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起码目前不知道。”吴空说。
太一永生主哑然。
“但是，想来绝非好事……哼，投资如此之大，如此大手笔，抛出如此多的大千宇宙之主级别的化身，所图必定甚大。”吴空声音沉重地道。
玄素欣道：“如果猜测没错，哪怕有一些不是谁人化身的大千宇宙之主，也有可能是背后被谁控制了，才传送飞来。而且，就连祂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控制的，所以就算逼问或审讯也审不出来。”
“如果详究这些大千宇宙之主身上的所有因果之力……”太一永生主提议。
“你想多了。”吴空道。
太一永生主无语。
详究一个生灵身上的所有因果之力，其复杂程度，相当于凡人要详细了解自己身上所有细菌的dna序列。太多太庞杂。
如果不是特别多特别引人注意的某种细菌，很难进入有资格与资源研究dna序列的人员眼中。甚至不会调查某人身上一共有哪几种细菌，毕竟这些东西，变种太多，而且时时变化，数量种类都在变。
同样，凡人身上的因果极多，那大千宇宙之主身上的因果就更不用说了，体内数十万亿宇宙，无数星辰无数生灵，皆有因果，这些生灵再散溢出体外世界，那与大千宇宙之主之间的因果联系，数量之多，令人瞠目结舌。只不过有浓有淡有重叠，穿梭不同次元不同时空不同通道相连。
不是特别强特别引人注目的那些大因果，一般是不容易发现的。
所谓“斩因果”，吴空等人也往往只是专斩那些最强的，容易发现根源的因果。比如永生主本体与真灵之间的联系，那冥冥之中的因果，比其它因果之丝强大得多。一眼就易被发现。哪怕只是几十万几百万显眼的因果，也能一览无遗。但若是几百万亿几千万亿的三次方次数，且时时不断变幻，那就令人抓瞎了。
“这些因果，不会是好事吧？”太一永生主问。
“目前不清楚，但很可能不是好事。”
“以永生液尽数斩断，如何？”太一永生主问。
吴空道：“你可以试试。”
两个凡人之间的因果，如果完全斩断，那就完全忘掉对方。斩得越多忘得越多，保留越多则记忆越深刻，斩尽则完全忘掉。
若以永生液斩掉自身因果，那自己与许多熟人的认识都会被斩掉，甚至有可能导致自己殒落。更不用说，要斩尽因果所需消耗的永生液数量太庞大了。
除非是从半步永生境突破到永生主，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去斩尽。
太一永生主此时想到，也不禁呆了呆。
“研究一下身上哪些因果与之前被你杀过的大千宇宙之主或大千宇宙之主的化身相干吧，挑出来斩掉，那是好事，否则……呵呵。”
吴空说着，没理会这老熟人，留话一句作告辞，就离开。
与玄素欣等人在别处，以燃烧少许永生液为代价，扫描几人全身上下的因果之力。但是，也没敢有把握完全将那些与奇怪大千宇宙之主相关的因果都找出来。
“找得到了，但斩断这因果，比想象中困难不少……”
吴空手指头一勾，若干缕因果之丝被挑出来，悬在身前。
正要一一切断，陡然脸色骤变：“不好！！”
玄素欣和席如絮等人也是一个个色变，化身尽数消失。
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在前方出现，如同一个超巨大的嘴巴，一下子朝吴空吞噬过来。
吴空正要闪避，就感应到一股比永生大帝也毫不逊色的超强意志笼罩，令他速度稍稍一缓，然后，本体就被吞噬进去。
“我靠！！”
吴空气急。
周围天旋地转，不辨东南西北，只感到阵阵强烈得难以形容的力量涌来，冲刷得身形摇摇晃晃地，然后来到一片广阔的虚空。
“这是什么地方？”
吴空吃惊地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巨大的“广场”当中。
不过，这个“广场”有些古怪，太庞大了，庞大得完全不像广场。
长度，大概三十亿光年！
宽度，大概十八亿五千四百万光年。
