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天色已黑,一路的奔波,有点累,裴安安迫不及待地想要洗澡睡觉。
她拿着睡衣兴冲冲地开门进卧室,迎面看见一具干尸躺在她的浴缸里,惊得大叫了一声。
她的叫声很快惊动了人,第一个赶过来的就是顾邺铮。
他一听是裴安安的叫声,就立马过来了。
等他看到尸体后,脸色一沉,捂着裴安安的眼睛,带着她退出房间,这时隐也赶过来了,顾邺铮对他说:“把里面处理一下。”
然后牵着裴安安进了自己的房间。
裴安安惊魂未定,之前不管是在山洞,还是在码头,她都是有心里准备的,但是这次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谁能想到顾家失踪的人竟然会在顾宅找到?还是在顾邺铮隔壁房间的浴室里。
脑海里除了“挑衅”这个词,找不出第二个词了。
烦,那个房间不想再进去了。
裴安安很快调整好了心绪,心里骂贼人,你说你们抛尸抛在哪里不好,为什么要抛在她的房间啊?
这样的话,她晚上还怎么睡?
顾邺铮的房间旁边只有那一间房,隔壁、对面再也找不到第二客房了。
顾邺铮看她神情,还以为她没有缓过来,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手上,关心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裴安安接过水,喝了一口后,点点头:“好多了。”
“你是要洗澡?”他问,看见了她手里拿着的浴巾。
裴安安点头:“本来打算洗澡的,谁知道...”
“用我的浴室。”顾邺铮说。
裴安安疑惑地看着他:“?”
顾邺铮:“洗澡可以快速冷静。”
“谁说的?”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我说的。”他回。
好吧,估计他是这么让自己冷静下来的。
裴安安站起身,听他的话,去洗澡,希望能像他那样快速冷静下来。
洗完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裹着一条浴巾,脸上因热染上了红晕,身上冒着水蒸气,丝丝缕缕消散在空气中。
唇红,皮肤白,她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
迟疑了一分钟,她深吸一口气,推门出去。
意外地对上顾邺铮的眼神,他明显也是愣了一下,看着出浴的她,晃了一下神。
“我的衣服在房间里。”裴安安磕磕绊绊地解释。
所以,她真不是故意只裹了一条浴巾就出来的。
当时脑子有点乱,哪里还会预测这么尴尬的场面?
顾邺铮轻咳一声:“你的头发在滴水。”
裴安安“嗯”了一声,没有动。
顾邺铮动了,他拿了吹风机过来,说:“吹吹吧。”
裴安安疑惑地接过,心里莫名有点失落,是顾延宸的话,就会亲自给她吹了吧。
失落一闪而逝,她自己又不是没有手,自己吹就自己吹。
她在这边吹头发,顾邺铮则拿着浴巾进了浴室。
她在吹头发,也没看到他的动作。
吹得办干的时候,顾邺铮出来了,和她一样,只裹了一条浴巾,身上冒着水蒸气。
裴安安:“......”他怎么就洗澡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好突然啊,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啊?
他要还是顾延宸,这话没得说,她肯定早就扑上去了。
可是他是顾邺铮,那她该怎么扑?
天哪,给看不给吃?
这不是折磨人?
裴安安傻傻地拿着关掉的吹风机看着他,然后她回过神来,把吹风机递给他:“我吹好了。”
他接过,没有吹头,把吹风机搁置一边,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他渐渐靠近她,鼻间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脸庞,她能够明显感受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
裴安安第一反应是想逃:“王,我让人给我送衣服...”
话音还没落,腰就被人一把抱住,贴近他的身体:“然后呢?”
“然后,然后找一间房睡觉。”裴安安干巴巴地回。
否则,还要怎样?她的房间肯定是不能睡了啊。
“我这里不好?”顾邺铮问。
“啊,没,没有,很好。”裴安安不解地回。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走?”他逼问道。
“......”不走的话,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顾邺铮没有给安安吹头,是因为他要趁着她吹风的功夫去洗澡,洗的可急了,生怕一洗完裴安安就离开了。
他洗得这么急,不是为了一出来就听到裴安安说这句话的。
两人眼神互相挑拨,有什么呼之欲出,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互不相让。
“还走吗?”顾邺铮哑声问。
“王,您要是想让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裴安安仰头,脆生生地回。
“是吗,这么听话?”顾邺铮说着,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轻轻往上抬,俯首,嘴唇渐渐靠近。
裴安安也不闪躲,承受这一吻,说实话,很轻,蜻蜓点水的一吻,却是情.欲的开端。
他突然一把把她托起来,让她双腿挂在他的腰间,向床走近。
裴安安猝不及防被吓了一下,急忙用手勾着他的脖子,很快,背部就贴着床单,床单有点凉,她不禁身子一缩。
顾邺铮眼眸深深地看着她,眼底的欲.望昭然若揭,在失控之前,哑声问她:“准备好了吗?”
“嗯。”她早已身心向他敞开。
顾邺铮像是得到鼓励一般,狂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久旱淋甘露,时隔三年,她终于拥抱住了实实在在的他。
事后,顾邺铮从背后抱着她,时不时落下吻在她的后颈,像是安抚。
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几道红痕,是刚刚裴安安留下的。
裴安安累得睡了过去。
但顾邺铮一点都不累,相反,他精神奕奕,甚至还能比洗澡前更有精神。
心间有一处空空的地方被填满了。
他嗅着裴安安身上的味道,头发上是他用的洗发露香味,他喜欢。
身体是他用的沐浴露香味,他也喜欢。
这个人,浑身上下,他都喜欢得不得了。
以前,如果有人和他说他会如此喜欢一个人,他是不信的。
现在,怀里拥抱着的这个女人,他信了。
信了爱情这个东西。
好想尽快把这个人娶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