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一世，原身用行动告诉他答案。
在温以荣说出这句话的后一秒，原身便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声音格外冷漠。
“清醒了吗？”
响亮的耳光后，温以荣偏了偏头，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几道鲜红的指印。
他的心也好像被击中，鲜血淋漓。
“……爸。”他艰难开口。
然而下一秒，又是一个耳光劈了上来，将旁边的温永康都吓了一跳。
诚然，他不喜欢占了他人生的温以荣，甚至对他抱有恨意。
但眼下这场面实非他所愿，他很尴尬，就好像过年的时候当着众位亲戚的面被家人殴打。
身上的痛和心里的痛交织，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他太明白这种感觉了，所以对现在的温以荣感同身受，出声为他求情。
然而原身还是动手将温以荣打了一顿，并且丢出了别墅。
“这里不是你的家，我也不是你的父亲，以后不要再来了。”
温以荣失魂落魄地离开，终于明白一切都不复从前。
他不想和亲生父亲参加这个综艺，不想和赵家的人有任何牵扯。
但即便他离开了温家，也自带泼天富贵，赵家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血脉之情，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不是？
罪魁祸首已经进去了，他们也是不知情，也是无辜的不是，难道他们就活该白白失去一个儿子吗？
而不仅是赵家扒着他不放，原身也拼了命地想将温以荣推进赵家那个火坑。
在赵家和原身的双重炮轰下，温以荣成功被树立了一个嫌贫爱富、不孝顺、耍大牌的形象。
原身亲自出手买流量，就是为了将温以荣逼回他原本的位置。
总而言之，他不想温以荣活得开心，如今的他，就算离开了温家也能坐拥几百万的粉丝，过上依旧富贵的生活。
如果不是有换孩子这件事，他能走到这个位置吗？
既然要换回来，那就彻底一些。
终于，温以荣没坚持多久，就宣布退圈了。
就这原身犹嫌不够，找人毁了温以荣的脸，并亲眼看着受伤的温以荣被赵家人弄了回去。
之后，温以荣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赵父是超雄，赵母嫁给他之后，就经常受到他的殴打，曾经流产三次，生下一个儿子，没想到也是超雄。
直到最后一次怀孕，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突变，她生下了一个特别可爱、特别健康的孩子。
从他干净澄澈的眼眸中，她仿佛看见了别日的希望。
然而她知道，继续留在这个家里，是不会有希望的。
所以她一时贪恋，酿成今天的结局。
而二十年后，一切回到了“正轨”。
温以荣回到那个“家”之后，不仅被逼着拿出了所有的钱，还每天都遭受殴打，身上的伤从没有愈合过。
他不禁想，难道那个被他顶替了身份的人，替他过了二十年这样的生活吗？
他感到无比的愧疚，于是他没有反抗。
就这样吧，这都是他活该的。
直到温家事变，他才拼命逃了出去，和温永康一起做服务员给原身治病。
不过他的脸太吓人了，所以只能在后厨帮忙。
好在他这些年在赵家”锻炼“了不少，早就不是那个五谷不分的少爷了，才能胜任这份工作。
……
温绍不开口，温以荣也不敢说话，只是眼神越发黯淡。
或许他已从沉默中得到了回答，心中最后的希望之光终于彻底湮灭。
他将嘴唇咬得通红，内心备受煎熬。
或许下一秒，他就会被赶出去吧。
但是这一秒，他只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温绍，或许是最后一眼。
或许永不会再见。
这样沉默的气氛，连温永康也觉得难熬。
虽然得知真相后他恨着赵家的每一个人，自然也包括既得利益者，温以荣。
但这一刻，他真心实意地觉得……他挺可怜的。
于是他出声打破了沉默，轻声开口：“爸？”
温绍似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人：“没什么，只是在思考一些事。”
“我最近还有一些事情要忙，你的综艺什么时候开拍来着？”他看向温以荣。
“七天之后。”
“七天。”温绍点了点头，“那还来得及，你放心，我会准时参加。”
他对待温以荣的态度没有以往的亲昵，甚至满是客气和疏离，不像父子，像合作对象，还是被迫合作的那种。
温以荣虽然感到有些失落，但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至少没有拒绝。
他知道，温绍的性格比较霸道，没有人可以强迫温绍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他既然答应了，说明他对自己并没有厌恶到极点，甚至还允许自己叫他一声爸。
只是……有些东西变了，回不去了而已。
——
pS：上个世界补了一个番外，请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