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差一点没把我给吓死,在我一转身的时候,四哥那张熟悉的面孔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只是那不是人,而是四哥的黑白相片。
四哥家里昏暗的很,能见度也就是两三米的距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你看啥都是黑漆拉轰的一片迷茫。
“四哥你这是咋的了?”
联想到这些年我和四哥的感情来,在看到四哥遗像的那一刻起,我就禁不住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就差一点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了。
就在我趴着桌子边望着四哥遗像的时候,本来就昏暗的电灯泡,就像是中邪了似得,忽然忽闪起来,并发出兹兹的声音来。
我看到站在灯光下的影子,在一明一暗的交错下,本来就只有我和断秋易两个人的暗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冥冥之中看到的却是由三到二,然后又由二到三的变换之中。
怎么人的影子还能变多出来一个,难不成是我的眼睛花了,看东西出现了幻觉不成?
“有鬼。”
我本能的惊叫起来,倒是断秋易沉得住气,在听到我惊慌失措的喊声之后,猛地转身,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疯啦,哪来的鬼,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记住了这叫疑心生暗鬼,有我在没事儿的。”
断秋易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忽然那道刚才出现的残影,赫然出现在了断秋易的眼前,来的是那样的突然,让人连一点的思想准备都没有,如果要是我的话,肯定是吓死的节奏。
也就是断秋易见过世面,并没有惊叫起来,反而是镇定自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是一张被岁月侵蚀的老脸,满脸的褶皱写满了沧桑。
“四哥?”
艾玛吓死我了,原来是四哥啊,不过当断秋易听到我叫的是四哥的名字的时候,他的双眸之中充满了敬畏,目光禁不住的落在了挂在墙壁上的黑白遗像之上。
“兄弟你咋带外人进来了?”
四哥看到我领着断秋易大摇大摆的站在自己家里,也是很困惑,此时的电灯泡还不时地熄灭几下。
“奶奶个熊的,农村的电压就是这么不稳,比城里逍遥的日子差远去了。”
四哥抱怨了几句,就邀请断秋易坐下,因为四哥这个人情商一向很高,比较豪客。
只是断秋易似乎并不领情,依旧是戳在那里,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骚味儿,接着昏暗的灯光,我这才看到断秋易的双腿之间,早已经湿漉漉了一大片。
艾玛,高手都被吓尿了,我也是一脸的汗颜,这可是在四哥的家里啊。
“呵呵,鬼并不可怕,其实人才是最可怕的。”
断秋易也发现我注意到了这一点,赶紧的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自嘲了几句之后,指着挂在墙壁上的那个黑白遗像不解的问道。
“我说四哥,你为啥这么作践自己嘞,这样很不吉利啊。”
四哥正在热情的招待客人,当断秋易给他指出来之后,仿佛四哥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抬头一看,眯缝着眼睛瞧了老半天,这才恍然大悟似得骂了起来。
“这个王八操的龟孙,竟敢诅咒他老子。”
气的四哥一把就把遗像从墙上撕了下来,我和断秋易都感到很好奇,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四哥别动怒,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嘞?”
我更是一脸的困惑,感情四哥比我还倒霉,人活得好好地,就被自己的儿子给挂墙上去了。
“兄弟,你是不知道,这个王八孙子,最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性事儿了,总是干出来一些出格的事儿来,我这也管不住他,还得下地干活不是。”
说着说着四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左瞧瞧又看看,也没有找到他的儿子。
“哎,这小子又去哪儿了?”
就在四哥忙着找儿子的时候,断秋易死死地盯着挂在墙壁上的遗像,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只见他眉头紧皱,双眸之间似乎隐含着无限的杀机。
“不好,四哥的儿子一定是被恶鬼附身了。”
断秋易这一嗓子,吓得我差一点没出溜进了桌子底下,不过桌子底下更黑,我下意识的凑到了断秋易的身旁。
比起这位大虾来,我更怕鬼,而断秋易一提到鬼就来劲儿,好像他才是鬼差,专门为了捉鬼的才存在的。
“啥?你说啥,这位大兄弟,你可要救救我的儿啊。”
四哥也是命苦,嫂子老早就嫌弃四哥家里穷,丢下孤儿寡父的,抛弃了他们,自己另嫁远方,过好日子去了,是四哥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儿子拉扯长大,没想到却出了这番事情。
看着哭哭啼啼的四哥,我的心都要碎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四哥最苦最累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掉过半滴眼泪,现在却为了儿子哭的稀里哗啦。
“这里阴气太重,跟我来。”
断秋易连忙从背包里面取出来一个罗盘,他双手平端着罗盘,仔细的寻找着什么,反正我和四哥都是外行人,就是告诉我们也听不懂,索性就跟在了断秋易的身后。
为了稳妥起见,四哥抄起院子里的一个粪叉,我也抓着一把铁锹,准备随时和恶鬼缠斗。
四哥为了儿子那是性命也可以豁出去的。
“大事不好,厉鬼作祟,你们拿着这道符箓,四哥你赶紧的回家,在你家的屋子里,将这道符箓烧了,还有你跟着我快走,要不就来不及了。”
断秋易的脸上很是焦急,虽然我并不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我知道,我和四哥都不懂,只好听着断秋易的吩咐,四哥更是担心的不得了。
“我儿子还有么有救啊?”
“四哥,你快回去,否则的话,你会后悔的,记住了一定要在屋子里正中间的部位烧了符箓。”
四哥也不敢耽误,径直的一个人回家烧符箓去了,而断秋易带着我沿着羊肠小道直奔大山而去。
夜晚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到,我几乎是每走一步都要摔一跤,可是断秋易却如履平地,就像白眉大侠一样,飞似得直奔山顶而去。
借着依稀的月光,我看到在悬崖的边缘,一个人影在影影绰绰的晃动着,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的脑海里油然而生,那个人该不会是跳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