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菲柔等人彻底掌握了这十五万军队后,就开始酝酿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顾菲柔决定分兵三路,第一路由莎丽娜与沙利亚指挥,领兵三万,渡海奇袭,攻下守备空虚的定州城。自千菱霄调十万定州军拱卫京师后,定州城实际上已经是一座空城了,守城的兵马不足万人。一旦拿下定州城,这一路人马将死守这一军机要地,截断十万定州军回撤的通路。
第二路由擎苍指挥,领兵十万,尽可能地攻占京城附近的城池,扩大地盘,征召军士,却对京城围而不打。遇到迎战的定州军后,绝不可直接对决,只能运动游击,打打停停。如能吸引其进入伏击圈,则以优势兵力聚其一部歼灭;如不能,则以疲劳战术调动敌人,使其无功而返。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定州军战力强悍,直接对决占不到便宜,只要让定州军在京城附近使不上劲,其他的城池在百战百胜的擎苍面前,如探囊取物般的简单。顾菲柔采用的战略就是现实世界中的“农村包围城市”,对千菱霄重点防范的京城围而不打,牵制敌军主力定州军,却又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吞并京城附近的城池,最终对京城构成包围状。
第三路由顾菲柔亲自率领,领兵两万,以攻为守,夺取福城,吸引比州方向的敌军。顾菲柔之所以放心地只用两万人来对付千思辰,是因为千思辰刚刚在比州设计杀了战刚,军心还不稳,不敢率大军出城。这就为这一方向赢得了重要的喘息之机。顾菲柔就是要利用这一时机,用自己的两万人牵制对方的十几万人,而用己方擎苍与莎丽娜的十几万人,夺取尽可能多的地盘,以十倍百倍地扩大实力。
当然,顾菲柔的这一计划还是有冒险的,险就险在福城攻下之后能不能守得住。一旦千思辰不计代价地猛攻福城,则必有一场血战。如能守住,将千思辰能调动的兵马牢牢拖住,擎苍大胜后必然回师相助,则里应外合后,必然重创攻城的端王军;如守不住,她顾菲柔也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其实比州之乱给顾菲柔带来了难得的机遇。如果战刚不死,比州不乱,顾菲柔还不敢兵分三路扩大地盘,只能在红江与古美口一带坚守,现在战刚一死,比州一乱,顾菲柔刚好趁机坐大。
之所以攻取福城后,千思辰必然调兵前来,是因为福城是端王千思辰的第一个封地,里面有他许多亲信的家眷。占领福城,杀了这些家眷,纵然千思辰想不报仇,都拗不过下面亲信的泣血请愿,更何况攻取福城的队伍中还有顾菲柔这个让他除之而后快的女人。
当天晚上,美美就将高太监等人正式囚禁,然后招募当地农民,组织乡勇团练,以备将来之用。而三路大军则趁着夜幕,依次出发。
两天后,两万精兵在顾菲柔的率领下,如出山的猛虎一般直扑福城。路上小股端王的侦察骑兵,见到顾菲柔大军,个个大惊失色,飞一奔地奔向比州城。
福城上,本来堆满了各种防御器材:抛石车、床弩、槽木、石块、蒺藜、柴草、粗木棒、钩镰、锅灶、水瓮、沙土等等。每隔一段距离,还放了一面大鼓。
顾菲柔带的全都是骑兵,而且每名骑兵都配置了两匹马,交替驾骑前行,所以行动非常迅速。等到城墙上响起战鼓急促而沉闷的响声后,守城的将领宋山才反应过来。
宋山抽出腰刀,慌忙往城墙上跑,一些还在被窝里熟睡的士兵也慌忙地拿出武器奔往城墙。
顾菲柔故意选择在凌晨攻城,因为这个时候正是守城换班人员熟睡的时刻,战力孱弱。而且最重要的,是福城的守军绝想不到自己会亲自带两万精兵攻打。
宋山上了城墙,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顾菲柔的飞龙军根本没有作任何试探,集中兵力,全军迅猛地向城南的城墙扑来。调好射距地抛石车和床弩,因为飞龙军冲得太快太猛,很快就逼近了城墙,而无法马上使用,正当军士们准备重新调整的时候,飞龙军的铁箭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把还没有来得及防范的军士射倒了一片。
一些飞龙军士兵抬起宽厚地木板,搭在城外的壕沟上,两万飞龙军踩着木板,抬着数百架长梯通过壕沟,迅速靠近了福城城墙。
福城里只有守军五千人,沿着四座城门均匀分布,这样整个在南城上的只有一千三百人。这一千三百人中有八百弩弓手,冒着城下飞来的密集如蝗的铁箭,和飞龙军对射,其余三百刀兵抬起镭木、石块向城下砸去,两百长枪兵则用劲把靠上城头的长梯推倒。
尽管这一千三百人竭尽全力地守城,但是对方可是两万兵强马壮的飞龙军,实力相差太悬殊了!密集的铁箭射上来,这一千三百人在城墙上根本无法躲藏,每一轮弓箭袭来,就有几百名军士被铁箭射倒,三轮齐射下来,城墙上已经没有多少喘气的了。
顾菲柔亲自指挥撞开城门,杀了进去,守城的宋山只得率领残余的三千人慌忙向北逃窜。
拿下福城后,顾菲柔并不向北追击。而是立刻修补城墙,安抚百姓,准备下一步的守城,她知道,自己这边一动作,千思辰那边就必然会有反应,也许不用一天,就会有征讨的军马前来。
果然,福城还未被攻克,千思辰就得到了顾菲柔大军袭来的消息。
但是对千思辰来说,顾菲柔这区区几万人只是迎头小急,擎苍的十万大军才是心腹大患,倘若让擎苍攻城略地,所向披靡,那日后还如何治得了他?
千思辰想要放过眼前的顾菲柔,而是调集能调动的全部兵马,去对付擎苍。但是手下的亲信们都强烈建议攻打福城,这让千思辰不得不慎重。
他反叛父皇之举,众所周知,亲信们之所以依然跟随他,就是看好他仗义可信,是可以依赖的新皇帝。如果自己对亲信们的诉求不管不顾,那他们还如何紧紧跟随自己?失去了亲信的支持,他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千思辰看向地图上的福城,似乎这一场福城争夺战不可避免。而他手中并没有太强的军力可用。比州虽有八万精兵,但是多年都在战刚的统领之下,战刚虽死,但他的心腹还未全部剿除。比州军不能用的话,就只有边关的四十万大军了。但这些军马可都是要防备外敌的啊!
思来想去,千思辰不得不从自己掌握的四十万边关大军中匀出十万来。因为现在擎苍的兵锋已经抵近京城,一旦父皇被刺,京城陷落,那留下边关的大军又有何用?千思辰并非不想从四十万大军中抽出更多的人来,但是这些边关节度使们并不愿意再提供更多的兵马。他们还想留着自己的亲兵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