高度，大概是十一亿四千六百万光年。
三维呈黄金分割比例……没错，这是一个三维空间。
但是，这个“广场”大得有些离谱，相当于无数个星系了，相当于小半个宇宙了。
对永生主来说，这点地方，不应该算大。但偏偏这里的虚空蕴含着难以形容的神奇力量，压制着，令人身形维持大小，无法变大变小，速度也被压制到光速，无法超脱出光速的限制。每秒钟最多三十万公里。对凡人而言是极速，但对永生主而言，却是龟速了。
更有意思的是，无法进行空间传送，甚至连某些动用到空间之力与次元之力的招数，都无法施展了。
“空元镇封！！”
吴空朝不远处一个在虚空飘浮过来的恒星施展了一个空间杀招，可惜，半点作用都起不到，连区区一个恒星都压制不了。
“不能，这恒星，上面蕴含的物质，好厚重，堪比一整个大千宇宙了。很古怪。但是，就算一个恒星相当于一整个大千宇宙，也不至于让我的空元镇封无法镇压啊，除非……”
这整个广场空间广场世界，蕴含规则有问题。
吴空心念闪动，朝四周打量着。
便见远方有大量的永生主在高速飞行着，分散在广场各处地方，还有一些高维永生王，数量不多，另外加上各种不同层次的词频生主。
令吴空惊诧的是，离着不远处，可以看到玄素欣、席如絮、苏颖馨，这三女的身影，她们眼睛一亮，就都朝吴空这边飞来。
“你们也都过来了，而且都是本体？”吴空问。
“嗯，如果没料错，是因为那‘因果之力’？”玄素欣问。
吴空点点头：“的确，有一位神秘强大的存在，制造了大量的大千宇宙之主级别的化身，并将祂们放到无限次元时空的各处地方。甚至，怀疑，这些大千宇宙之主化身们，还会刻意朝着有永生主及永生王的地方飞去。
“然后，永生主与永生王们将这些大千宇宙之主击杀，乃至吞噬，就会沾染上某种因果。之后，那位伟大的存在，就将追溯因果，将这些沾染因果之人，统统传送到这个地方来。”
两人只是以心灵交流，没有直接出声，比神念传音更隐秘。
只不过，席如絮和苏颖馨也听到了，毕竟这话没有瞒着她们。
“真是大手笔啊，不知道是哪位强者动的手脚？”席如絮道。
“也许不止是某位强者，也有可能是某一个团伙。”苏颖馨道。
“总之，必须小心。如果没料错，这个巨大广场当中，强者的数量会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实力会比我们想象中的强。”吴空道。
一眼望去，就发现整个广场当中，有着许多人影，但隔着极远，有点模糊。
“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苏颖馨出声。
“哪里奇怪？”吴空问。
“既然这时不能动用空间之力，但我们体内可是都有着数亿亿宇之力，也就是藏有几亿亿个庞大的宇宙。如果没有空间本源之力进行压制，我们的身体会胀大到极致，不可能仍维持目前的大小。”苏颖馨道。
席如絮道：“也许，我们仍可以动用空间之力，但只能在体内世界动用，无法将空间之力散溢出体外。”
苏颖馨道：“但是，这里的力量是光速为极限，我们现在却能看到几十亿光年外的情况，从这边的墙壁尽头看到对面的墙壁尽头。”
席如絮道：“也许，我们看到的情况，是光线从许多年前照射过来的呢？”
“不。”吴空摇头：“如果我没看错，这里的虚空中藏有许多非常之细微的空间裂缝，所以，有光线可以跨虚空传递过来。所以，我们看到的景像，既有着几万公里之外的，也有几十几百万公里之个的，还有几光年几十光年之外的，或有几千几亿光年外的，种种光线纠缠在一起，不容易看得清。
“如果不是永生主或高维永生王，拥有看破高次元层面的景像的能力，根本无法分辨近远处的情况。
“那些光线，将远处的信息，跨空间传递过来。而我们的力量，空间力量也是可以使用的，但我认为，是这个广场空间完全不受我们的空间力量影响，如此而已。”
嗯，身上的空间力量还能使用，但这片广场却不受空间力量影响。简单地打个比方，就是一个电池上的电流还可以使用，但外部空间却是不导电的绝缘空间。
