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夏冷哼,“你的朋友都这般好色?”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再怎么不愤,明日还得送上贺礼祝王爷新得美人!”
宋昱盯着她好一会,拂袖而去。
传闻盈夏离经叛道,今日算是见识了。
自家姐妹做出勾引王爷之事,她不仅不羞愧,还振振有词。
盈夏叹气,虽许宴安也有错,可他到底是王爷,没人说他,明日流言蜚语只会攻击周寄春以及她们几位未出嫁的女眷。
但她想错了,还没到第二日,晚间这消息就在南风园炸开了锅。
许宴安抱着周寄春往厢房走,因秦贤怕他不识路,早安排小厮在路上等他。
结果这一等就见他抱了个美人,还是自家小姐。
小厮将人送回房后,立马禀告了秦贤。
秦贤大惊,“没看错?”
小厮忙道:“怎么会看错,奴才确认了好多遍!”
秦贤一拍腿,咬牙切齿道:“这个丧门星!”
“去,把大小秦氏都叫过来。”
……
那边厢房,因两边隔得很近,许宴安动静又大,宋昱只得出去散步。
秦贤不敢怠慢这位爷,可夜里再收拾另外一间屋有些来不及。
正在他着急的时候,盈夏主动把屋子让出来,她本就没入睡,只放了点东西进去,简单收拾后便打算去她母亲那睡。
出门没多远就遇见了正要过来的宋昱,盈夏假装没看见,快速从他身边经过。
入了屋子,房里燃起来的香还没来得及熄灭,甜腻腻的味道,宋昱不喜,命人给灭掉。
……
周寄春初经人事,而许宴安早已有了通房丫鬟,今日喝的酒水又加了点秘药,便蛮狠了一点,半个时辰后动静才小下去。
周寄春疼得死去活来,但许宴安却不管不顾,一次歇息后,再来了一次。
一直到子时初,房里的动静才小了下来。
守在外面的丫鬟忙把热水搬进去给他们洗漱。
到底是王爷,即使发生了这么丢人的事,他们也得招待好。
整个南风园,除了许宴安和周寄春,几乎没人睡得着。
第二日一早,一家人齐齐聚在前厅。
待周寄春一醒来,便将她绑了过去。
秦贤坐在上首,怒道:“你为何要勾引王爷!”
周寄春跪在地上,低头道:“不是勾引,我们是两情相悦!”
秦贤怒道:“你怎会如此不知羞耻,王爷会看上你这个低贱的商户之女!”
大秦氏一听不乐意了,将手里的茶盏丢了出去。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后,秦贤自知失言,没再说话。
大秦氏开口:“我女儿这么美,王爷看上怎么了!”
秦贤夫人钱氏闻言皱眉,“七王爷的婚事涉及到皇家颜面,她勾引在先,传出去有多难听你知道吗?”
顿了顿又说道:“七王爷还没娶亲,你觉得丽妃会放过她?”
“到时候再因为她而迁怒我们一大家子,你让我们怎么办?”
……
外头,许宴安在院子里来回转,拿不定主意。
“我昨日不知怎么就昏了头。”
言语中是无尽的懊悔。
宋昱冷冷地说道:“七王爷说这话已经无意义了。”
“她既然已经是你的女人,到底怎么办,你都该拿出个态度。”
许宴安拍手,“什么态度?”
宋昱:“女人都护不住的男人妄为男人,七王爷,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因为这件事死去。”
许宴安:“我当然想纳了她,可我母妃那边……”
宋昱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回去告诉丽妃娘娘,只要纳了她,正妃的事由她做主。”
“且你不能在正妃之前有了别的孩子,否则影响你娶王妃。”
“丽妃娘娘担心的不过是这个。”
前厅传来周寄春的惨叫声,许宴安一着急,赶紧跑了过去。
“住手!”
下人见是七王爷,一时间不敢打下去了。
“寄春并非勾引本王,本王心悦于她,愿意给她一个夫人的位份。”
夫人相当于妾。
秦贤命人住手,问道:“七王爷此话当真?”
许宴安搂住寄春,“本王爷何须说假话。”
秦贤使了个眼色,一名仆妇上前说道:“王爷,小姐就交给我吧!”
许宴安知道现在搂着她不合适,便将人交给了她。
周寄春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许宴安,许宴安于心不忍,说道:“一个月内,本王一个月内会将她抬入府中。”
……
这个风波因为大雨没传入长安城,但大秦氏和小秦氏彻底闹掰了。
小秦氏骂大秦氏一家自私,其它几位未出阁的姑娘身份地位一般,日后嫁娶也没人拿这种事说他们。
可她女儿蓁蓁,本身就是千金大小姐,日后也是要嫁高门的,何况说亲的对象就在这里,周寄春还干出那种事。
大秦氏给自己染上火红的丹蔻,漫不经心道:“就夏儿那个名声,不用我女儿毁掉,她也嫁不了宋世子。”
小秦氏一噎,摔掉她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愤怒地走了出去。
当事人盈夏却和没事人一般,知道母亲会找她训话,她便早早骑马出去了。
出去才发现周遭都是洪水。
昨天的雨出奇大,且下了一整夜。
再往前走,有不少无家可归之人在路上乞讨。
盈夏心疼,这水一冲,地势低的地方几乎全部淹没了,又听闻进长安的桥塌掉,这些人一时半会也进不了长安城去乞讨。
人群中,一个可爱的女娃拉着她母亲哭道:“母亲,我饿了!”
女娃还算白皙,脸肉肉的,估计洪水来之前家里不算太穷。
女娃母亲心疼她,准备拿出饼给她吃。
旁边的男子却大声喝住,“给什么给,咱黑娃都没得吃了,给个赔钱货?”
盈夏看过去,男子说的黑娃是一个小男孩,男子正背着他走路。
盈夏驾马过去,将带来的糕点递给小女孩母亲,“把这个给她吃。”
女子接了过来,连连感谢。
但盈夏走远后,男子一把将糕点夺走。
“留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饭,赔钱货饿死就饿死吧!”
盈夏已经走远,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她回到南风园,把要开粥铺的事和薛老太太说了。
薛老太太是个善人,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但秦贤给的米并不是很多,也是有一天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