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朱莉惊叫一声,自觉失言,忙是改口道,“我是说,你们就一次就怀上了?”
二人都是一脸意外看向了战倾城的小腹,因为李三九大多数精力都释放在二人身上。
“月事迟了二十天没来了,”战倾城咬了咬嘴唇,掩不住心中欢喜。
她十九岁了,许多女人在这个年龄,孩子都会跑了;如今她虽然只是李三九的妾室,李三九是什么身份?她怀着李三九的第一个孩子,谁还敢小看她么?
战倾城即便不能在身份上高人一等,至少已足够扬眉吐气、抬头做人;处境比及当初嫁不出去的尴尬境地,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哇——”姜桂芝一脸艳羡,朱莉更是惊叫出声,“难道非要像狗狗那样粘在一起才能怀上?”
“我打死你这小蹄子,”正所谓说人不说短,羞恼不已的战倾城话音落地,已是将朱莉按住,一顿好打。
马车里求饶声、“啪啪”声响成一片;可怜朱莉身材娇小、又不会武功,屁股都被战倾城揍成了两瓣。
……
长沙,
相对于李三九部的士气高昂,程煜的脸上满是阴霾。他几乎是抓着报信人衣领质问:“你可确定清楚了?李三九当真活过来了?”
“确定,”报信人被程煜的紧张态度吓了一跳,他很快点头,“属下怕出差错,甚至混到他们的队伍里转了一圈,确定是李三九真人。”
程煜的面上,一脸肃然,他又问道:“李三九带了多少人?距离咱们有多少路程?行进的速度怎么样?”
“陆路有三四千,大多都是叫花子,其中有几百家丁护院、一百多身穿铠甲的近卫;水路上,还是樊小姐刚刚被咱们打败的那些人、也有几百口翻江龙的水寇部众,不过现在他们的士气很是旺盛。”
“至于距离,属下归来之时,他们还没出岳阳地界;行进速度也不快,他们陆续有零星的人员赶到,想来还在等其他人马聚集。”
“——”程煜挥挥手赶他下去,面色很是凝重。
李三九的战绩太辉煌了,甚至可以说翻江龙的称霸、程家的衰落、陈有亮的灭亡;最大的推动者,就是李三九。
那个时候的李三九才十二、三岁,已经展现出了超凡脱俗的战略眼光、战术素养;自己虽然侥幸给予过他一次重创,但那种事情可一不可再。
况且,李三九纠集大队人马堂堂正正而来,也不会给自己使小动作的机会;在大规模的对战方面,程煜对上李三九,很是没有底气。
程煜思虑良久,最终来到了程府一处花园。花园里,一个白发苍苍、颤颤巍巍的老人,正在扫地。
老人正是程巍,扫地能清心,扫地是他整理心情的主要方式;他头也没有回,淡然说道:“你还是来了——”
他的话里有些失望,没有父母可以管儿女一辈子。
程煜愣了一下,问道:“爹,您都知道了?”
“老爷,办妥了——”这时一个中年大汉快步过来,抱拳施礼,他的身上有血腥气。
“你去把几个主事的人都叫来,让他们去中院的厅中等候——”
“诺,”
听闻着大汉的脚步渐远,程巍幽幽道:“煜儿选的探子,嘴巴有些松,他刚刚在前院与人嘀咕,大刘把事情听了个大概,就知会了为父一声,为父让大刘把他做了。”
程煜面无表情道:“是煜儿忘了叮嘱。”
程煜点头:“知道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是好事,只是这些细节上的东西,煜儿必须得慎重一些;或许煜儿觉得,他把李三九复生的消息说出来只是陈述一件事实,煜儿想过这个事实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言辞、语气陈述么?”
“——”
在程煜涩然之际,程巍又是说道:“他一脸夸张,说岳阳来人如何士气如虹、煜儿你听了李三九活着时,如何面无人色……等等等等!这种唯恐我程家不乱的作为,简直与奸细别无二致。”
程煜惭愧:“孩儿受教了——”
程巍道:“你这三年来的表现,可以说可圈可点,区区一个李三九罢了,不该让你如此进退失据。”
探子多几句嘴完全可能是意外,程巍主要想说的就是成大事者要不形于色、至少不能在手下人面前表现出来;程煜如此认真请罪,也是听出了父亲话里隐藏的东西。
听到程巍告诫、劝慰,他点点头道:“儿子在李三九手下吃过苦头,一时失措,让父亲失望了。”
“父亲对儿子失望的次数再多,也不会绝望;”程巍叹气道,“只是为父已经老迈不堪,精力、脑力也是大不如前;煜儿想要为父帮你对付李三九,为父自问即便有心,也已力有不逮。”
“——”程煜伤怀低头。三年来,他逐渐把程家接管在手里;这个过程,程巍既要面对里忧外患,还要不停地为他补窟窿,这加速了程巍的衰老过程。
“真正要对付李三九,煜儿只能靠自己;”程巍说着话把扫把塞在了程煜手里,“好好的清醒一下,然后再去见见各位主事,商量个章程出来。”
“——”程煜点头,程巍已经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悠哉悠哉离去;程巍的安然和信任,无疑让程煜也多了几分自信和从容。
…
他从容,李三九就更从容了;李三九陪着樊晓诉了一番相思,眼看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冲外面传令道:“找个镇子,大家落脚休息。”
“公子,今天才走了三十里——”瘦虎欲言又止道,如此雷声大、雨点小,他怕影响士气。
李三九惊讶笑道:“走了这么远了么?那大家一定很是辛苦,本公子必须犒赏三军。”
“——”听到的众人,脸色都有些绿,这个公子倒是大方,动不动就要犒赏;关键是,打仗可以如此儿戏么?
樊晓替众人问道:“相公究竟是打什么主意?”
李三九也是对外面众人侃侃而谈道:“打架么!最重要就是要气定神闲;咱们如此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就像一把快刀悬在程煜小儿脑袋上面,迟迟不落下;能够吓死程煜最好、吓不死他,本公子也要让他吃不好、睡不稳,先好折磨折磨他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