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着没事!”最后,方慕灵这样解释自己的行为,临走前还有些气急败坏,“你爱信不信!”
看着方慕灵离开,念春有些摇摆不定,“小姐,您觉得郡主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之所以不信,是念春想不出谢家为难云晚缨的理由。
云晚缨则是猜到了一点,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保全自身。
念及此,云晚缨很是庆幸自己今日让高泽暗中跟着自己。
略一思量,便想到了办法。
“念春,你去看看那小丫鬟还在吗?”云晚缨冷静下来,轻声说道。
念春点点头,悄悄往门缝往外看了一眼,赶紧回来,语气中带着一分愤怒,“小姐,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说好的在外面守着,竟然没了影!
看来郡主说的或许是真的。
“无妨,我们从窗户这边离开。”云晚缨说道。
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念春只好点头。
也就在二人刚从窗户离开后不久,谢家的二少夫人潘氏来了。
谢家共有四房,其中二房最为出息,可惜谢二爷在半年前因病去世,留下一子二女。
好在谢二爷的长子极有本事,年纪轻轻便在朝廷担任要职,很得谢老爷子喜爱,有传言称,谢老爷子有意把谢家交到他的手上。
但或许是天妒英才,谢二少爷在一次外出办事时遇到了意外,自此,谢家二房只剩下了一个还怀着身孕的谢二少夫人和两个待字闺中的姑娘。
而如今,潘氏眼看就是快生产的月份。
“二少夫人,我扶您进去吧。”潘氏身边的丫鬟月红说道。
潘氏点点头,扶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阶。
等月红推开门,看到里面站着的女子,直接把潘氏扶了过去,然后趁机推了一把。
潘氏还处在屋里居然有别人的震惊中,等自己的身子往地上坠去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眼看潘氏就要摔到地上,月红已经双膝跪地,做好指认“云晚缨”的准备,结果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急速奔来,用自己做肉垫稳稳地接住了潘氏。
月红瞬间愣在原地,不过很快她就又反应过来。
虽说没有把潘氏摔的大出血,但只要咬死是“云晚缨”推了潘氏,也算是完成差事了。
念及此,月红满眼通红地指向云晚缨,质问,“姑娘为何要推我们少夫人?”
“云晚缨”怔住。
潘氏亦是怔住。
推?
她居然是被推倒的吗?
二人怔愣中,谢氏带着不少人有说有笑地走来,正在说什么字画,就听见月红哭着嘶吼,隐有“摔倒”“小产”等字眼。
一群人顿时鸦雀无声,谢氏更是一脸紧张地冲进来,也没怎么看清“云晚缨”,就皱着眉头说道:“云大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来换衣服的吗?为何要推我们芸儿?芸儿还大着肚子,你这一推,她极有可能一尸两命啊?到时,我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怎么向她死去的公婆丈夫交代?”
听着谢氏的话,人们都看向“云晚缨”,却是一头雾水。
这哪里是云晚缨啊?
谢夫人是老花眼了吗?
瞧着大家满脸困惑,云晚缨心中冷笑一声,随即站了出来,“谢夫人,晚辈实在不懂您是什么意思,晚辈明明是救了二夫人的人,为何到了您口中,反倒成了推人的恶人?”
刚才听到谢氏她们过来的时候,她留了个心眼,专门挡住了自己的脸,就是想看看那个丫鬟把她骗到这里来,到底要做什么。
不想竟真是谢氏要冤枉她。
听见云晚缨的话,谢氏定睛一看,脑子瞬间嗡的一声。
怎么回事?
云晚缨为何在这里?
那站在潘芸面前的是谁?
谢氏僵硬地把脑袋又转回去,看着自己刚才质问的人,整张脸都变白了。
沈澜音!
居然是沈澜音!
沈澜音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她明明躲在草丛里,等着看云晚缨掉进黄河都洗不清的那一幕,结果还没看到,脑袋就突然一晕,等清醒过来,她人就到了这里,然后她期待着发生在云晚缨身上的事,全都发生在她的身上。
潘芸并非愚蠢之人,稍一思量就明白了自己这位大伯母要做什么,而自己又在她的算计中扮演着什么,后背顿时泛上一股凉意。
她已经没了公公,没了丈夫,大伯母竟然还要害她腹中孩儿!
念及此,潘芸心中升腾出一股恨意,立时踹了月红一脚,“你说,刚才到底是谁推了我?”
月红哪里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但事情已然这样,潘芸也清楚是谁救了她,月红不可能再去指认真正的云晚缨,只能将错就错,指着沈澜音说道:“是她。”
沈澜音傻眼,慌忙否认,“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当时房中只有你我和月红三人,不是你,难道是月红?”潘芸红着眼,捂着自己的肚子,俨然一个失控的母亲。
月红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若她应下这件事,等待她的会是极其严厉的惩罚,当下更咬死了,“少夫人,奴婢怎么可能推您,就是这位姑娘,奴婢看得清清楚楚。”
沈澜音闻言,立时陷入有口难言的痛苦中。
云晚缨瞧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而后退到了后面。
谢氏虽有心帮沈澜音,但月红打死不改口,潘芸又非要报官,谢氏只好先去劝潘芸,其他人见状,一边暗暗嘲讽谢氏,一边回到赛场。
事情也由此传开。
宋祁钰听说,立马四处寻找云晚缨,看见她的时候,慌忙跑过去,“绾绾,你怎么样?”
看着他满眼的紧张,云晚缨有种被人珍视的感觉,随即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同样跑过来的姜九尧,一眼看见二人的互动,心里立时浮出滔天的怒意。
宋祁钰是真的在觊觎他的女人!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