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林凤怒目圆睁,厉声冷喝道:“休要再诋毁我父亲!”
楚一凡无奈地叹口气,反问道:“师姐,你觉得我是在胡说吗?你可知这一切都源于几十万年前的纠葛。
那你不妨想想,我为何会来到此地?我并非心甘情愿,而是被迫传送至此的啊!
所以说,这个局在很早之前就已然定下,你我皆是这局中的棋子,而设下此局之人,正是师父他老人家!”
蓝林凤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你纯粹是胡言乱语!这是我被救出困境后,父亲的分身亲自告知我的,说日后定会有人前来,带领我们脱离此地。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赶紧说,你究竟是如何抵制采蓝族药水的!”
楚一凡神秘地一笑,缓缓说道:“实不相瞒,这药水的确神奇非凡,当年连师父都未能抵制住,我又怎能轻易做到?
前几次喝下你们给的药水,着实让我猝不及防。但后来我寻思着,既然师父那般高强之人都能受其影响,其中必定另有缘由。
于是,在你们再次强行给我灌药水之时,我运转起师父传授于我的功法——洪荒道宇真经,然而却毫无效果。
紧接着,我又尝试了两衍道行诀,虽说这功法未能解开我神念的禁制,却意外地让我能够将你们的药水蓄积在体内。
对我有益的部分,我便吸收,而不好的部分,我就用储存包裹起来,待无人之时,再将其逼出体外。
现在,我心中有个极大的疑惑,以我的能力都能想到用功法抵制药水,师父那般神通广大,怎会毫无办法?
他又怎会陷入癫狂暴躁的状态,对采蓝族与获山族大开杀戒?更何况,还留下了诸多的人族后裔!”
随后,楚一凡将巫昆告知自己的,关于师父受药水影响,奸淫采蓝族女子、灭杀两族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蓝林凤听完,冷笑连连,不屑地说道:“巫昆?他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你真的相信我父亲会是那般不堪之人吗?”
楚一凡赶忙摇摇头,说道:“我与师父见面的次数并不多,然而师父所谋划之事,布局之宏大,绝非一般人能及。
他又怎会堕落至此?况且,自始至终,我都不信采蓝族的药水能够控制师父。
退一万步讲,即便师父真的被药水控制,以他的谨慎,又怎会留下如此多的后裔,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当年我初拜入师门之时,师父便说过,他孑然一身,并无儿无女。当然,那时我以为是师父不信任我,担心暴露你们会给他招来诸多麻烦与掣肘。
毕竟,师父所面对的敌人,强大到超乎你们的想象,他怎会留下这些后裔,让自己陷入困境?
想必,你和师娘的出现,对他而言,恐怕也是一个难以把控的意外吧?”
蓝林凤神色稍缓,淡淡地说道:“你的确聪明,悟性也颇高,只是有时过于自以为是了。”
随后,蓝林凤缓缓地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那时我尚且年幼,父亲牵着我的手,郑重地告诉我,他是察觉到崇佳琪在监视破天位面,故而一路追杀她来到此地。
那时的我,年仅七岁,根本听不懂父亲所说的‘破天位面’究竟是何意,即便到了现在,我对其含义也依旧懵懂。
父亲说,这盲山界存在一条极其隐蔽的通道,里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法阵,他便是经由那里来到了盲山界。
而后,父亲运用自己的手段,彻底封印了那条通道,将崇佳琪困在了这盲山界内,如同瓮中之鳖。
父亲进入盲山界后,意外发现了一位传说中的人物——天玄老人。此人是已知的唯一一个融合了天玄极火的奇人。
天玄老人在此地熔炼他的天玄极火,也正因如此,才遗留下了这盲山界的四族。父亲刚进入此地,便想立刻灭杀崇佳琪。
然而,你也看到了,这盲山界地域有限,父亲担心出手会伤及无辜。而那卑鄙无耻的崇佳琪,恰恰看透了父亲的这份顾虑,竟以四族的性命作为要挟。
父亲深知,想要参透天玄极火的奥秘,少不得四族的协助,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加固通道的封印,暂且任由崇佳琪在这盲山界内蹦跶。
此后,父亲一心扑在了研究天玄极火的事情上,便在采蓝族的神庙常驻了下来。采蓝族自然是想结交父亲这样的强者,于是选派了当时族中的圣女蓝雨涵,前往神庙伺候父亲。
父亲在神庙一住便是十年,待他将采蓝族神庙研究透彻后,便准备前往获山族神庙继续探寻。
父亲曾对我说:‘我离开的那日,你母亲眼中满是不舍,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我。
你母亲的美,恰似那初升的朝阳,充满生机与希望;又似那温柔的春风,风中夹杂着无数的花香,令人心醉神迷;还似那绚丽的夕阳,总能让人萌生一种想要归家的感觉。’
当时,我终究是心动了,转身询问你母亲:‘你愿意与我一同前往获山族吗?’你母亲听闻,如小鸟般飞扑而来,我将她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才真切地意识到,我早已深深地爱上了你的母亲。
爱,并非一定要凄美曲折才动人,我与你母亲之间的感情,虽平淡如水,却无比真挚,我们彼此深爱着对方,每一天都沉浸在这份甜蜜之中。
自那以后,我与你母亲便辗转于四个神庙之间。百年之后,我的降临,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了无尽的喜悦。
父亲心疼我们母子奔波辛苦,便将我们安顿回了采蓝族,而他自己则留在了兽人族的神庙继续研究。
父亲的这一决定,却给了那贼心不死的崇佳琪可乘之机。她开始在暗中蛊惑四族,不停地描绘盲山界以外世界的美好,这种诱惑对于长期被困在盲山界的各族而言,实在是太大了。
等我父母离开后,她终于能够堂而皇之地进入采蓝族。然而,一进入采蓝族,她便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因为在采蓝族中,即便是最丑陋的女子,其容颜也远远胜过她。女人天生便在容貌方面容易心生嫉妒,这一刺激,让她心中的嫉妒与恨意愈发浓烈。
后来,她又听闻父亲娶了采蓝族最高贵、最美丽的圣女为妻,这下,她终于找到了报复的借口。
她表面上在采蓝族隐忍低调,暗地里却蛊惑蓝灵族的巫源、巫桑,让他们去笼络蓝灵族、采蓝族以及获山族。
但她严令绝不允许走漏半点风声,让兽人族知晓此事,毕竟当时父亲就在兽人族的神庙之中。一旦父亲察觉,她必定难逃惩罚。
随后,她伙同三族中的败类,开始偷偷挖通盲山界的通道。就在通道快要挖通之时,她身上的封印也即将解除。
正当她兴奋得忘乎所以之际,父亲再次出现,封闭了通道,并将她重新抓回了盲山界。或许,这便是父亲此生做得最错误的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