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拿命来——”不平等人不顾身上冰雪,迅速朝松鹤发动猛攻。同时数百好手,也是加入围堵之中。
松鹤所习剑术,是独斗之术,最不适于混战;青龙会是百余年前造反起家,卫士大多都自小接受过合击的训练。松鹤又被冰雪缠身,失了轻灵,很快就变得险象环生。
这时,不平带来的人群后方传来噪杂声,噪杂声中又夹杂着虎啸龙吟。
“石敢当,我要你为我兄长偿命——”
“石敢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
来人正是石敢当,他见松鹤久去不归,又听到有打斗声起,忙是带人冲上来查看。他选了个高地,往这边望;此时虽是深夜,松鹤所处却是火把众多,冰雪又反光,几乎亮如白昼。
石敢当目力也极好,远远看到松鹤落入重围之中;忙是带人杀进青龙会阵中。
首先与之对战的,正是他当年的老对头——山东一百零八寨绿林好汉。
“道兄,我来助你——”一声爆喝响起,正是石敢当;石敢当一刹那冲杀进来,犹如虎入羊群;霹雳、轰天锤上下翻飞,挡之则死、擦之则伤;打得山东一百零八寨余部,哀鸿遍野、尸积如山。
很快石敢当面前再无旁人,他身后也不再有人;山东绿林一百零八寨,能称雄一方,自然也少不了武功高明的英雄好汉;他们打不过石敢当,却不至于对付不了石家的武师、武士;石家十余名武士早已以死尽忠。
“他只有一个人,大家冲啊——”有人在人群后喊道。
很快有人在身后踹了他一脚,这人凌空飞来,惊叫连连:“哎——呀,谁阴我——”
“嘭——”回答他的是石敢当一锤挡来;那人整个头颅,如同一个被千斤巨锤打中的西瓜,应声爆裂;轰天锤上又多沾了些红白之物,又多了一条冤魂。
石敢当越冲越近,所到之处,敌人纷纷退避三舍,再无人敢于担阻;山东一百零八寨早已被他打得胆寒。
刚刚有些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锐好汉,也被他一通好打,死了个一半,另一半也是吓破了胆。
“哎——呀,大郎,你怎么也要进来添乱?”松鹤已能感受到霹雳轰天锤的铮鸣杀气,大声抱怨道;“魔教人多势众,你快快杀出重围逃命,来日纠结好手为我报仇才是正经。”
青龙会并了山东一百零八寨,带来此处的就有好几千人;加上数千梁园精锐守卫,足有万人。
万军丛中,个人武勇能有什么用?多进来一个人,徒增一条尸体。此时,松鹤已是浑身浴血,幸亏有先天罡气护身,所伤都不重;即便如此,他也已是疲惫不堪。
“兄弟们,跟我冲,干掉石敢当——”多木一听,也怕石敢当逃出去泄露消息,大声呼喝着就朝石敢当扑来。
“当——”多木凌空一禅杖劈来,被石敢当轮锤一挡;一声巨响,禅杖应声而飞。多木被震得倒飞出去足有数丈,落地之后又“噌、噌、噌——”一连后退十余步,才止住身形;石敢当被其他人阻住,他即无意逃走,也无意追杀多木。
目瞪口呆的多木,低头一看自己鲜血淋漓的虎口,很是打了个寒噤,悄悄望人群后缩去。他刚刚两次吐血,受得都是内伤;略一调理,还可再战;此时,虎口开裂,却是连兵器都要握不住;直觉得外家功练至极致,实在远远比内家功恐怖太多。
“唵——”霹雳锤动,如龙呤;啸声慑人心胆。“嘭、嘭、嘭、嘭、嘭、嘭、嘭,”一连七声碰撞声,围攻石敢当最前的七人,被轰天锤一扫而过,变作七具无头尸体。他打死的是七个人,却是打去成千上万人的斗志。
“哈哈哈——”石敢当身上早已沾满血肉,他丝毫不以为意,大笑道:“兄长莫怕,看我怎么带你杀他个七进七出。”
“剑克锤——”不平回头望了一眼,也是吓了一跳,忙是冲萧南英喊道。
“……”萧南英腹诽道:剑克锤,也得看用锤的是谁吧?
磐石姬运功之时,若是被石敢当杀来,毫无反抗之力。云开堂是尊主的侍卫,萧南英也不敢逃避责任;任石敢当靠近。
只能硬着头皮道:“云开堂所有用剑之人,随我围攻石敢当。”
“哈哈哈——”石敢当听到二人对话放声大笑:“你们尽管放马过来,老子看看,你们如何克我霹雳流星锤?”
剑走轻灵,锤法笨重,剑的确是锤的克星;石敢当不敢大意,他说着解下身上玄铁链,将霹雳锤挂于玄铁链一端,扔于地上;如此便成了一把流星锤。他左手拖拉霹雳流星锤,右手只拿轰天锤在手中。
“上——”萧南英一声令下,她自己喊着上,却是连自己也不敢上前。
“呜——”石敢当一抖左手,霹雳流星锤一声哀鸣,打向最前一人;他又一抖左手,霹雳锤如虎豹扑食,“嗷——”一声打在另一人身上,那人想拿剑来挡,被霹雳锤磕飞;霹雳锤继续前进,打在他前胸,一刹那人被震碎筋骨,犹如一滩烂泥委顿在地。
“爹——”石临风见梁园大乱,本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思;听到外面传来霹雳锤声,立刻知道是自己的父亲与人搏斗,忙是绕过盯他的人,悄悄潜行出来,正看见石敢当被围攻;不由大声叫着,就想上来帮忙。
多木正退守后方,闻声心下略一思量:“石公子莫谎,我会与令尊只是有些误会;我送你去前面,劝劝叔父,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你说可好。”
石临风见对方人多势众,一听多木的话,不由连连点头:“那自然好了,你快让他们住手吧!咱们都是好朋友,何必打打杀杀?”
“那我带你过去,咱们一起劝说——”
多木说是要引石临风前行,却有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石临风身材高大,步子也大,他正关心自己父亲安危;哪里注意这些?
“嘭——”多木从后,一掌劈在石临风的后心上。石临风一声惨叫,扑倒在地;这一掌极重,石临风又是毫无防备,他喷出一大口血,却是挣扎着起不来身,不由大骂多木“卑—鄙”、“阴险”。
多木哪里管他?踩着石临风的背,朗声喊道:“石敢当,你儿子的命在我手上,还不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