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送送江小姐。”沈亦珩接受了这个提议。
玉琉璃和他母后有过约定,需要为他母后效命十年,如今才过去五年,还有五年时间。
而此人是个有信用之人,并不需要担心她会反咬他一口。
玉琉璃柔弱无骨的手,轻巧的拿起桌上的幂蓠戴起,看着冰肌玉骨人儿,有着鬼魅般的身手,她挥了挥手,没让任何人碰江璃,而是亲自抱起晕倒的人儿。
她走到后门,即便是中了毒,她走路也是悄无声息,脚步轻点,跃上墙头,几个起落便消失无踪。
沈亦珩则是走出小楼,打算去寻母后,说一说眼下的情况。
母后的人应该已经分化他那小皇叔身边守候的人。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止是江璃。
沈之行离了京,许多看护的人便无法跟随,这就是解决京中一个势力,最合适的时机。
往年沈之行可不会出丰都,今年不知怎么回事,他已经离京两次。
第一次死了个勤王,这一次还不知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总之对他都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解决这个人,便是最佳的解决方式。
不止是沈之行,连他父皇也开始有动作,就像是时局被打破了。
而打破时局的那个人,便是江璃!
这个原本应该乖乖听话的棋子,突然失控了,导致许多人和事开始走向极端。
例如李景阳那件事,明明可以处理得很好,却因江璃点出问题所在,还救活了裴向晴,致使他们无法辨别出,那母蛊到底是在谁的身上,还因此打草惊蛇。
望舒公主有了防备,裴清和与裴清源能耐本就强得令人发指,有防备的情况下,更难接触。
“真是麻烦啊!”沈亦珩悠然的走在鹅卵石铺地的小径上,没有管身后不远处跟踪的人。
想必就是他小皇叔送江璃的侍女,反正也不碍事,跟着他更好,耽搁的越久,他们找到江璃的几率就更低。
白芷不敢随意展示功夫,她的本事藏起来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她跟踪的手段,并不高明。
沈之行落在不远处,前面的那些人正在挖坑埋尸,他身形轻晃,轻掠过去,轻如落雁,悄无声息出现在其中一人身后。
“你是谁!”有人转身之际,突然发现出现在同伴身后的沈之行,吓得惊呼出声,捏紧手中的铁锹。
沈之行抬手敲晕身前的人,捡起那人的铁锹,看向眼前的一众人。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他手执铁锹去掀那白布,手还未触及白布,他目光突然凝住,紧盯着那只手。
不对,那手是活人才有的颜色,之前若是说刚死,还能说得过去,现在一路过来,又是大雪天的时候,怎么会没有一点儿变化。
思索只是一瞬,然而就是一个停顿,躺着的人似乎就意识到什么,盖在身上的白布哗啦的一声扬起。
白布袭来,沈之行身形刚往后退去,未曾注意到身后被敲晕的人已经无声站起来,险而又险的躲过一柄匕首,却没能躲得过身后的刀子。
江璃刷拉睁开眼,入目就是白纱飞扬,不远处是炉子里面炭火噼里啪啦的响动,她身上只着里衣,屋内尚算暖和。
“醒了!”不远处的玉琉璃身上一袭红裙,半躺在躺椅上,手里正捏着一枚小玉佩。
那玉佩看着有点眼熟?
江璃摸了摸腰间,才想起她的衣裳全被剥干净了。
“你这使的是什么能耐,竟能无声无息的让人昏迷不醒?”她侧身撑着榻下地,赤脚踩在地上,扶着床沿,走动两步,发现并无什么不良反应。
玉琉璃好脾气的回答:“巫术。”
她看向江璃,依旧是那有些探究的目光,“我再问一次,你确实不是师从医仙谷吗?”
江璃觉得有点诧异:“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我有什么手段,和医仙谷很像吗?”
“不,你完全不像,唯一相同的就是医毒双修,只有医仙谷的人敢这么疯。”玉琉璃很喜欢手中这玉佩,“我虽说对外也会点医术,其实只是解毒,以及一些对大郦稀奇的病症。”
其实也就是南渊之地容易得的小病,然而那些小病症,到了其他地方,便难以处理。
较为擅长还是毒蛊之术,甚至毒术也不精通,真正专精的只是巫蛊。
江璃听着觉得有点意外,“双修?听着有点奇怪!”
她更加好奇的是巫术,这是她没有见识过的异术,很想知道是什么原理。
“我为你解毒,干干净净的那种,但你得教我巫术。”江璃踱步来到玉琉璃身边,看着她的精致的样貌,心跳有点快。
不是因为对方多好看,而是她对方的眼睛,现在是纯黑色的。
这就是巫术发动与没有发动的区别吗?有点违反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