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盈晚棠还真拿自己当侯府的主人了。”其中一个丫鬟说道。
“就是就是,侯爷不过感激她当年救了自己,对她可没有感情。”
“他还死乞白赖地赖在侯府不走,连一个妾室身份都没有,还身份也够尴尬的。”
“要我说侯爷虽然不喜欢先夫人,但是他对先夫人的感情绝对比这个盈晚棠要深。”
盈夏听她们说感情,不仅觉得好笑,宋昱就是个没有心的人。
没了窃听的兴趣,身为阿飘的盈夏又四处乱逛了起来。
她想去看一看宋昱的屋子,活着的时候总共也没去几次,就是去了也待不久,现下倒是要看看他屋里藏了什么东西。
阿飘不用绕路,可以直接穿墙过去,盈夏总算感觉身为阿飘也有好处了。
宋昱屋外有重兵把守,盈夏从一个高一点的侍卫身边飘过时,士兵瞬间感受到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凉气。
他拍拍身边的同伴说道,“先夫人也才去世几天,你说她的魂魄会不会还在屋里?”
矮一些的侍卫,“可不是呢,听说还是自刎死的,死相可怖,估计会成为厉鬼,怪吓人的!”
“我这里有两个桃木珠子,先夫人死后,我家那位就给我做了两串,你要不要?”感觉到凉气的士兵问道。
矮一些的侍卫确实害怕,赶紧伸手接过,“兄弟,谢了,赶明请你喝酒。”
盈夏看了看自己的样子,依旧貌美如花,怎么就成为了他们眼中的厉鬼了?
她突然起了恶作剧之心,扑过去吓那个说自己是厉鬼的侍卫,那个侍卫刚接到手的桃木珠串突然就断了,崩了一地。
他们一怔,,随即脸色惨白起来。
身后的凉意也更加明显,两人都感受到了。
盈夏看了看自己,除了白了一点,也没像厉鬼的地方呀,为何他手上的桃木珠就断掉了?
两名士兵夺门而出,大喊:“鬼啊鬼!”
盈夏失去了逗他们的兴致,穿过门去了宋昱屋中。
屋子的陈设不和以前一样简单,除了一些价值连城的瓷器和字画外,其余都是书,还有一张简单的床。
这屋子有够单调的严肃的,跟宋昱的人一样。
盈夏有一些感慨,并不是他杀的自己,而是盈晚棠。
他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但是不想管自己?
毕竟他这个人很冷,这些年也不曾对自己有过半分的关怀。
也许有一次吧,某一年的元宵,宋昱和她一起进宫,回来的路上便和其他朝廷要员同路了。
他们在谈着一些政务,盈夏也听不懂,就四处看着 。
突然,一只兔子灯吸引了她。
奈何那几人要去云梦轩看歌舞,盈夏本想让他们等一会儿自己,但是又不知怎么开口。
宋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面色冷峻,似乎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盈夏瞥了一眼兔子灯,最终垂下眼眸,低声说道:“无事。”
元宵的街景本就美,几人一直步行到云梦轩,到了云梦轩,盈夏表示自己要去其它地方看看,宋昱没多说,叫了阿柱陪她便和其他几人离开了。
盈夏想将那兔子灯买下,但她忘了那地方具体在哪了,毕竟元宵节卖灯的商贩太多。
当夜,宋昱回府的时候,命下人递给盈夏那只兔子灯。
盈夏又惊又喜,更多的是怀着那种羞涩的喜悦,没想到宋昱竟然注意到她喜欢那兔子灯。
那时候的盈夏,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喜欢宋昱的,但是更多是对他的钦佩。
因为他真的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现在想来,宋昱不过是突然间心情好了,想给自己买支只灯而已,他的观察力本来就很惊人,并不是对自己的特别关心。
当时她和宋昱成亲不久,不久宋昱就去往漠北了。那时候嘉柔还在侯府,当时宋昱往漠北去的时候并没有计划带上自己,而是带上嘉柔一起。
但是嘉柔不知道怎么半路上又回来了,之后她这个婆母就被皇上带进了宫,对外称是为太后侍疾。
但是盈夏记得前不久太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起了病?
而且嘉柔去了宫中后,就没再回府。
盈夏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到缘由。
再然后就是宫中传出关于嘉柔和皇帝的一些流言蜚语。
盈夏才知道,嘉柔和皇上并非亲兄妹。
三年后,宋昱突然回到了长安城,并且控制了许辰彦,不久后许辰彦因病薨逝,年仅四十岁。
他的第七子许宴安当了傀儡皇帝,真正掌权的是宋昱,她的丈夫宋昱。
他回来后就由世子变成侯爷,盈夏才知道先侯爷在去漠北的路上因病去世了。
想想她和宋昱的一点温存也仅在他去漠北之前吧,在去漠北回来后他就再也不待见她了,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她。
而那所谓的温存,其实也仅仅是宋昱对她的一丢丢好,甚至比不上普通朋友对她的好。
盈夏的思绪很快又回来了,她看见了摆在宋昱床头的兔子灯。
和她房间的兔子灯怎么有一些像?
盈夏飘过去,仔细看了一看,发现这只兔子灯是一只雄兔,和她的雌兔是一对。
盈夏有些怔住。
不过随即又释然,她都已经去世了,宋昱当年是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哪怕曾对她有过那么一丝丝的情意也不重要了。
她又去了他书桌边,上面整齐摆放着各种文书。
盈夏以前的书桌上也有很多书,不过大部分都是画本子,她叹息宋昱这个人果然无趣至极。
正看着一大群侍卫来到屋外,他们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手里还拿着一些黄色的符纸。
那些侍卫在院外的时候热得要死,进来后确实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阴凉向他们袭来。
他们神经紧绷着,其中一个士兵嘴里还念念有词。
盈夏很好奇,对着他们手上的符轻轻一吹,黄色的符纸便掉在地上。
这个士兵对驱邪有一些精通,他面色惨白,流着汗说道:“不怕符纸,应当是厉鬼!”
盈夏就不明白了,她身上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整整齐齐的,除了没有脚皮肤白了一点,和人没什么差别呀。
而且这个符纸不就是普通的纸吗?撒上了些狗血而已,有什么特别的?
明明是这些人道行不够,非要说她是厉鬼!
感觉到无趣,盈夏不想呆下去了,她想去看盈晚棠那边的道士功夫如何。
盈晚棠请来的道士摆了桌子,在那很专业地做法。天很热,但他穿的衣服很厚,正满头大汗地舞剑。
盈夏见这阵势,起初还不敢靠近,在院门外飘着。但是看他耍戏法似地在那搞来搞去,对她一点也没有影响,便大着胆子飘了过去。
她又来了一阵恶趣味,飘到了做法的道士身边掐他脖子,正在做法的道士怔在原地,全身发抖。
随后,更多的汗滴了下来,但已经不是热汗,而是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