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听到了那个沈字,对云翼和窝在一旁啃点心的李洛洛挥挥手,等两人退出去之后,才皱着眉头:“所以你们大祭司是去杀人的?”
江璃就算是被抓了尚且有活命的机会,那个沈什么的恐怕就得死。
“只是大祭司不是大巫师,能杀得了对方?”云姑不解。
“巫师起源于我们南渊,自是有许多方法能杀的了对方,甚至我们还有办法找得到江璃。”柳如魅伸了个慵懒懒腰,像是猫一样轻手轻脚,“所以少我一个人也不是问题,完成任务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云姑若有所思:“哦!”
接下来她安置好柳如魅之后,便让李洛洛拿着她写的一封信,送往地道之中,送信的人并未第一时间送信,而是在地道之中对信件处理一番,洗了个驱虫澡,才离开此处。
作为暗探自是得谨慎,柳如魅不仅是巫师,她最响亮的名头就是研制出各式各样的尸蛊,所以她被称之为尸蛊王,避免她动手脚,必须要格外小心。
送信之所以不能用人,那是因为人走过会留下登记的痕迹,而动物则不需要,但是动物传信遗失的可能性太高。
鹰的叫声太过大声,鸽子容易被天敌所吞食。
所以人才是最稳妥的送信使,而对于一个暗探而言,心中没有任何道德约束时,要想无痕迹的通过一个关卡,再容易不过了。
信封很快就送达,接到信件的人又通过重重阻碍,抵达皇都之内,最终走进凌王府之中。
沈之行得知南边安置过的那群人送来信件还有些意外。
“原来冲着我来了,只是云姑的好友可能要失望了,江璃也不是那么好抓的。”沈之行抬手凑近烛火,点燃信件,闲庭信步的走到香炉前,将正在燃烧的信纸放入其中。
而他的手上有着不同于肤色的红,这红色慢慢的转变呈褐色。
进来递信的齐光看着地上的死尸,心惊肉跳的低下头去,最近殿下简直就像是杀疯了一样,平均下来,每日都要死一个人。
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是江小姐离京的缘故,又或许是蛊虫解了,不需要在憋屈。
除此之外,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齐光再也想不出来。
“需要让白芷接江小姐回来吗?”齐光有点想念江小姐了,直觉江小姐站在此处的话,殿下定能收敛些许。
沈之行眼中红芒浮现,“怎么,你觉得让她回来能拦着我一些吗?”
齐光心下漏跳了一拍,头无意识的低了低,“属下……”
“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与玉琉璃不一样,玉琉璃是中了毒所以情绪淡漠,沈之行是比别人更加明白别人的心思,所以情绪就愈发没有波动了。
别人藏得很深的东西,在他这里就是显而易见,根本没有什么值当他认真对待。
“你猜得对,她确实能影响我的心情,但若是她敢阻拦我,恐怕我会忍痛杀了她,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提及她。”沈之行并未有任何避讳的意思,相反他清洗着染血的手,恰似闲聊般,清闲而平静。
齐光心里凌然,“属下知错,不会再有下一次。”
望舒公主只能看到表面上王爷的顺遂,并不知道王爷私底下的动作有多凶残,杀了阻碍的人,不就得到顺遂的路子了么。
只是目前下手的全都是当初扶持陛下的人,齐光甚至觉得那些人该死,但不应该由殿下亲自下手。
这样未免有些太过的……总之就是与身份不符。
明明手刃仇敌是理所当然,但除了身份不符之外,齐光想不出任何的理由阻止,大概是心里已经有个答案,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因为对于他而言,如此的质疑,是大逆不道的。
听到殿下说连江小姐都会杀了的话语,齐光没有任何的意外,因为当初江小姐被人拐走就已经看得出来殿下的态度,只是亲耳听到还是有些震撼。
齐光亲自拖走屋内的尸体,下人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来,伺候殿下的人换了一批,这批人是专门负责严刑拷问的人,此刻处理尸体也是非常平常的态度,不会像是第一批平日伺候的那些人那样大惊小怪。
人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沈之行除了手之外,身上没有任何地方沾惹到血。
屋内重新点上清雅的香,屋内的血腥味很快就随着打开的门窗散出,干净的屋内就像是没有人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