强者的力量可以外放，如同丢进水中的电池，电流可以散溢出去。但是，电池拿到绝缘的空气之中，电流仍是可以释放，但受到极大的阻力无法外放。
电池内的力量无法外放，但空气中却有一些导体内有其它电流流动。就如同吴空等人的空间力量无法外放或无法对这里的空间产生效果，但这里的空间却又蕴含着一些极细微的空间裂缝。
“很古怪的空间，是什么样的力量将我们传递过来？而且，又有何目的？我建议，先去看看那广场的墙壁是什么构成的。”苏颖馨道。
“我赞成，但是，在那之前……你们看。”玄素欣伸出右手，右掌缓缓变大，然后又收缩，一时间变大一时间又变小。
“这是……空间力量？”苏颖馨问。
“嗯，空间力量对这里的广场空间不起作用，但对我们的身体仍起作用。所以……”玄素欣嘻嘻一笑，伸手按住吴空的身体，一刹那间，玄素欣就变成一块挂在吴空脖子上的美玉。
苏颖馨愣了一下，笑道：“好办法，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藏于吴空身上，万一在这里发生什么打斗，遇到什么危险，也算是有个后手。”
刹那间，她也变成一个护臂，套在吴空的左手上。
席如絮愣了愣：“我们现在不是先考虑能否离开这个地方吗？”
“离不开。否则，我会让我们之中至少有一人放弃本体，其它人留在这里，作为后路，但现在，这里将我们都封住了。很凶险。如果我们四人同时在这里殒落，会让我们的四人的真灵都受到冲击。不过，只要不是四人的本体同时殒落，本体同时都被封印，也不惧，所以不用太担心。想要离开，先去看看这里的墙壁。”吴空道。
席如絮点点头，想了想，也变成另一个护臂，套在吴空的另一臂上，紧紧贴身。
如果只变成护腕会容易被人发现，指环戒指也一样，而且不够贴身。
“果然，只要贴身到一定距离，空间力量仍起作用，我们仍能千变万化。”席如絮嘀咕。
吴空带着三女，朝附近的广场墙壁飞去。
整个广场，内部看起来，像是一个立体六面体，六面巨大无边的墙壁。近前一看。
“是混沌晶壁，蕴含着大量的本源之力、混沌之气、因果之力、希望信念、绝望信念、次元之力，以及无边无量的各种杂乱意志，很难打破。”
吴空一拳打入那墙壁当中，轰穿了一个深约三十米，直径十米的巨洞。
但是，手一收，那个墙壁又合拢修复了。
刹那间，千百万拳打出，但是，拳力叠加，也只能打穿一个深约三千米，宽仅千米的巨大洞口，并且正在迅速合拢。
“根据微妙的各种力量反震，这晶壁的厚度超过一光年以上，甚至，有几十几百几千几万光年的厚度我都不怀疑。”
一光年，将近十万亿公里。
一拳下去只打穿了几十米，力量叠加也只能打穿几千米，而且还会自动修复，想轰破十万亿公里的厚度，谈何容易？
吴空尝试了多次，只是苦笑着收手。
回转过头，就发现，这个广场的四周墙壁处，皆有强者在尝试。
“没用的，这里的墙壁，越深入则越坚硬，而且会吸收力量并分散力量。所以叠加力量也无法打穿。”百亿公里之外，有一名永生主对另一名永生主出声。
“不知道，为何我们会被传送进来？附近似乎有不少永生主，我们却打听看看？”另一边，也是百亿公里之外，有人出声。
“声音虽凝于神念之中，但是，却能传递过来？而我透出神念探测，却又难以办到……不是无法办到，是很不容易，神念难以穿透虚空，哪怕借着那些细微的空间通道。如此，想超光速探测远处的情况，也是不易啊。”吴空眸光闪烁。
正想着，这广场之中，虚空里，一名名永生主，不断传送进来，甚至……
“永生大帝？！！而且，看起来不仅止有化身，还有本体？”吴空倒抽凉气。
“是永生天帝陛下！！”远处似乎有人失声惊呼，听起来似乎是某位永生天域的强者，永生二境，曾见过，叫什么索忒雷斯。
“咦？那不是……永生源帝吗？祂也现身了？”吴空脸色骤变。
连几位帝级的存在，永生二境颠峰至强者，都出现在这广场？祂们是主动来的吗？还是也是被迫传送进来？
这事……有意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