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天亮了;玩一玩,又该吃中饭了。
哦,不,是该去上班了,要想有饭吃,,先得干点活。
胖妹跟着锅净一步一步向香满城走去,不知道今天又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呢?
来到椒香园,呼一刀是早就已经在那里开始洗菜了,脸上挂着神秘的笑意,椒香则一脸不满地看他一眼,显然认为这家伙心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也不去询问点破。
没有看到拎壶冲,只看到两只喜鹊飞到路边行人道的大树上,喳喳叫几声。
呼一刀嘻笑道:“哎哟,喜鹊闹枝头,今天怕是有大喜事要上门啊。”
隔壁醋熘香竟然像个闲人一样靠着门框,打开他的山水折扇摇晃着,不无酸意地说:“又有什么喜事啊?你们竟然准备这么多菜,要四个人来洗,我一个人倒还悠哉哉。”
想了想,他冷哼一声,扇子摇得更厉害了,说:“不会是又有人来扔苍蝇吧?”
“我看谁敢!”呼一刀也哼一声,随即又说,“酸秀才,昨天晚上你倒还挺胆大的嘛,竟然站出来帮我们说话,还没谢谢你呢。”
醋熘香摆一摆他的扇子:“小事一桩,不值一提。我怎么能见你们有难而无动于衷呢?以后,说不定就是一家人了。这自家人不帮自家人,那还说得过去?”
椒香斜他一眼:“什么叫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呼一刀吓一跳:“难道你也看上我们老板娘,想和拎壶冲兄弟一较高下?”
胖妹脱口而出:“不是,他喜欢的是——”
醋熘香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更怕胖妹说出心事来,赶紧朝她使眼色。
胖妹及时刹车:“他喜欢的是另一个姐姐,不是椒香姐姐。”
醋熘香舒一口气,又轻摇起扇子来,说:“我醋熘香可是讲礼法的人,对于那些胡搅蛮缠想捣乱的混混,岂能坐视不理,任由其胡作非为?”
椒香看着就好笑:“就凭你那身子骨,也想制止人家五个拿菜刀的?”
醋熘香底气足得很:“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怎么就那么相信自己的眼力?你以前是看着拎壶冲就拎锅冲上去要打,但从昨天拎壶冲的表现来看,你想拍死他,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
一句话顿时让椒香无言以对。
醋熘香又接着说道:“其实何止是他!你别看我身子清瘦,谈吐优雅,就以为我只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就认为我手无缚鸡之力?你怎么就不想想,也许我昨天动手,就能把那五个鸡冠头给缚住了呢?”
这话可真是大出椒香意外,比拎壶冲的表现还让她意外,楞一下后便问:“那这么说来,昨天我还真不该拦着你,倒应该让你大显身手才是。那你昨天为什么不快些动手?”
醋熘香“啪”一声收拢他的山水折扇,敲一下左手心,说:“那是因为,我也真想看看,我们椒香小姐的平底锅,拍到那五个鸡冠头身上,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
椒香想着昨夜的事,弯下腰继续洗菜,不接醋熘香的话。
醋熘香还没说完呢:“话说回来,这以前呢,我们俩个可是经常吵架,不过昨夜你倒是真心怕我出意外,劝我不要管呢。这就对了嘛,明明是邻居,怎么能跟仇人一样呢?还有啊,那个拎壶冲,跟你也就是一点小误会嘛,瞧人家昨天勇敢站出来替你解围,以前的事就不要怪人家了。”
说到这里,他用扇子挠了挠头:“咦?那个拎壶冲好些天不见了,怎么昨天就来得那么巧啊?他不会是一直就躲在什么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用一双无比深情的目光,一直默默地注视着你吧?”
见椒香不理他,醋熘香又转问呼一刀:“一刀兄弟,今天怎么不见拎壶冲,他去哪里了?”
呼一刀一笑:“他呀,正在精心准备一件人生大事呢。”
“人生大事?”醋熘香挠头一想,没想出会是什么事,就又打开山水折扇扇风,去问胖妹和锅净,“你们知道拎壶冲要去干什么大事吧?”
胖妹和锅净一齐摇头,目光转向呼一刀,似乎在询问昨夜分手后,呼一刀都和拎壶冲说了些什么。
什么人生大事呢?醋熘香没问出来,又开始自己思索,目光飘向远方……
“哇!”他突然大叫出声,手中折扇指着远方,眼睛瞪得老大,“你们看,那是什么?”
椒香和胖妹等人闻言抬头望,街上行人不多,一切如旧,并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啊。
“没看到?你们都是瞎子吗?”醋熘香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那么大一团紫气,你们竟然看不到?”
几个人瞪大眼睛,终于看到长街尽头,有一团又圆又大的紫色影子正在往这边移动。
醋熘香挥舞着手中的折扇,感叹道:“紫气东来,紫气东来!今天是什么日子?紫气东来,一定是有一位圣人出现!会是什么人呢?啊,不会是要到我这店里来吃饭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团紫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慢慢地就走到卤渍深的卤酱铺位置了。
“拎壶冲哥哥!”有人惊呼出声,带着一万零一百分的紧张,那是卤小凤的声音。
“你好,小凤姐,我到椒香园去吃饭。”圆圆的紫气后面,传出来的果然是拎壶冲的声音。
众人这才看清楚,那团紫色圆球,竟然是一大团紫色玫瑰花,一团超大的玫瑰花束,足有一张圆桌那么大,竟然把后面抱着花球的拎壶冲整个人都给挡住了。
“哇!好漂亮啊!”一向老实少话的锅净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哇!好香啊!”胖妹深吸一口气,足足有一分多钟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哇!这也太夸张了吧?”呼一刀痛苦地抱住脑袋,“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昨天晚上劝你买一大束玫瑰花来,以为你买个十九朵或者九十九朵的,没想到,你竟然买这么大一束,怕不是九百九十九朵都不止。而且,而且还是极奇稀有的紫玫瑰!”
“拎壶冲,你这是下血本了啊!”抖妹站在自家抖面馆门前,冲着拎壶冲高喊。
只有醋熘香略感失望:“我还以为是有圣人要来我店里吃饭,原来是酒疯子来找——”
幸好他及时收嘴,没有把“男人婆”三个字喊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