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小年冒了很多的冷汗,丁铛在旁边紧张的照顾着,一边擦汗,一边朝着旁边的医生说:“医生,她怎么样呀,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叹了一口气:“病人受的刺激太大了,而且,我看,她现在活在了自己的梦里了,估计,醒来要很晚。”
自己的梦里?田一铮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牧小年。
寒风凛冽,雪花飞舞。
从小都怕冷的牧小年全身缩在被子里,身子很快就被暖热,她心里,期待明天快乐的早晨,很快入睡。她微微勾起了嘴角,不知是梦见了谁?
现在是晚上十点三十分左右,牧小年被手机短信铃声吵醒,她迅速穿上衣服下床,很轻声很轻声地动作还是吵醒了下铺的娜娜。
娜娜拉低嗓子问牧小年:“小年,都十点半啦,你干嘛去?”
“恺晨让我下去一趟”牧小年说话的时候脸上都略带笑意。
“现在宿管查的正严,你小心点”生怕打扰到其他人,娜娜依旧用很轻的声音提醒牧小年。
“嗯,知道啦!”牧小年在宿管锁门时间之前悄悄的出去。
因出来的匆忙没有带围巾,冷风呼呼的往脖子里钻,牧小年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牧小年前脚刚踏进雪地里,就摔了一跤,这孩子生来就跟雪有仇似的。
脚踩在雪地里微微有点凉,怀揣着各种小心思一步一步走到操场上,落下无数个脚印。她看到那里穿着黑色羽绒服内配白色衬衫的少年,发出了嘻嘻的笑声。
可那笑容马上就僵硬在了脸上,在听到一句话之后:
“牧小年,我们结束吧”
牧小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用很尴尬的笑容说:“什么啊?”
“我们到此为止吧!”江恺晨又重复了一遍。“你以为我喜欢你?你也真是太大看自己了,你不就是长得好看点,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别再死缠烂打了,你可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厚脸皮的人!分手吧!”
声音像梦魇一样在牧小年的耳边重复播放。
我们结束吧!我们到此为止吧!你不就是长得好看点,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
很久以后,牧小年才问了一句:为什么?
回答牧小年的是: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
牧小年看着江恺晨的背影,他一步步地朝男生公寓走去。
不爱了。
那个方向早已没有了人影,牧小年依旧盯着那条道路。牧小年仰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雪还在漫天飞舞,肆无忌惮地布满牧小年的眼镜,雪落在牧小年的脸上,打的生疼,然后融化。
眼泪还是不争气,尽管牧小年一直仰着头,还是从眼角流出。
那泪是多么的烫。
牧小年仰到脖子发酸,才意识到自己已不再拥有江恺晨。她冻得脸发紫,上下牙一直在打颤,浑身发抖。
牧小年心想,明天不会有快乐的早晨了,看不见那一抹幸福的晨光了。
值班人员在狂傲的雪花中用手电筒乱照着,向即将要变成雪人的牧小年走来。
清晨,依旧是那么冷的天气。
学校大门口的黑板棱角上还积累着雪,未擦干净的板面上还微微泛着上次喜报的颜色,上面用亮眼的白写着:文科二年级十班牧小年夜不归宿扣除十分,以此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