不说,泛黄的小疙瘩密布其间,吃到嘴里苦涩辛辣。
没啥意外,这几位瞬间出局。
不过,也有意外。
第九号选手,就是薛五山,很聪明的人。竟能想到往馒头中加入大枣,蒸出的馒头也很不错,有夺得头名的希望。
再怎么搞噱头,这也是场比赛。
是比赛就要守规矩,张涯思考片刻,抬手唤来刘小乙。
“小乙哥!这个薛五山出局……”
指着薛五山,他吩咐道,“而且,要问询其大枣的来源。对了,临时增补个创意奖,奖励额度五贯!”
“成!遇到了少东家,就是他的造化。”刘小乙躬身说道。
别管造化、不造化的。
张涯临时增补规则,当场发放五贯足。不管是选手,还是啦啦队员,亦或是围观者,瞬间全都躁起来。
“真的啊!当场兑现。”
“哎呀!俺的胆子太小了,不然俺也参加了。”
“别事后瞎掰呼……准备好钱,尝尝这馒头,要是真好吃,俺就给婆姨买二斤碱面,回家自个弄去。”
……
等选出头名选手,给付十五足贯,整个人群再次聒噪,看着优胜选手面前的铜钱,他们一个个眼热无比。
按照计划,刘小乙走到台前。除了宣布三日后,举行笼包比赛外,还公布了各种馒头的售价。
美女厨娘所制,三文钱一个;头名选手、薛五山所制的,两文钱一个;其他选手的,一文钱一个。
他的话音刚落,薛五山瞬间出列。
先冲包拯、张涯等人拱拱手,而后面向刘小乙施礼道:“乙哥儿!俺弄的馒头,俺都买下来,成不成?”
刘小乙瞬间微怔。
想到张涯的吩咐,他急速答道:“可以!足额付账便可。不过,你这枣子何处得来,能不能告知在下。”
“这有啥难的。”
飞快数出一百三十钱,薛五山赔笑说道,“枣子就是俺种的……乙哥儿要想吃,家里还有点存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