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踢坏了,守一辈子活寡去吧!
周宁桑眼见着傅黔北脸色又沉了一个度,下意识跟在他后面,“沈恩南就是你娶的女人对吗?”
傅黔北扫了她一眼,继续朝控制室走去。
方才,沈恩南真的惹到了他。
就这么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难道心里还记挂着那个男人,那晚酒后对他又亲又抱,也都是胡说八道发酒疯?
傅黔北咬牙切齿,沈恩南,你真的好得很,又一次把我耍的团团转!
傅黔北还未到监控室,就看到监控室的安保急匆匆出来,一手拿着麦,一手拿着根长杆。
“月牙湖有人溺水了,赶紧过去救人!”
傅黔北脚步一顿,心底那一股火气瞬间熄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按住保安,急迫地问:“什么人溺水?”
保安也很急,但被傅黔北周身的强大气场吓到了,下意识回答道:“一个女孩儿,监控里看着是白色中款风衣,被人推下去的……”
“月牙湖在哪边?!”
保安指了个方向,“就在剧院旁边……”
下一瞬,方才按住他的男人就没了踪迹。
周宁桑愣了愣,她头一次见傅黔北如此慌乱,哪怕之前公司出现破产的风险,他依旧是临危不惧。
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压到他。
吸了口气,周宁桑压下心头的情绪,小跑地跟上去。
这时,保安也回过神,惊艳了一声周宁桑比电视里的更漂亮后,也朝月牙湖跑了过去。
若真出了事,他的工作肯定不保了,而且能来这里的,在北城都是非富即贵。
保安下意识跑得更快,可依旧没追上前面的傅黔北。
等他到湖边,湖边三三两两围了一些行人,那些人都眼神焦灼地看着离湖边不远的水中。
沈恩南不会游泳,因为害怕本能的挣扎。
可越挣扎,她口鼻中灌入的水越多。
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窒息般的恐惧将她包裹着。
她意识渐渐迷散,恐惧都极致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她突然想到,人在濒死的时候,脑海里会有一盏走马灯,会让即将离世的人最后再看一眼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沈恩南先看到了张澜,心里突然一阵委屈。
片刻后,傅黔北浮现在她脑海里,沈恩南控制不住浑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的爱意。
她看着傅黔北慌张的情绪,清冷地双眸微微泛红,像是有眼泪掉落出来。
沈恩南难受极了,突然很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拒绝他啊。
哪怕被人唾骂,唾骂又怎么样呢?
她明明那么想跟傅黔北在一起……
岸边。
傅黔北小心翼翼地把沈恩南放在草地上,上边垫着他仿佛不是他昂贵的西装。
他方才不顾一切地跳下水把沈恩南救上来,此刻也浑身湿透了,额前的短发甚至还滴着水。
他慌看着脸色苍白的沈恩南,拍了拍她的小脸,声音轻颤:“沈恩南,醒醒!”
“沈恩南……”
一阵窒息扑面而来,傅黔北连忙将人放平,给沈恩南做心脏复苏。
按压过胸部,沈恩南依然没有清醒的症状。
傅黔北向来处变不惊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僵硬地跪在沈恩南身边。
抬起的双手微微发抖,他抬高沈恩南的小脸,捏住她冰冷的鼻子,俯身为她渡气。
她的唇瓣也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傅黔北瞳孔颤了颤,心脏渐渐缺氧,仿佛此刻窒息的并不是沈恩南,而是他自己。
重复了三回,沈恩南没有清醒的症状。
傅黔北薄唇颤了颤,周宁桑走过来,拉了拉傅黔北的衣袖,“黔北哥,医生马上来了,你先放开沈恩南吧……”
傅黔北没理周宁桑,闭上眼睛,再次附身为沈恩南渡气。
他虔诚地恳求,沈恩南,只要你不死,我就不恨你了,好不好?
念头刚落,傅黔北敏感地感受到沈恩南的唇瓣动了动,似乎也有了一点点温度。
他像是被神明照拂,眼前看到希望,再度深深地渡了一口气。
“咳咳咳——”
一阵猛烈的咳嗽,沈恩南吐出两三口冰冷的湖水。
微微睁开的眼眸里看到一张朦胧的人脸,渐渐光线明亮,她看清楚了,眼眶瞬间也热了,“傅黔北。”
傅黔北抚着她的小脸,轻轻擦去泪水,轻声问:“哪里不舒服?”
“冷。”沈恩南声音轻颤,虽然还难受,但心肺的窒息缓缓降低。
微风一吹,湿哒哒的衣服粘在身上,冻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傅黔北立刻将她打横抱起,朝停车场小跑去:“我马上让你热起来,坚持一下。”
沈恩南稳稳地在他怀里,此刻才注意到身边围了许多行人,还包括周宁桑。
傅黔北抱她离开,所有人都自觉让路。
这样一来,误会又要加深了……
沈恩南抿了抿唇,视线又落回到傅黔北紧绷着的脸上,冷的不只是她,傅黔北同样浑身湿透了,他嘴唇都变成了淡淡的青色,抿成了一字线。
她忍不住心疼,下意识往傅黔北怀里又缩了缩,男人小跑着,低头又看了她一眼:“很冷吗?马上就到停车场了,车里有暖气,很快就不冷了。”
“我还能坚持。”沈恩南轻声道,给了傅黔北一个安心的微笑。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碰到了他的眼尾,傅黔北眼尾微红着,就像她在走马灯里看到的一样。
“谢谢你救我。”
“这些话,等会儿再说。”傅黔北再次垂眸,看了她一眼后,又加快了速度。
周宁桑还站在湖边,她又把墨镜戴了起来。
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她小巧的脸,分辨不出她半点情绪。
沉默片刻后,她抬步离开。
她已经有答案了。
停车场。
傅黔北再次将沈恩南塞入后座,熟悉且狭窄的密闭空间,方才的画面自动浮现在脑海里。
沈恩南苍白的小脸因这情绪,突然像有了些气色。
她看着正探入驾驶座看暖气的傅黔北,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想起刚才那一幕。
还有,刚才那一脚,他没事吧?
胡思乱想时,傅黔北关上了驾驶座车门,拉开后车门,坐进来。
“把衣服脱了。”
沈恩南睫毛一颤,不好意思的看向他时,傅黔北已经将身上的衬衫扣子解了大半,白皙健硕的胸膛近距离呈现在她面前,还包括方才被她指甲抓伤的伤口。
傅黔北迎着她微微慌乱的视线,将湿透的衬衫扔在地上,歪了歪头活动脖颈:“要我亲自动手?”
沈恩南吞了吞口水,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肌肤,又冷,但又有一股热气从体内散发出来。
见她依旧没有动作,傅黔北长臂伸过来,有力地手臂将她湿淋淋的外套脱掉。
然后,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腰间,要继续脱她的打底衣。
沈恩南双臂护在胸前,“傅黔北,我们……”
傅黔北逼近过去,虎口扼住她的腰身。
沈恩南身体一僵,腰是她最敏感的位置。
隔着湿冷的打底衫,沈恩南也能感觉到他掌心微微传递的热量。
傅黔北突然解释道:“单面玻璃镜,外边看不见。”
沈恩南小脸红了红,低声应:“但你看得见啊。”
“我可以看。”