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来找我何事?”
胡先生问话的时候,脑海中一直在想,这个小伙是不是本家堂兄弟的儿子,可想来想去,自己就一个堂兄弟,孩子自己见过的,不长这样啊。
“我叫仲达,今天来找你只有一件事情,送你去见我娘亲!”
仲达这话如同刺骨的寒风,让胡先生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娘亲是?”
“她叫青玲儿!”
胡先生皱着眉头,思索再三摇了摇头说道:“我实在不认识这个青玲儿,你怕是找错人了!”
“呵,是啊!你怎么会记得一个卑贱的妓女名字呢?”
虽然感受到仲达言语中的戾气,胡先生还是摆摆手有些心虚的说道:“你肯定认错人了,我一心只读圣贤书,从来不去风月场所,更不可能认识什么妓女!”
他是附近为数不多的有名望教书先生,洁身自好,品德高尚,怎么会承认自己去寻花问柳呢。
仲达眼中流下一滴泪,不知为何悲从中来,为自己,更为自己苦命的母亲。
他突然扑了过去,将胡先生按倒在地,用匕首抵住喉咙。
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母亲就该死?就因为他是个妓女?我要杀了你,然后再去杀光他们!哈哈哈哈,呜呜呜呜,杀光你们!”
此刻的仲达有些癫狂,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哭泣。
胡先生显然被仲达吓坏了,连忙颤抖着说道:“不不不,我认识青玲儿,认识,小伙子,哦,不,仲达。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我是你的父亲啊,我去妓院也是寻欢作乐,并不知道你母亲的情况,更不知道你的存在啊!”
“不重要了,你是第一个,我的好爹爹!你不是喜欢寻花问柳吗?我会把他们一个个送下去陪你的!”
说完,没等胡先生反应过来,淬了毒的匕首噗嗤一声插进了胡先生的咽喉。
“你…你…咕咚…咕咚…哬…”
鲜血从喉咙涌出,胡先生试图用手捂住伤口,却无济于事,数个呼吸后,胡先生没了动静。
仲达并没有感受到报仇的快感,反而积郁更深,戾气更重,离开前,他点了一把火将胡先生和私塾烧成灰烬。
接着偷偷回到妓院,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继续当一个端茶倒水的下人。
第二天,私塾着火,胡先生被死在火中的事情被传开,所有人只当是意外,只是感慨两句就不再注意了。
过了几天,参与杀害仲达母亲的一个下人在打水的时候掉进井里淹死了。
紧接着,妓院一个妓女在和客人喝酒时意外身亡,那客人吓得半死,还赔偿妓院不少银两。
再后来,妓院里陆续又死了几个人,所有人终于坐不住了,但查探一番,没有发现端倪。
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只能说仲达的手段太高明,每次都能制造合理的意外。
仲达准备给剩下的人更多的恐惧,他也想彻底毁掉这个肮脏的地方。
连续死人后的第二天,妓院的楼梯出现一些血色脚印,老鸨门口写着“还我命来!”
这一幕可把所有人吓得不轻,当晚所有人都不敢睡觉,生怕有什么脏东西,一夜没事。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所有人才迷迷糊糊睡觉,突然有一声不男不女的哭泣声传来,夹杂着忽远忽近的“还我命来!”
“鬼啊!闹鬼了!”
有人吓得大叫起来,有人却后背发凉,汗毛竖立。
第二天,老鸨专门请了道人和寺庙的和尚过来,做了一通法事。
和尚收了一些香火钱后保证不会再有脏东西,所有人这才放下心来。
但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扫地的下人发现,有人脖子上绑着绳子,挂在妓院门口。
那条被勒断后充血的黑红长舌头,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自此,妓院闹鬼的事情彻底传了出去,原本热闹非凡的风月场所,如今门可罗雀。
老鸨如今心情非常不美丽,一边愁妓院生意咋做,一边担心闹鬼的事情。
“哎!这可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这妓院得关门了!”
“啪嗒~”
“啪嗒~”
“什么人?”
没有人理会老鸨,老鸨连忙躲上床,用被子裹着自己,紧张的看着门口。
“啪嗒~”
“啪嗒~”
脚步声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像重锤一样砸在老鸨心脏上。
咯吱~
老鸨房间门被推开了!
一道身影缓缓走了进来,窗外明月高悬,那道身影在月光下步步逼近。
直到跟前,老鸨才看到来人的面容,她送了一口气骂道:“是仲达你这个小瘪三,吓死老娘了。
怎么滴,长大了想女人了?敢往老娘房间跑了!不过,你这个小雏儿模样还算俊俏!
来,叫声姐姐,老娘就调教调教你!”
老鸨一边说话,一边从床上下来,扭动着腰肢,朝仲达走过来,看着仲达年轻的面容。
老鸨脸色居然变得潮红,她用手指勾了勾仲达的下巴,手熟练的从胸口摸下去。
“噗嗤!”
“你…为…为什么?”
老鸨幻想中的游龙戏凤场景并没出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进了她的胸口。
“你还记得青玲儿吗?”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仲达,回想起最近死的人,她瞬间明白过来。
因为最近死亡的全部都是当初杀死青玲儿的帮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老鸨问道:“那胡先生私塾失火也是你做的?”
“没错,他是第一个!”
“为何?”
“因为,他是我那亲爱的父亲,桀桀桀,他不下去,我娘会孤单的!”
仲达脸上扭曲的表情看上去异常狰狞,老鸨看的遍体生寒。
就在仲达还准备说话的时候,老鸨竟用最后的力气呼喊道:“仲达杀人了,仲达杀人了!”
仲达冷笑一声没有阻止她,反而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老鸨的挣扎。
很快,老鸨的呼喊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纷纷赶来,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仲达提着滴血的匕首走出了房间。
“仲达啊,你为何杀人?你不知道杀人犯法,是要杀头的吗?”
一个和仲达关系还不错的下人惊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