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晚缨停下脚步,姜九尧以为自己的话有效果,又道:“你也不忍心让宋祁钰死无葬身之地吧?如今,可只有你才能让他魂归故乡。”
虽然姜九尧并不愿意云晚缨是因为宋祁钰的尸身才回到他身边,但只要能得到她,他什么都无所谓。
云晚缨却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世子尸骨无存又如何?只要我还记着他,他就永远都在。你,别想威胁我,我也不会被你胁迫,做出违背内心的事情。”
话落,云晚缨决绝地走向定北侯府的喜轿。
她自然是希望世子能叶落归根,但若是为此,她必须答应姜九尧的无耻要求,她宁愿宋祁钰尸骨全无。
相信宋祁钰九泉之下,也会赞同她的决定,不会让姜九尧那个小人得逞。
听着云晚缨坐进侯府的喜轿,姜九尧拳头捏的青筋暴出,眼眸迅速爬上一抹猩红。
他都已经放下颜面,亲自来接她了,她居然还是不肯跟他走!
姜九尧咬紧牙关,整个人覆上一抹阴鸷。
宋祁钰已死,就算她去了侯府也没关系,她终究会是他的。
他会等着,等她痛哭流涕求他要她的那一天。
然而还没幻想到那一幕,姜九尧忽然听到了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
“绾绾,我回来了。”
姜九尧震惊地转过身来,看着一身尘土满脸胡茬的宋祁钰骑马而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众人也都愣住,随后看着宋祁钰从马上跳下来,才纷纷回过神来,庆贺世子的归来。
云晚缨同样听到了他的声音,此时已经扯掉头上的红盖头,迫不及待地从喜轿中探出头来,在看到朝她走来的的确是宋祁钰后,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
她就知道,他不会言而无信的。
“怎么哭了?”宋祁钰走到云晚缨面前,伸出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一把把她抱入怀中,满脸自责,“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紧赶慢赶,还是回来的太迟。
云晚缨闻言摇摇头。
只要他平安,别的都不重要。
须臾,感受到怀里女子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宋祁钰才松开她,满眼期待,“绾绾,你终于要嫁给我了。”
说完,宋祁钰走到云修远的面前,郑重其事地抱拳道:“岳父大人,小婿来迟了。”
看着宋祁钰全须全尾地回来,云修远暗暗松了一口气,“无妨,回来了便好。”
虽说吉时已过,但最重要的是人。
宋祁钰也知道自己误了吉时,但他并不信这个,不管吉不吉时,他都会让云晚缨幸福一辈子。
而他,只是单纯地想赶快把云晚缨娶进门。
念及此,宋祁钰不想再耽搁下去,冲着云修远行了一礼后,转身抱起云晚缨放进喜轿,迫不及待地回了侯府。
其他看热闹的人要么散去,要么跟着进侯府讨杯喜酒。
很快,原地只剩下一个姜九尧。
听着侯府中传出的欢笑声,姜九尧一双眼眸渐渐阴冷到了极致。
……
进入侯府,宋祁钰先简单洗漱一下,然后同云晚缨在众人的见证下拜了堂。
廖氏对此欢喜不已,招待宾客时,也忍不住喝了两杯。
整个侯府都喜气洋洋的。
不仅为宋祁钰的平安归来,还为二人的婚事而高兴。
宋祁钰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在前院招待了一会儿,实在是抑制不住想见云晚缨的心情,进了浴室仔仔细细地梳洗一番后,紧张又兴奋地走进了喜房。
云晚缨坐在喜床上一动不动,听着有人进来,又听到念春出去,大概猜到是宋祁钰过来了。
果不其然,头上的红盖头被他轻轻挑落。
映入眼帘的,是宋祁钰那张无论何时何地都充满阳光希望的俊脸。
虽然早在云府门前便见过云晚缨,但此时再看她,宋祁钰还是心中一动,忍不住亲了她一口。
云晚缨的脸颊倏地一热,不自觉地抵住他的胸膛,“我、我还没有梳洗。”
新娘子的妆容很重,她是有些不习惯的。
也怕弄脏了宋祁钰。
宋祁钰腹中早已一团燥热,但听着云晚缨这话,还是坐直了身子,“我先帮你把脑袋上这些东西去掉。”
云晚缨点点头,等头上变得轻松后,正要起身去洗漱,却被宋祁钰一把抱起。
“世子要做什么?”云晚缨紧张的声音都发颤了。
“为夫亲自给夫人沐浴。”宋祁钰早已有了反应,一刻也不想再等,说完就抱着云晚缨进了旁边的浴房。
空气中渐渐升起一团炙热的气息。
云晚缨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不一会儿就没了力气,全身都瘫在宋祁钰的身上。
宋祁钰倒也没有急到要在这种地方办事,将她从浴桶里捞出来擦干净后,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
云晚缨此时微微回了一些神,睁开水润的眸子,刚想问问他在随州都遭遇了些什么,宋祁钰的俊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了不少。
一股甘冽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云晚缨的意识又渐渐模糊,随着宋祁钰的动作,逐渐陷入到了一种从未尝试过的美好中。
翌日晨起。
云晚缨从睡梦中醒来,甫一动身子,便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样。
紧接着,记忆中昨夜那些旖旎画面迅速浮现在脑海中,羞的云晚缨脸像烧起来一样。
她从来不知,男人身上竟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夫人,你醒了?”宋祁钰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
云晚缨稍一侧头,便能看见宋祁钰那结实健硕的胸膛,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
宋祁钰瞧见,压低了嗓音在她耳畔说道:“夫人的身子太弱,现在可不行,想要的话也得晚上才行。”
云晚缨闻言,耳根子一阵滚烫,“你不要胡说八道。”
看着她这模样,宋祁钰心里又是一阵发痒,可他知道云晚缨受不住,只得强行忍下。
“是为夫口无遮拦了,这就下去领罚。”
说完,宋祁钰起身下床,乖巧地帮云晚缨拿来衣物,亲自伺候着她穿上。
“夫人可还满意?”
云晚缨从没想过一个男子能为她做这些事情,愣了一下,才笑着点评道:“还算满意。”
“那为夫夜里会更加卖力。”
云晚缨,“……”
新婚夫妇,第二日是要给公婆敬茶的。
廖氏早早便醒了,但担心云晚缨以为她要立规矩,硬是在屋里憋着,直到听说小夫妻二人从慕云院出来了,方才拉着宋博安到堂里候着。
侯府的人不是很多,除了宋博安夫妻二人外,便是二房宋博乔一家和三房宋博简一家。
侯府虽没有不许纳妾的规矩,但自老侯爷那一辈开始,便很少有抬妾室入门的,除了宋博简纳了自家表妹为妾,宋博安和宋博乔兄弟俩都只有一个正妻,平日里大家的关系也都很和睦。
云晚缨作为新妇,过来的时间不算早,但大家的脸上都没有任何异色,这也让云晚缨稍稍松了一口气。
“见过父亲母亲。”
依例给宋博安和廖氏敬了茶后,云晚缨又一一给其他人敬茶。
因两家挨着,平时也少不了走动,倒不必让宋祁钰介绍。
而二房和三房的三个妹妹见了云晚缨,也是好生欢喜,争着抢着给嫂嫂见了礼,云晚缨则是笑着给了几人见面礼。
几人得了礼物更为开心,嫂嫂长嫂嫂短地喊着。
几位长辈也都不会为难人,还担心云晚缨这个新妇会紧张,想方设法地缓解她的情绪。
云晚缨很是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尤为珍惜自己现在得到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