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欧娜上面一定有保护伞。
卡多鲁被杀，让第二裁决所丢了大脸，这么严重的工作失职只是革职开除。
在上一世，工作严重失职尚且会被判刑。
在五神统治的世界里，这么大的事，仅仅是被革职，说明裁决所里有人在保着莱欧娜。
能做到这一点的无疑是位身居高位的高层。
亚迪立刻后悔了。
不该叫莱欧娜过来。
这也不是自己招募的理想目标。
上一次磨刀石屠宰场的抓捕行动,无面公爵的意外出现导致首犯塞拉斯逃脱。
严格来说行动成功一半，失败一半，不能说是彻底失败。
因为不管怎么说，困扰圣都两千年的六大污秽种族之一的血族算是肃清了绝大部分，塞拉斯再怎么样，想要再拉起一支血族队伍也要等上几十年。
但即使这样，指挥抓捕任务的红桃j还是被降职了。
两件事比较起来，可见莱欧娜的后台有多硬。
这是某个大人物嫡系心腹部下。
就算实力再强也不能用,换句话说,莱欧娜永远不可能是自己的人。
人家是有主子的。
亚迪心里默默叹气。
多好的美女、呃、部下啊，只能放弃了。
山再高，也不是自己能爬的。
这就是z小队的尴尬之处。
需要人才，但首先是忠诚度问题，不然后患无穷。
这就导致了更多只能自己去挖掘去培养，又有个发育时间的问题。
如果没有维克多的威胁，亚迪还能接受。
可现在是等米下锅啊。
从他问出“上面谁在保你”，小包厢里陷入了安静之中。
莱欧娜抬头看了看对面曾让自己兴奋不已的脸，又低下头。
亚迪自失一笑，知道自己话说过了。
这就好像在问“你主子到底是谁”，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放在明面上来说。
“算了。”
他摆了下手，“算我没问。”
正要找个体面的说法把她打发走。
莱欧娜抬起头，一张干干净净的素颜脸上带着忐忑，好像贸然敲门来借钳子的怯生生邻家大姐姐。
“大人，您、您是……”
莱欧娜好像看着什么怪物，眸子里却愈发清明起来，“您是……z？！”
“……。”
亚迪沉默了一下才面无表情的反问,“z的存在已经烂大街了吗？”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因为，都没用。
莱欧娜不是咪咪，神罚之鞭队长一旦形成判断，别人很难改变。
心里越发后悔这次见面的冒失。
“不是这样，大人！”
莱欧娜语气急促，“在裁决所里也是极少数高层才知道z制度，我只是给某位大人当过机要秘书，所以才……”
“……。”
亚迪没有说话，却感受了一种危险。
怪不得她后台这么硬，机要秘书知道的事情有时候比中高层都多，显然某位大人就是她的后台。
而某位大人或许就是第二到第五裁决。
那样的话，这次见面反而有可能造成危险。
屁股决定脑袋，永远不变的道理。
当然，莱欧娜也有可能是四位k或者四位q的秘书，如果不是奶奶选出来的k或q，也未必选边站队。
已经深居高位的人，选边站队是愚蠢的。
亚迪看着她，想要从她淡绿色眼眸里看出什么来。
莱欧娜也看着亚迪，咬着嘴唇好像在下决心。
“大人,请恕我无礼，我以烈阳之焱之名起誓，我会用生命守护今天的谈话！”
她挺胸深吸了一口气，峰峦如怒，“我能确定，您不是z3就是z4！”
“自作聪明。”
亚迪哼笑一声，“你不会是看我的年龄吧？”
“不是的，大人。”
莱欧娜坐直了身体，“因为z1和z2早已启动了，而上次在这里遇到您，是您第一次来俱乐部，对吧？”
“……。”
亚迪依然不置可否。
莱欧娜继续道，“这个酒吧是裁决所人员专用通道，z1和z2是不会走这个门的，尤其在‘忘带’伪装道具的情况下。”
“忘带”两个字眼咬的特别死，分明在说，你那时根本就没有。
亚迪的脸上没有一点情绪变化，只默默看着对面的大美女，心里却感慨不已。
世间没有秘密，只要有心人寻找。
第一次来这里时，自己表现的很菜，因为那时什么都不懂。
杰夫扫“身份证”发现了异常变得极其恭敬，还主动借给了自己伪装眼镜。
两人又是老友的关系，就告诉了莱欧娜。
恰好莱欧娜知道z的存在。
拥有俱乐部无法识别的高身份还是个菜鸟，答案就像她的峰峦，呼之欲出了。
能当执法队长的女人果然不简单，心思好细密。
“大人，我当过斑鸠大人的秘书。”莱欧娜的酒意彻底醒了，坐姿端端正正，“更准确的说，我是被斑鸠大人养大的孤儿。”
“……。”
无声无息中，亚迪松了口气，紧绷的弦放下了。
还好是自己人。
五大裁决官以鸟类为代号，斑鸠、乌鸦、猎隼、秃鹰、麻雀。
裁决之下以扑克牌为代号，比如红桃j。
j、q、k是高层，a-10是中层实权派，这些都是裁决所的大人物。
而斑鸠就是奶奶的代号。
心里暗叫一声“好险”。
万幸不是其他四位裁决官的秘书。
这种事莱欧娜不敢说谎，很容易查，问问奶奶就知道了。
“你怎么不当秘书，成了执法队长了？”他不由问道。
“因为当秘书实在太闷了，所以我就求着斑鸠大人把我放出来。”莱欧娜神色很郑重，“我可是从检查员干起的。”
意思是能当执法官单独带一个执法队，不是靠着裙带关系。
亚迪点头，“看在斑鸠大人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抽过桌上的纸签，写下一个车牌照号码，“查查这辆车。”
“我明白了，大人。”
莱欧娜眼睛完全明亮了，起身鞠躬，“怎么联系您？”
“呃……”
亚迪眨了眨眼，脑海里却忽然想起另一个人，示意把纸签拿过来，又写上一个地址。
常青藤区学识大街玫瑰花园b座一楼8号。
“再查一下这个房子的房主。”
这时，刚好泰德推门而入。
见包厢里还有人，泰德上下打量莱欧娜，不由打了个口哨。
“查到之后，就告诉他。”
亚迪指了指泰德，“泰德·科恩，秋海棠区狐狸夜总会经理。”
“是，大人。”
莱欧娜狠狠瞪了一眼泰德，转身出包厢。
“这妞不错啊。”
泰德一屁股坐在莱欧娜刚才的位置上，手在前胸比划了一下，“好大啊，你果然喜欢这个。”
亚迪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