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没人跟我说什么!”歌慕看着池鸯眼眸里翻涌的液体,着急忙慌的上前一步去抱她。
可是池鸯固执的又退了一步,就是不肯让他抱。
歌慕轻叹了一口气,低眉像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才开口道:“没人说什么的,是那天,我听你和嘉莉聊天时,说觉得这些仪式都好麻烦。”
“后来我问过荀老,凤凰如果结伴侣是不是每一次都要这样,荀老说是的。所以我才考虑说,反正只是个仪式,和姜且一起,也省点事。”
池鸯双手交叠着,不自觉的搓着自己的食指,轻声说着:“是我不知好歹,明明你们都是对我好。。”
“好到所有事情都是以我为主。”
“我本来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我看着你们这样,总感觉有说不出的难受。”
“明明你们不该这样呀,你们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不该为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委曲求全。”
小鹌鹑浑身都写满了烦躁,歌慕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呆呆的愣在原地。
池鸯看过去的时候,就看他像个弃犬一样站在那手足无措,可怜巴巴的,尾巴在身后小幅度摆动着。
“我没有在怪你。”池鸯凑过去牵他的手。
“我只是。。。”
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白霜他们,心里有莫须有的压力,逼得她只想逃开。
歌慕握紧掌心里的手,又似害怕她嫌弃一般放松了一些,他想去触碰池鸯的脸,却又生生压制住了这个想法。
“是我们让你厌烦了吗?”
“没有没有,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鸯听他那试探性的语气,心里的火愈发压抑不住,她皱着眉看着歌慕,看着他棕色的眼眸里满是无措,又觉得自己这无名火发的莫名其妙。
鼻头一酸,池鸯甩开歌慕的手,蹲在地上,头埋进膝盖里哭了起来,边哭还边呜呜咽咽的说道:“我才没有厌烦你们,你怎么能这么说呜呜,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可我就是很难过啊,我不想你们对我这么好。”
这下歌慕更慌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哄,又怕自己越哄越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给抱了起来,拍着背哄着赶紧往回跑。
这个烂摊子还是丢给白霜吧啊啊啊啊!他根本就没主意啊!
于是就变成了池鸯坐在床上抽抽噎噎的哭,她就像是止不住自己的悲伤,眼泪哗啦啦的流。
白霜坐在她身侧搂着肩安慰着,银宵斜着眼睛看着歌慕,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就像能杀死人一样。狮子乖乖站着,无措又委屈。
姜且端着竹筒给池鸯喂了水喝,她咕噜喝了两口后又继续哭,但是白霜怎么问她都不肯说话。
池鸯太难得当个哑巴了,平时不高兴也好哭唧唧也好,只要哄一哄她都会说是因为什么事。
可今天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就是哭,哭的直打嗝,最后噗溜爬上床用兽皮遮住脑袋,闷声闷气的让他们出去。
白霜挥了挥手示意都出去,让池鸯自己待会儿。
一出门,银宵就咬着牙压低声音去揪歌慕的衣领。
“让你去接一趟怎么就惹成这样了!”
歌慕也懵圈啊。
雪豹伸手挡住银宵,摇摇头说道:“不是歌慕的原因,鸯鸯最近情绪确实不对劲。”
四人蹲下围在一起,叽里咕噜的讨论着池鸯最近的变化,歌慕也将刚刚池鸯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还得是雪豹,瞬间就捕捉到了池鸯话里的重点。
“鸯鸯是觉得,我们为了她,牺牲太多了。”白霜站起身子,按了按腰说道:“她本来就心思细腻想的多,恐怕是觉得她不值得我们这样做,所以心里很有压力。”
“加上她那两天一直跟你说,可以不要一起举行仪式,但你也是一直说没事,一起也很好。”
“就因为仪式?”银宵蹙着眉,总觉得应该不止是这样。
“不,只是个导火索吧。”说着,白霜抬起手,点了点手腕上的印记,“咱俩当时背着她结了血契,她从荀老那里知道了血契的含义后,就一直有点躲着我了。”
“大概就是,她觉得我们的爱太沉重了,她不配。所以她很难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再加上最近浴火,鸯鸯成为了凤凰,无形的担子又压在她身上,喘不上气吧。”
“她与嘉莉说觉得仪式麻烦的原因应该也是这样,我们这些天一直在忙前忙后,显得仪式很重要,而且到时候观礼的兽人多,这会让她有压力吧。”
白霜的话让几人都陷入了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并不是觉得池鸯无理取闹,而是觉得最近忙着仪式,忽视了她的感觉。
明明从最开始就有迹可循,只是今天终于爆发了而已。
“那,怎么办。”姜且偏头看了眼关上的房门,小声问道。
白霜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
既然都没辙,那就求助长辈吧。
在姜且的带头下,四个人火急火燎的冲到了南临和步榕的住处。
两人正在院子里散着步,还时不时拌句嘴,等转身时就被突然出现的四人吓一跳。
“你们。。。”南临拍着胸脯顺着气,姜且嘿嘿笑着去给南临捏着肩,然后说着几人的来意。
听完后,南临一直挂着的笑意却收了起来。
“南叔,怎么了。”姜且看着南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小声问着。
南临摇了摇头,强撑出笑意说道:“没事,我倒觉得,鸯鸯可能不单单是觉得有压力,还有个原因。”
说着,南临指了指白霜和银宵道:“当初你们俩的结伴侣仪式和现在这个,差距太大了。”
这话一出,白霜瞬间明白了意思,低头轻笑出了声。
他家这个小鹌鹑啊,竟然是觉得委屈了他和银宵,所以才一直躲着他们啊。
“这事儿也好解决,你俩不介意的话,结伴侣就按照之前的架势来,别听那老狐狸的什么凤凰结伴侣需要盛大,别给鸯鸯太大压力了。”
南临思索着说道。
“至于已经在弄的仪式还是继续吧,毕竟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换个由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