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极力克制住了这个念头,毕竟有些傻,她想什么对方就做什么,万一等会儿真的一个没控制住,一棍子敲上去,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她抿了抿唇,晃了晃手中的棍子,试探地道:“你就不害怕?”
傅时衍唇动了动,似乎是做装一下,可态度摆在那儿,他索性往后一靠,语气漫不经心:“害怕什么?一根擀面杖?”
正义之棍:???
我不要面子的吗?
南希有些无语,可又无法反驳,这棍子长得是挺像擀面杖的。
她把棍子拿在手里比划了比划:“我的意思是,我手里突然冒着这么一根棍子,你就不觉得好奇??”
“是挺好奇的,”他诚实地点点头,十分认真诚恳地问道,“这是你的特异功能吗?好像有点……”他似乎觉得自己将要说出的话有些打击人,于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挺新鲜的,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独特的特异功能。”
南希怀疑他就是来拆她台的,对方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她木着一张脸把棍子给收了回去,皮笑肉不笑:“可不独特吗?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呢。”
这语气也是嘲讽的一匹。
傅时衍终于收了玩笑的心思,再闹下去就该把人给气哭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蠢东西,你不用紧张的。”他抬头,深沉的目光意外的柔和,看进她的眼底,一字一句道,“我没有在害怕,所以你也不用怕。”
我没有在害怕,我也并不觉得可怕,所以你为什么要怕呢?
他将南希的忐忑不安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才会用这种轻松玩笑的方式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些普通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他无非是想告诉她,我不觉得这些事有什么好可怕的,我也不觉得我会因为你只是外来的一缕幽魂而对你产生畏惧,因为在我眼里,你就是你,自始至终,我在意的,我所爱的,我想拥有的,都只是你。
其他的,我不在意,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南希眼眶微热,眼前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他接受的这么理所当然,表现得这么坦荡磊落,一直以来她所担忧的,好像完全没有必要一般。
他不在意她有着怎样的过去,也不在意她到底是谁,因为在他眼里,她就是她,她也只是她。
南希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名为“归属感”的东西。
自从她莫名其妙来到这具身体里,她一直都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张老师对她好,因为“她”可怜,沈行渊对她好,因为她是他姐姐的女儿,温长思对她好,因为她觉得亏欠“南希”,其实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这样的人生,都该属于那个叫“南希”的女孩儿,她只是以她的名义活在这世间,她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小偷,偷走了属于别人的人生,她看似拥有很多东西,实际上一无所有。
可现在傅时衍告诉她,我喜欢你只是因为是你,而不是因为其他外界因素,这无疑是令她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