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没想到的是，会场的门口居然挤满了人。
维持秩序的几个工作人员一直把着大门，喊着，“不要挤不要挤。”
这热闹的场面堪比菜市场，让素维桢愕然。
嘉士有春秋两季的大拍，在其他城市设立的办事处也会有四季小拍。
参加大拍最低要交200万押金，第一次参加小拍的人，最低交40万押金，往后只要交10到20万就行。
所以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参加拍卖的，这有门槛。
就算如此，她还是小看了北京地界的有钱人了。
素维桢找姜中旺这个高级会员做推荐，自己又交了高额的押金，虽然一次拍卖没参加，嘉士公司还是给她办了会员。
过去的时候，她走的是会员通道，避过了大门口的拥挤。
在服务台做了登记，领取到一块号牌。
数字还不错，是1988号。
有了这块牌子，相当于有了对拍品的出价权。
接着，她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了艺术品主会场。
会场很大，中央区域摆满了座椅，供来参加现场竞拍的人就坐，素维桢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会场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嘈杂的嗡嗡声不绝于耳。
环视周围，左右两边还有更高的台子，不少西装革履，穿着很正式的男女依次入座。
这些人是竞拍代理人，负责为他们的雇主出面竞价。
有头有脸，身家不菲的人物不会亲自出面参加这种拍卖会。
都是坐在家里或办公室里，通过电话或者网络远程参加竞拍。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人差不多都坐满了，工作人员才将会场的大门关闭，双双站在门口，严肃地守着。
前台的墙上是一个巨大的荧屏，荧屏前有一个拍卖台，台面上放着一只木制的拍卖锤。
今天来现场主持的拍卖师叫高启明，是嘉士的首席拍卖师，人到暮年，头发雪白，但是人看着很精神，进场的一路上都面带得体的微笑，很有风度的样子。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到嘉士2xxx年秋季拍卖会现场，今天是艺术品专场，一共举办三天。”
“感谢各位的到来，预祝各位能买到心仪的藏品。”
简单几句开场白后，高启明身后的荧屏亮了起来。
边上的工作人员将今天拍品的名录递了上去。
“接下来，开始我们今天的第1号拍品。清雍正松石色绿釉笔洗，起拍价为1000元。”
拍卖师话音刚落，已经有人率先出价，接着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紧追其后。
就听高启明连连报价，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进入到万元层次。
素维桢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居然有点心跳加速，隐隐兴奋起来。
大的拍卖公司有自己的竞价规则。
比如5000元以内的，使用二五八规则。
1000元起拍价，出价就是1200、1500、1800，后面跟着是2200、2500、2800这样。
5000元到1万的，每次出价要500元。
竞价上到1万，每次出价就是1000元。
当然，拍卖师会根据现场的情况来调整出价规则。
比如一口一万元，一口十万等等。
素维桢没急着掺和，等现场竞价到了瓶颈，节奏开始慢下来后，举起手里的1988号牌，加了一口。
高启明反应很快，立刻朝她看来，两人有了短暂的眼神交流。
嘴里几乎不假思索地报价，“1988号出价2万1000元。”
随后，高启明看向前面那个出价2万的人，询问，“2077号，您还要继续出价吗？”
牌号是2077的男子被这样问，举牌追加了一口。
素维桢紧接着举牌，继续加，加到对方不再举牌。
“现在最高出价是1988号，5万5千元，还有没有人继续出价？”
“5万5千一次，5万5千两次，5万5千最后一次。”
“啪！”
高启明倒数完毕就果断落锤，高声宣布道。
“5万5千元，恭喜您买到，1988号，非常感谢。”
素维桢脸上露出笑容，举起手里的牌子晃了一下，以便跑单的工作人员能准确地找到她。
等工作人员过来把确认单送到她手上，经过她签字，就代表这件东西她确认买下了。
这现场竞拍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跟拍卖师的互动很有意思。
作为会员，素维桢是有资格稍微改变一下出价数目的。
比如在竞拍一只黄釉碗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跟她较劲，她觉得这样一点一点加太麻烦，干脆一口给了个翻倍的数目。
从8万8千的竞价一下拉到十万。
对方估计觉得这个数目，超出了他对这件东西的预算，果断放弃了。
成功被素维桢拿下。
接下来差不多都是重复这种模式。
原以为竞价的时候，大家都会紧咬着不放，结果好几次，素维桢都以很低的价格拍到了东西。
甚至有一件鼻烟壶，就她一个人出价，轻松地拿到了手。
跟她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不是每件东西都会有人竞拍，也不是每件东西都能拍到高价。
流拍的情况出现有好几次。
拍卖师不会直接说这件东西流拍，而是轻轻放下锤子，把名录递给边上的工作人员，自己则换到下一个拍品继续介绍。
而且上拍的东西很杂，起拍价给的也很让人摸不着头脑。
有1000元起拍的，有100元起拍的，还有1元起拍的。
当然，也有一些东西的估值比较高，起拍价几十万，百万起。
素维桢挑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参与出价。
她有金手指，来钱的途径跟作弊一样，不用在乎成本，因此想要的东西，不用思考太多，尽管出价，无脑莽。
“恭喜您五百万买到，明代永乐时期，青花缠枝花卉纹双耳扁壶。1988号，非常感谢。”
“恭喜1988号，三百二十万买到，清乾隆蓝地珐琅彩夔龙纹碗，非常感谢，1988号。”
“哦，又是1988号，恭喜你出价六百五十万，买到这件清乾隆，粉青釉浅浮雕五龙图梅瓶，非常感谢。”
……
很快一个上午过去，素维桢拍到了几十件东西，走出会场的时候，能感觉到许多双视线在她的身上打量。
她假装不知，从容淡定地去服务台，拿出黑卡，根据自己签过的确认单结款，然后跟着一个工作人员去仓库提货。
东西有点多，素维桢让拍卖公司全送到自己的店里。接着给姜中旺打去电话，通知他那边接一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