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顾菲柔还是觉得不能进京面圣。
不去,纵然艰难,但还掌握着主动权,去了,可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后悔都来不及。
但这是关乎十五万军士何去何从的大事,顾菲柔决定请擎苍、美美、莎丽娜、沙利亚等人共同商议。军士何去何从的大事,顾菲柔决定请擎苍、美美、莎丽娜、沙利亚等人共同商议。
中军大帐内,顾菲柔阴沉着脸说道:“皇帝要我和擎苍回京复命。”一言既出,大家都面色灰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
还是美美抢先打破了沉默,“姐姐好不容易才有今天的自由,万万不可以进京啊!皇帝想要逼姐姐,可是他应该知道,姐姐手中有十五万兵马,还有神月宫的一干好手,岂能任人宰割?”
“我们有十五万兵马是不假,但多数都狐疑未定,未必肯跟我们走。”沙利亚说的倒是实情。
“菲柔,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莎丽娜不知该怎么安慰处于两难境地的顾菲柔,她只能表达自己对顾菲柔的坚定支持。她曾经想过,实在不行,就带顾菲柔回巫岛,那里有大海做屏障,谅月之国的军马一时也攻不上去,但她看顾菲柔的样子,应该是不愿意离开魔灵岛的,因此她也不便强人所难。但即便如此,她也早已为顾菲柔准备了后手,那就是入海口附近停泊着上千条战船,随时可以把顾菲柔等人接回巫岛。
其实,这里的一群人,并不都皇帝召回的圣旨,有人还高兴呢。他就是大将军擎苍。擎苍早就看月之国的皇帝不爽了,特别是皇帝听信端王的谗言,误杀了自己的女儿千梓郁公主以及诛灭了皇甫家族等忠良。这样的皇帝,有必要为他效忠吗?当他从莎丽娜的话里听出了撤出魔灵岛去往巫岛的意思,立即接着话说:“有什么害怕的,反吧!十五万大军固然狐疑不定,那是因为人员还没有理顺,规矩还没有定下来,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保证让这十五万大军服服帖帖,而红江一带山川险要,财富充足,再加上京南大营所处的古美口也是草原肥沃之地,极适屯兵。进,我们可以夺取天下,退,我么足以自保,干嘛要屈居人下,为那千家打来打去?”
一向唯擎苍马首是瞻的飞鸾,马上也随声附和:“对,大将军说得一点不错。皇帝手下,哪有人是大将军的对手啊?京城的四万御林军,那只不过是摆设而已,弹指可灭。定州军虽猛,却缺乏能运筹帷幄所向披靡的大将。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得,众将易得主将难求。皇帝到哪里去找良将之才呢?至于能打仗的端王,前几场败仗已经打掉了他的嚣张气焰,更让他手下的将士士气低落,不堪重用。更何况,端王现在的兵马,是以比州兵为主,劳师远征,乃兵家大忌,他又如何让比州兵千里勤王?”
很明显,飞鸾的意思,是要攻陷京师,染指皇位。从实力的角度讲,这是有可能做到的,但从道义的角度讲。皇帝虽然错杀了不少人,但并没有横征暴敛,惹得天怒人怨,在这种情况下,仓促造反,是得不到民心支持的,而要取得最终的胜利,就不能没有百姓的支持。
“皇室虽然势微弱,但还是月之国正统,民心所向,现在造反,难免落人口实,做不到师出有名。”顾菲柔道:“我们暂时还不能扔掉朝廷兵马这杆大旗。”
“菲柔,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不过你要尽快做出决定,因为传旨的高太监还在贵宾营帐里等着呢。”莎丽娜道:“至少你应该想办法将他打发了才是。”
“打发高太监的事好办。”美美替顾菲柔出了主意:“咱们对他,一不慢待,二不得罪,好酒好肉地伺候着,和他虚与周旋。就说擎苍大将军染了风寒,不便行走,顾菲柔宫主则要悉心照料擎苍,一时离不开身。要进京复命的事,给他慢慢地拖着。暗地里,加紧练兵,备粮,布置防务,等待时机。”
顾菲柔点点头,现在这种情势下,也只有这么做了。
于是大家商议之后,将圣旨置若罔闻,却对高太监等人好心招待。暗地里,集中精力控制这十五万军队,并广积粮草,准备大战。
从分工的角度,美美是专门负责高太监等朝廷来人的。她先是派兵秘密将高太监等人看管好,表面上和和气气,好酒好菜,暗地里严格限制高太监等人在军营里的活动,以免让他们发现异样。
而京城,高太监那边只说一切皆好,却绝口不提擎苍和顾菲柔回京复命一事,让千菱霄心中起疑。他久居帝位,向来多疑,此时更是心中七上八下,十分忐忑。
他当然不相信擎苍病了,更不相信顾菲柔会因为擎苍的缘故滞留古美口。但是对方手中已有十五万兵马,他实在奈何不得。
现在,京城只有四万御林军,根本无法抵挡任何的叛乱。为防意外,他急忙调动定州的十万军马前来,以拱卫京师。
而那边,千思辰率领五千亲兵虽然到达了比州,却已经人困马乏,毫无战力,亟待休养生息。至于比州兵马,并不如他原来预计的那样共有十万人,而只是有八万人。剩下的两万人都是虚数,是比州太守战刚用于吃空饷的。
按理说,千思辰应该杀了战刚,为民除害。但是战刚手握八万雄兵,而千思辰自己手里只有五千人,如何杀得了?比州的情势,让千思辰意识到:要想卷土重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月之国国内的战事很快传遍了魔灵岛。云之国立刻兴起二十万大军攻打月之国。边关告急,皇帝千菱霄却无兵可调,只能命边关各节度使独自坚守抗敌。
云之国的军队一连攻占了六座城池,后被边关的数位节度使联合击退。这一仗,云之国损失了八万人,而边关附近的兵马则损失了将近十万,边关各节度使更是跟朝廷离心离德。
边关的战斗,给顾菲柔和擎苍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他们逐渐肃清了军队里的反对势力,彻底掌握了这十五万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