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露出‘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的茫无头绪神情,随后严肃的警告:“去医院看看医生,身体不舒服的话千万不能乱吃偏方,要相信正规医学的力量,切不可盲目。”
白雨只觉得现在的江小姐和之前见过的江小姐完全不一样,要是装模作样,完全用不着变得这般模样,江小姐更像是……被她一棍子敲傻了!
她张了张嘴,心情突然复杂起来,愧疚之中带着点郁闷。
即便如此,她还是认真的回答了江小姐的提醒:“医圣不知道在何处,但医仙谷的神医在公子年幼受伤那会已经看过了,要是能治愈,当初就已经治愈,这与寻常的心病不太一样,是受到损害了。”
江璃也跟着张了张嘴,感觉有什么呼之欲出,但是又想不起来,她嘶的一声,捂着脑袋,只觉得脑袋更疼了。
她下意识向一旁伸手,白惜雪看到落在面前的手,展露出一抹笑容,抬手接住了,两手相接二人都是一顿,似乎都没想到,对方的手会那么冰凉。
感觉就像是一块冰块碰到另一块冰块,各自都有点失望。
一个是久病之人,自是喜好暖和,一个是穿的不够暖和就容易手脚冰凉,加上脑袋上受伤,而且江璃内心深处似乎对于如何让手脚暖和做过许多工作。
这会儿头疼之余,脑海里浮现的念头则是手又变冷了。
江璃被扶着来到座位上坐下,她抑制住轻微脑震荡的恶心感,照旧很礼貌的道谢:“谢谢!”
白惜雪头一回伺候别人,感觉很是新鲜,“江小姐无需这么多礼,你如今受难,我帮你一把,来日我落了难,才会有旁人来帮我一把。”
江璃当即就面露感激,真心实意道:“先生,你是个好人!”
白惜雪与她打个照面就走了,命其他丫鬟好生照料江璃,然后就叫走了白雨,打算仔仔细细的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雨亦步亦趋的跟着出去,步伐间就能瞧出她的迟疑与不愿,还回头看了江璃一眼,希望这个时候有人叫住她,例如江小姐心里不安需要她留下什么的。
然而江璃正头疼,正在与留下来伺候的丫鬟询问,能不能给她找个医生,全然没有注意到白雨求助的眼神。
走出房门,距离房门位置较远的长廊下,白惜雪的礼仪性质的笑容就消失殆尽,冷锋的眉眼是清秀的锐利:“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话语似凉风轻拂,并无多少攻击性,甚至不紧不慢,但却令白雨脊背一凉,面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仔仔细细的说了进京后行事的每一个步骤。
“就是这样,奴婢并无隐瞒,不知为何她就忘了过去,路上我有多次的试探,甚至放她走远,因为她很坚持要回到出事的地方,我等她出发许久才跟上去,谁知还真就有人出事,不过现场经过打扫并无尸体,只有马车的残骸,我试探的请她一起走,她就答应了,似乎还有点害怕的样子。”
白雨只觉得一路过来,所见的江璃与探查到的模样完全不一样,总之就很刷新三观,偶尔很糙,偶尔又很娇气,但是条件不行,江璃又能很自然的忍受。
她连同江璃在路上所表现的一切都说了,大多数时候其实江璃都在马车里休息,用江璃的话来说,现在要是不好好休息,等不到寻到医生,就会被马车晃傻了。
白惜雪能从这些混乱的行为中辨别出来,江璃的脑袋恐怕是真的被白雨敲坏了。
“你这丫头!”他深吸一口气,“怕是嫌我命长!”
此番让白雨进京,是让她想办法请江璃来做客,他是有说过,要是江璃不服从就用些手段,哪知白雨直接就是奔着江璃不肯来的想法办理这件事。
他这么想,也就忍不住教训:“你就不能好好的请她来吗?”
白雨眨巴着眼:“公子,别开玩笑了,江小姐无论如何都不会来的,她是凌王的未婚妻,再过几日就要成婚了,如何会离京,成婚后就更加不可能了,稍微有点动作都会被人看在眼里,而且据奴婢所知,她树敌不少,一旦离京,必然会有人对她下手。”
所以只能偷出来,所有人都不知道江璃离京,才能带得出来。
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反驳,白惜雪只觉得心头愈发的哽住,感觉都快要透不过气了,“我当初怎么就把你带回来了,你这个……”
“孽障!”白雨为他骂出来,然后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好在她反应快及时转移话题,掩饰住脸上一刹那的古怪神情:“现在该如何,据说刺激一番就能让人回忆起过去,要不要拉到地牢里严刑拷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