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绾绾，还是晚晚？
姜九尧心头焦躁不安，回到赛场后，看着坐回到看台的云晚缨，恨不得直接冲过去问她，宋祁钰喊的到底是哪两个字。
但他深知云晚缨此时对他的嫌恶，纵使再想知道答案，也不敢贸贸然过去。
强压下自己内心的冲动，姜九尧又对宋祁钰生出几分恼恨。
那家伙，心仪的竟然是他的女人！
他却还想给他保媒！
真是可恶！
狠狠攥了攥拳头，姜九尧刚好听到他和宋祁钰一组，眼睛里顿时闪过一抹狠戾。
翻身上马后，姜九尧第一个冲进赛场。
宋祁钰并没留意到他，冲着看台咧了咧嘴角后，悠哉悠哉地骑着马进了赛场。
那慵懒的姿态，仿佛他天生就长在马背上，再加上他那洋溢着青春活力的俊颜，引得无数女子失声尖叫。
但他的那抹笑是为云晚缨而绽放。
云晚缨是知道的，耳尖微微泛红，根本不敢正眼看宋祁钰。
直等到他进了赛场，云晚缨才悄悄望过去，注意到他对伤腿做了保护，暗松一口气。
铛！
随着一声锣响，赛场上的十个人都动了起来，宋祁钰的速度最快，而他还能在这么快的速度下做出难度不小的动作，可谓是精妙绝伦。
看台上的女子喊的更为大声，一个个眼里都冒着红心，一眨不眨地盯着宋祁钰。
姜九尧心里本就有气，听着这些声音更是万分烦躁，想也不想就纵马过去，“早就听闻世子精通骑射，今日大好机会，不如你我二人增加些难度，在施展马技时搭弓射箭如何？”
瞧出姜九尧眼底深处的敌意，宋祁钰眉头微拧，暗忖他这抹敌意从何而来。
但不管如何，他既发出挑战，宋祁钰自然没有胆怯的道理，当场应下。
姜九尧闻言，命人拿弓箭过来，又在赛场上立好靶子。
另外八人自认技不如人，依次离开赛场。
场中只剩下姜九尧和宋祁钰二人，众人皆屏气凝神，等二人纵马狂奔，纷纷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云晚缨自不会看姜九尧，也不必再顾虑什么，跟别人一样，将目光定在宋祁钰的身上。
大夏男儿，大多都是自小便学习骑射，尤其像定北侯府那样的人家，宋祁钰几乎可以说是在马背上长大的。
记忆中，宋祁钰七岁时的骑术便比一般人要强上许多，射术更是精湛，可以说是百步穿杨。
或许就是受了他这样的熏陶，母亲死后，云晚缨随着姨母去了黎州，便在姨母的教导下选择了学习骑术。后来回了京城结识姜明曦，云晚缨被她带着去了许多次马场，这才有了今日的一鸣惊人。
只是她会的大都是些花里胡哨的招式，而宋祁钰一举一动间都力量十足，尽显男儿本色。
场中女子皆被他这样的风范吸引，尤其他射出去的箭皆正中靶心，那些武将世家的贵女恨不得直接冲过去献身。
除女子外，其他人也都因宋祁钰而露出惊讶之色。
都说宋祁钰是京城的混世魔王，即便他后来去边境立了功，人们对他的印象还是停留在以前，而如今，宋祁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眼见自己非但没有让宋祁钰丢人现眼，反而还帮着他扬名立万，姜九尧气得咬紧牙关，最后一次射箭直接射了个脱靶。
而宋祁钰依旧是正中靶心，谁胜谁负不言而喻。
“承让了。”冲着姜九尧抱一抱拳，宋祁钰喜笑颜开地离开赛场。
刚一出去，便被人团团围住。
姜九尧越发恼怒，望着宋祁钰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等宋祁钰二人相继离开赛场，又有三组比拼马技，但有云晚缨和宋祁钰在前，其他人都并未掀起多大的浪花。
直到马球赛正式开始，人们的情绪才再次高涨起来。
云晚缨看的也挺着迷，情绪随着那个小球起起伏伏。
然而就在姜十安率领的那一队好不容易进了一个球时，突然有一个丫鬟把手里的茶水洒到了云晚缨的身上。
“呀！对不起，对不起！”
丫鬟拼命地道歉，生怕因为这件事情得到什么惩罚。
梁昕柔皱起眉头，倒也不是怨这丫鬟，只是担心云晚缨烫伤，好在那茶水是温的，不过看着云晚缨衣服上的茶渍，梁昕柔的眉头依旧是舒展不开，“这得赶快换一身衣服才好。”
云晚缨骑马后还未换下骑装，正好可以换成之前穿的衣服。
小丫鬟了解之后，赶忙说道：“小姐，奴婢带您去换衣服吧。”
云晚缨对谢府人生地不熟的，便点了点头。
梁昕柔本想跟着，但正好有一世家主母过来同她说话，只能吩咐念春好好跟着云晚缨。
小丫鬟在前领路，言语间依旧很抱歉。
念春时不时回应她两句。
云晚缨则是打量着四周。
不多时，小丫鬟就在一间屋子前停下，“云小姐，您就在里面换吧。”
念春闻言，先是进去确定了一下里面没人，方才让云晚缨进去。
小丫鬟则是在外面守着。
但就在云晚缨换衣服的时候，窗口那里忽然传出些许奇怪的声音。
念春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然后以出其不意的速度打开了窗户。
方慕灵的脸赫然出现在外面。
“嘘！”
方慕灵却是没有半点被抓住的心虚，反而警惕地看了下四周，旋即朝云晚缨招了招手。
在念春的印象中，方慕灵一直跟自家小姐不对付，故而并不希望云晚缨过去。
云晚缨亦是一脸防备地看着方慕灵，并没有走过去。
方慕灵见状，只好趴在窗子上，半边身子都探进屋里，小声道：“那小丫鬟是谢氏故意安排的，目的是往你头上泼脏水，坏你名声。”
瞧着方慕灵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云晚缨方才朝她靠近，“我怎么才能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来的时候，谢氏邀我说话，期间我去出恭，回来时碰巧听见她嘱咐那小丫鬟。此事千真万确，我也没必要骗你。”
“可你为何要告诉我？”这才是关键问题，以方慕灵对她的厌恶来说，应该是最巴不得她被算计的，又怎会好心来提醒她。
“我……”方慕灵欲言又止，若是从前，她肯定不会告诉云晚缨，还会在之后对云晚缨落井下石，而现在，她再也没了跟宋祁钰在一起的可能，尽管会不甘，但她愿意为了宋祁钰，帮云晚缨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